“嗯,你去。我把這件雪絲布剪裁一下,給你做件刀槍不入的披風,穿上一定很威風。”
“這不好吧,說好了送給你的。”
“我在送給你不就行了。這次征戰崑崙,你肯定是先鋒,與人鬥法,沒個好的防禦性法寶可要吃虧。雖然有我護在你身邊,但什麼事就怕有個萬一,還是給你穿好。”
周幽蝶柔聲說完,抱着雪絲布,又叫少婦管家指使着幾個少女女僕把半死不活的花斑精精獸給擡下去治療,整理好被破壞的一塌糊塗的房間,偶爾與趙厄眼神相對,都是十分的纏綿。
忙忙碌碌的樣子,就像平常人家美麗賢惠的妻子,趙厄看了,不禁感動,尤其是發覺原先視爲偶家的花師姐在算計自己之後,
這種感覺就更加難得可貴了。
但一想到她是落雨生的老婆,趙厄就糾結不已,雖然他現在享受着這份體貼,但終究是竊取的,不能長久,就很不自在,道:“依你的心意,我先上去,你也快點來。”
從地下一層的辦公室走到第一層大廳時,趙厄就遭遇了突然襲擊!
一個窈窕的女體從後猛然抱住了他,巨大的山峰硬頂着他的背部研磨,似乎這樣就能把他頂死。
趙厄如今練成第二元神,就等同元嬰的老怪物,法力何等深厚,那有可能真的被偷襲。早就感應到這個女人是十二金釵裡的陳圓珠,不然早就元氣一鼓,震死她了。
“大人!”陳圓珠咯咯笑着,裸着的雪白大腿一屈就如蛇一般纏上了趙厄的腰間,嗔道:“您這幾天跑那裡去了,人家去辦公室找你,卻有個老女人話都不讓說,還把人家轟了出來,你可要爲人家做主啦。”
趙厄知她說的是周幽蝶,聽了這話就覺十分刺耳,身體動了一下,就把她抖了下身去,冷哼道:“什麼老女人,她是本大人明媒正娶的太太,你們的主母,下次還敢這麼沒大沒小的,看本大人不貶了你。”
陳圓珠一聽,狹長的丹鳳眼裡露出又驚又駭的神色,趕忙道:“大人,您什麼時候娶妻的?人家不是不知道嗎,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是老爺子給定的,你不要管。對了,我交代給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陳圓珠精神一忙,忙獻殷勤道:“大人放心,那個撞您的司機,我親手打了二十鞭,開除掉了。你交代的那個司機的女兒隔天就來了,人家帶她好幾天了,人就在外面呢,您要不要見一見?”
趙厄想了一下,道:“也好,不過我現在有事,就下午五點一起吃個飯吧。”
“我知道您是要開董事局會議,這段時間,人家會把一切安排好的,包您滿意。”陳圓珠曖昧的笑道。
趙厄明白她的意思,無非就是安排個無遮大會什麼的符合落雨生口味的玩意兒,算是既定的程序,不好更改,到時候讓玄育嬰頂上也就是了。頷首贊同,轉身進了電梯,就朝三十層樓頂爬去。
陳圓珠笑吟吟的看着趙厄的*,等徹底看不見了,就懊惱的敲着她的小腦袋道:“陳圓珠啊陳圓珠!你最近怎麼回事,老是做錯事,說錯話,在這樣下去,肯定被人踩下十二金釵的位置,要振作啊。”
輕揚模特公司大廈三十層,空曠,幽靜,一個閒雜人等都沒有,在臨窗戶的一個會議室裡,採花童子站在整塊切割的水晶琉璃前,居高臨下,俯瞰地上如螞蟻一般大小的人影,與之相比,他的個頭在矮,也不禁大的像個巨人。
童子頭也沒回的問道:“白入夜,你確定落雨生潛到你後面時,你一點也沒察覺到嗎?”
“掌教,我如何敢騙您?結結實實的被他踢了一腳,連宗主令也不頂用,要不是我逃的快,早就被他真火煉的死無全屍了。”白入夜躬着腰站在他身後,還心有餘悸,眉頭一直跳了不停,都被映在水晶琉璃上。
童子聽了搖搖頭,道:“按說你們差距也不大啊,一個結丹初期,一個結丹中期,怎麼你就發現不了?莫非,他這段時間真有奇遇,已經碎丹成功,結成了元嬰?”
他話裡透着不確定,白入夜卻早就聽的傻了,要知元嬰一成,可就是質變!不僅可以在危險關頭衝出肉身,在奪舍保命,更可以吸收十倍的天地元氣爲已用,彷彿天地的私生子一般!
如果說之前,築基期的練氣士還能打敗結丹期練氣士的話。元嬰一成就,結丹期再強悍,法力在精深也不可能越級打怪!雖然現在的神州世界元氣比之上古時候衰竭了無數倍,讓這個問題打上個問號?
但不可否認的是,元嬰老怪對上結丹期的練氣士,幾乎是一邊倒。白入夜頓時後悔萬分,招惹了這麼個煞星,但此時後悔已經晚了,唯有祈禱採花童子判斷失誤!北方魔主,天魔主,南無阿彌陀佛,各路大神都一定要保佑啊!
“有人來了,不要作聲。”採花童子突然這樣說道。
接着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地行尊者陪着金光巨人,守貞童女
等幾大尊者走了進來,道:“掌教大師兄,寶相夫人來了。”
“好,諸位隨我一同迎接。”
衆人又魚貫而出,就見寶相夫人大熱天裡,依然一副雪白狐裘裝扮,連頭臉都不露出,在兩個提着香爐,遮天紗的美貌婢女護持下破開一道金光而來,使的居然是金光遁,五行之中最難修煉的遁法。一旦練成就可以把肉身變成須彌子,穿金,穿石,穿鐵都是輕易事,除了一類能化微塵爲宇宙的大陣,什麼都困不住。
一見到採花童子帶人在外相迎,寶相夫人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本夫人不敢當此大禮!”自顧進了會議室裡,在那主位上坐了。
採花童子也不惱怒,坐在她下手位置,嬉笑道:“夫人還在生氣啊,氣量卻是小了些。不過我也有不是的地方,掃了夫人的面子,卻是該罰,不如夫人打我幾下消氣如何。”
“我差點都被趕下臺了,怎麼還敢打你啊,醜大人!”寶相夫人俯視着低海拔的採花童子,陰陽怪氣的道。
其它幾位尊者也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了,一聽‘醜大人’三字,都表情古怪的看着採花童子,都不說話,氣氛冷凝到了極點。
白入夜護住心切,拍案而起:“夫人,你怎麼說——”
“入夜,坐下。”採花童子哈哈大笑打斷了他:“夫人說笑了,來,我點一下,還有誰沒來?”
趙厄剛好推門而入,聽到這句話,乾笑道:“我好像來晚了。”
“雨大人您這麼大的排場,我們這些人等個三天三夜,也不算晚啊,不算晚!”別人還都沒說什麼,寶相夫人就冷笑道。
趙厄看了下時間,才九點五十分,還沒到鐘點呢,這擺明了就是針對,他也不是吃素的,正要反脣相譏。就有人替他出頭,鬼仙印海和尚嗖的一下飄到趙厄身邊,一邊調侃道:“夫人今天的心情看起來確實不好,怎麼見誰咬誰,不會是那幾天來了吧?”
“好你個鬼仙,連你也要反我嗎,也不想想你當初失卻肉身,被同門排擠,是誰收留你的?早知你是中山狼的性子,當初就該讓你魂飛魄散。”
“夫人何必用這話欺我,你我心知肚明,這只是一場互利互惠的交易而已,能有什麼恩啊義的。”印海和尚鬼嘯也似的聲音,憑空多了幾分冷意。
趙厄實在搞不懂合歡宗里人員的複雜關係,但他知道寶相夫人是敵,印海和尚是友,這就足夠了。自然要偏幫自己人,道:“掌教大師兄,你怎麼讓個女人坐在你的位置上,她是客卿不假,但什麼時候合歡宗裡的事物都由她決定了,這不是牝雞司晨是什麼?”
採花童子見話題牽扯到他頭上,不好在作壁上觀,就果斷的打斷話題道:“好了,都入座吧。這次召集你們來,目的你們也都知道了,崑崙從國師抱甕老人手裡搶走幽冥寶刀,傳說是六道輪迴之物,誰被斬一刀,精血都會被吸乾。國師手下幾位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一不注意就被斬殺,渣都沒剩下,端的可怕。
崑崙山得了這麼件寶貝就得瑟了起來,更聯合羅浮山黃野人,約我們妖盟一系在崑崙腳下鬥法,鬥劍!氣焰囂張到了極點,衆所周知,合歡祖師在創立本宗之前,曾上崑崙山上求娶飛蘿仙子爲妻,備下了十車香豬瑪瑙,靈石丹藥,飛劍法寶,誠意不可謂不足,但結果如何?
崑崙山一干老道聯手圍攻,打傷合歡師尊,此仇不可不報!而且崑崙坐大了,我們作爲世仇,那裡會有好果子吃?幸好,國師抱甕老人舉起了正義的旗幟,反抗暴虐的崑崙!我們合歡宗責無旁貸,所以我決定……”
趙厄暗暗撇嘴,明明是抱甕老人奪刀不成,惱羞成怒,卻被說成了正義之舉,對黑白顛倒這句話卻是有了深刻體會。對落入崑崙手裡的幽冥寶刀,他猜想就是師傅用過的‘屍者刀’,暗想這次鬥法應該能看到的,如果是的話,就要設法奪回,也好報答一下師傅的栽培之恩。
採花童子環顧了一圈,緩緩道:“所以我決定親自出手,地行尊者就做前鋒嘯探軍情,金光巨人統領一干弟子。白入夜就做軍機參贊,負責對外聯絡事宜,印海和尚負責反間。守貞童女和寶相夫人等尊者就留守青陽澗,保住根本。”
趙厄越聽越疑惑,這裡面怎麼沒有自己?作爲合歡老魔最得意的弟子,在這場關乎合歡宗命運的時刻,怎麼會沒有落雨生的職務?讓準備大展一番拳腳的少年大是不滿:“師兄,你好像忘了我了。”
採花童子究竟如何打算呢,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