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厄走後,地行尊者突然跳起來,放下書,把一個黑衣打扮、完全融入了黑色中的合歡宗成員叫出來,吩咐道:“你馬上回青陽澗,記住,要親自去找寶相夫人,就問:魚已警覺,何時上網?”
那人點點頭,又融入了黑色之中,朝市中心的青陽澗影遁而去,當真無聲無息,無影無形,只有修爲極其精深的人才能捕捉到他帶起的一點點元氣波動。
不一秒,飛馳過學院不遠處的一個偏僻小巷子時,聽聞到一陣驚慌的女聲嘶叫聲:“不要,我給你錢,很多錢,不要,不要……”
隨後就響起了衣服撕裂的撕拉聲音,女子的慘呼,肌肉相撞在一起的噼啪噼啪聲,混有男子粗急的喘氣聲,在半黑不黑的天色下演奏了一曲殘暴而淫靡的樂曲。
黑衣人清楚看到,一箇中年男人伏在一個OL打扮的性感女子身上不斷起伏動作,手指用力的亂捏,渾然不顧女子的感受,掙扎和反抗。
一般人看到這一幕,猥瑣的人暗呑口水,等着分一杯羹。正義的人會怒火衝冠,上去英雄救美。膽怯的人會拘一把同情的眼淚,然後悄然離去。
黑衣人卻目無同情,也無厭惡,連動作也不曾停留一下,是被合歡老魔抽取掉人的七情六慾,培養出的一個精密、理智的近乎機器人的暗夜噬魂者,容於黑色之中,隨時等着發動致命一擊,詭秘而又恐怖。
這樣一個人,卻被忙裡偷閒的中年男人一句話叫住了腳步,停在了原地。
“這麼慌忙要到哪裡去,莫非是種玉女那面出什麼事了?”
黑衣人慾說不說:“雨大人,這……”
原來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合歡宗的落雨生,他幾天尋找元陽永滿,夜夜處男身的趙厄無所得,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這番不顧女人意願的起伏動作,也只消掉了一半的火氣。
聽到原先的心腹手下吞吞吐吐,不把他放在眼裡,落雨生眼神陡縮,提臀下壓一下把身下的女人宮室、腎臟全部搗爛!冷冷的道:“說!”
那人看着哀號一聲,蝦一樣躬身的女人漸漸無聲息的死去,雖然被抽去了七情六慾,但也無法坦然面對死亡,艱澀的說道:“地行尊者叫手下向寶相夫人問一聲:‘魚已警覺,何時上網?’就這些,其它的就不是屬下所能知道的了。”
落雨生一聽寶相夫人,就跳了起來,追問道:“是不是抓到那個元陽永滿,夜夜處男身的男孩,叫趙厄的那個。”
那人道:“這個屬下不知,不過樂樂姑娘身邊的確多了個叫趙厄的男孩,不知是不是雨大人您要找的。”
“哈哈,真是衆裡尋他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工夫!好,好,好!”落雨生狂喜的大笑,想起趙厄和紀青瑤混在一起,對他接近種玉女的意圖在明白不過,頓時叫道:“不好!他是崑崙山的人,你們怎麼能讓他接近樂樂?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地行尊者怎麼如此糊塗?好在本大人知道了,這就去擒了他們。”
奸魔眼珠子咕嚕轉了圈,拍了拍被自己一番話嚇的面無血色的黑衣人,道:“你很好,以前跟在本大人手下一直沒犯過錯,論功也該提一級了。這次如何這樣不小心,犯了重錯,現在先跟本大人去擒拿趙厄,來個將功贖罪,就先不要去青陽澗見寶相夫人了。”
“這?”黑衣人只是一遲疑,剛要答應,就被落雨生一掌拍在心臟之上,修煉數十載的‘雲雨雙修雷電精氣’侵入了黑衣人的四肢百骸,緊接轟然一聲炸裂開,化成一蓬蓬血霧,都渣都沒留下隨風消逝掉。
如果他保持一絲警覺的話,憑他的修爲起碼也能讓落雨生受點小傷,畢竟是專門選來保護秦樂樂在校外的安全,太弱了可不行。
落雨生冷笑的拂手吹散了血霧,又看了一眼本來是強1奸,漸漸主動配合的美女豔屍,精緻的臉蛋,滑膩的皮膚,明顯少有人問津的神秘花園,都伺候的他很舒服,卻毫不留戀的發出一記雷電精球把女屍電解成了黑色粉末,而後朝九江中學猛飛去。
迫不及待的就想嚐嚐自唐僧之後就絕跡的元陽永滿,夜夜處男身在牀底之間是如何的銷魂蝕骨,滋陰補陽,是否吃一塊就能長生,喝一滴血就能法力暴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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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危機悄然而來,冥冥之中的天意也偷偷給了趙厄些許警示,就算看到秦樂樂在他住宿的那間賓館裡守候着,不曾離去。也只是讓恍惚不明所以的精神有所振奮。
紀青瑤一路上都在觀察着趙厄的言行舉止,看他舉止不安,手足無措,恍恍惚惚,有時問他話,也是前言不帶後語的樣子,就懷疑是中了暗算:“趙師兄你哪來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點胸悶,心悸。我就感覺一場大風暴要來臨,天上烏雲密佈的都是雲,突然探下一隻手來抓我一樣。”趙厄把見過地行尊者之後,心中的感覺一一說了出來。
“有這回事!”紀青瑤驚呼,也不避着秦樂樂,就說道:“我們練氣士們吸取天地間各種靈氣爲已用,要打破生老病死的規律,力求長生!是逆天之舉,老天會降下天劫清除我們。師兄你現在法力還不夠引動天劫落下,天地就假手於人,順應因果,引人來殺你,是謂人劫!比之天劫還來的無跡可尋,防不勝防,古今多少謫仙之才,都是還沒成長起來,就是倒在這人劫之下。”
“爲今之計,只有快點找到婦乳離開,或回師門上清觀,也可到我們崑崙山上,請師門前輩庇護,不然在劫難逃。”
“竟連一天都等不得了嗎?”趙厄追問,煩躁的就差罵娘,狗屁人劫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在這內外交困的時候來,這不是存心讓我死嗎?
“不是不行,而是以你我的修爲外面多待一刻,就少一刻生機。”紀青瑤直言不諱,憂慮中又帶着一分豔羨:“其實趙師兄也不必過於擔心,只要打敗‘人劫’指引而來的強敵,你以後的修煉速度就會一步千里,不在沾惹因果的話,老天也不在管你,只會在你羽化成仙前,霹你一下,敗者飛灰,成者羽化成仙!”
“啊,還有這好處。”趙厄又驚又喜,一份危險一分收穫,倒也沒什麼不平的。但這其中卻牽扯進紀青瑤,讓趙厄有點愧疚,雖然是她先處心積慮的想救出合歡宗的種玉女,纔有此難,怪不得旁人。
其實,趙厄卻知道,要不是自己,紀青瑤只爲阻止合歡老魔利用種玉女療傷,大可以把秦樂樂一刀殺掉,十分的省事。那像現在,既要防備着地行尊者,又要找出婦乳,不僅麻煩而且危險,還不一定成功。
全是因爲趙厄想要一個活着的太陰元女!活着的秦樂樂。
一個人情清清楚楚的欠下了!雖然大家誰也沒說出來,但趙厄已經打定主意,以後有機會就要還掉。
兩人說話的時候,秦樂樂就站在旁邊,聽到什麼練氣士啊,天劫人劫之類,感覺怪怪的,用一種看神棍的眼神打量着兩人,眼珠瞪的滾圓,結結巴巴的道:“你們說什麼呢……你們兩個是人,還是鬼?”
紀青瑤望了她一眼,問趙厄:“你說,還是我說?”
“我來吧。”趙厄長吸了一口氣,直視着秦樂樂的眼睛,娓娓說道:“我們是練氣士,以追求長生不老爲職業,一般不會讓人知道。但你不同,你是合歡宗培育的種玉女,用來收集天地陰氣。相當於一頭種豬,遲早要被吃掉煉化成無意識的天陰魔姬,所以我就想把你救出去……”
把奸魔,採花童子集合淫窟也似的合歡宗,男女都不放過的合歡老魔,天下第一的崑崙,神功無敵的上清觀等情況對秦樂樂講述了一遍,如同任何兩個準備交戰的勢力一樣,努力的貶低對手,擡高自己。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秦樂樂一時難以接受,希翼的拉着趙厄的衣袖道:“小二哥,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趙厄沒跟她廢話,直接一歪耳朵,召喚出了第三隻手和癸水美人,正要表演一番隔空取物的絕技。
誰知,秦樂樂好像能看到這一般人看不見的第三隻手和癸水美人一樣,眼眸轉業不轉的盯着趙厄的兩邊耳邊,失魂落魄的道:“不是幻覺,看來是真的!”
沉默了很久,突然一下問道:“那趙歡喜是不是修仙中人。”
趙厄臉色有些難看,只是不做聲。
紀青瑤適時插話進來道:“趙師兄,此事已經拖延不得。我們現在就去找地行尊者討要‘婦乳’!可恨那妖盟的抱翁老人爲了搶奪與我們崑崙山有緣的幽冥法寶,作法困住了諸位師叔師兄弟們,不然也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冒險行動了。”
趙厄愧道:“青瑤師妹,都怪我魯莽行事,害你陪同我一起落入這樣危險的局面中,愧殺我了!”
他說的沉痛,那邊秦樂樂卻已哭出聲來:“不關小二哥哥的事,應該怪我,我要不是那個什麼種玉女的話,就不會害到你們了。”
趙厄難得的安慰了她句,這不關你事,你也不想的之類。
既已決定了今晚行動,倆人就仔細推敲起每一個步驟,儘量做到萬無一失。
秦樂樂淚眼巴巴的看着兩人要爲自己去對付男女通殺的可怕大魔王,而自己自能幹坐着,淚珠就滴落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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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是剛開學,老師校長就都沒有佈置晚自習,因此過了七點後,除了門衛外,學校裡就沒有一個人,空靜無聲。
偌大一個學校,佔地十幾畝的面積都籠罩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中,旁邊的超市,住區之類卻都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一暗一亮,一鬧一靜,就好像有一個巨人拿着一塊同樣巨大的布把學校給單獨給蓋住了一樣,外面的聲音傳不進來,裡面的聲音傳不出去。
從燈火通明的賓館潛入學校,趙厄和紀青瑤就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聽聞前面傳來無數的鬼哭狼嚎,油烹活人,火鉗拔舌頭的聲音,似乎闖的不是學校,而是無間地獄一般。
兩人面面相窺,好在都不是凡人,是屬於藝高人膽大的那一類,管它前面是真地府,還是故弄玄虛,都決意一闖,討要出‘婦乳’!
正是:
少女命運多坎坷,生來被騙入魔手。
二十年華水逝去,欲煉千情萬種姬。
希有趙厄練仙法,初戀情懷不忍傷。
攜着仙女入校園,欲盜婦乳續性命。
欲知他們有沒有得手,且看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