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尚清師兄居然捨得拿出這寶貝給小輩,我就先收着,趙小兄弟你速去速回。”至清上人說完,就面無表情的從老道長手中拿過了‘水滴玉’,認定玄育嬰一定會贏一樣。
周圍人面面相窺,都十分驚異。
玄育嬰不禁嘀咕這崑崙掌教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內幕?但管他呢,先拿了寶貝在說。
“我去了!”玄育嬰憑空飛起,就朝着崑崙山腳下的天池鎮中飛去,還沒進鎮子中,就聽到崑崙外門弟子,求仙的門人,散修三三兩兩,在慶祝擊退了妖盟的進攻,顯然是第一時間就有人把消息公佈了出來,安定人心。
煙花不停的在空中綻放,奼紫千紅,萬分美麗。
更有修煉有成的崑崙弟子,直接升空,施展小巧的火系法術‘流星火雨’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的尾焰,自西而東劃空而去,來自女弟子的尖叫聲就潮水一般一波高過一波。
毫無疑問這個夜晚是屬於崑崙和它的門人弟子們的,崑崙的外門弟子儘管在開戰的第一時間就被保護了起來,按理說沒他們什麼事,但最最興奮的無疑也是他們,彷彿正在慶祝盛大的慶典一樣,酒樓食物酒水全部免單,請儘管放開了吃。
抱朴局也拿出精心煉製的丹藥,現兌的無根水,稀薄了藥力,煮了滿滿三個大山河鼎,只管暢飲。
最近幾年新建的影視劇場中更是歡聲雷動,用現在技術‘攝像機’拍攝的崑崙英勇迎頭痛擊的妖盟的畫面,令對修道成仙的人們整個熱血沸騰起來,一邊大咧咧的罵着:“好樣的,殺死的這勾娘娘養的妖怪!”一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就彷彿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
實在熱鬧,令玄育嬰經過影院的時候都忍不住好奇心,進去看了一下,居然就看到屏幕中她和紀青瑤並肩殺敵的畫面,使雷系法術,掌心雷,鬼雷,法眼神雷輪番轟出,把一隻渾身皮毛染血,也不知道殺了多少崑崙道士的獅子精給生生霹成了渣!
“原來我這麼帥!”玄育嬰儘管看出這影片只經過了簡單的剪輯處理,還很粗糙,但就‘真實度’而言無出其右,拿出去說不準就是一個票房過億的影片呢,而且男主角還是自己。
玄育嬰正傻傻笑着——“咦,這不是電影裡那位師兄嗎?”一個觀衆指着玄育嬰的臉,就即驚叫起來,頓時不少人回頭觀望,卻只看了一個空,別說他們,就連最先那個也擦擦眼睛,嘀咕道“咦,怎麼沒了?難道我喝眼花了?”
以雁過不留影還快的速度掠了出去的玄育嬰,最終在一個古式酒鋪中找到了趙厄,運使化神期的神通變成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形象,心情大好的他正和幾個不認識的男女拼酒呢。
“幹,今晚不醉不歸!”也不知道誰提議的,幾個人端起酒罈,戳破紅紙密封,對準喉嚨就咕嚕咕嚕的牛飲起來,沒有一個退縮,就連那最溫婉的女子這時都顯的萬分豪邁,不斷嬌喝着:
“喝光,喝光,剩一滴的就算小狗!”
趙厄第一個把酒罈翻了過來,以示一滴不剩,接着就砰的一聲把酒罈砸碎在地,直呼:“好酒,好酒!”別的人慢一點的連三分之一都沒喝完呢。
一個有八十分姿色,身材卻十分火爆的美婦人醉眼朦朧的看着他道:“呵呵,要不是今天是打退了妖盟的大好日子,老闆娘還未必捨得拿出山中仙猴親釀的‘爛桃猴兒酒’呢。對了,大哥你這麼威武,小妹還不知道你叫什呢?”
“你在這裡倒享豔福!”玄育嬰走上前諧笑道:“走吧,你知道我趕時間呢。”
趙厄放肆的在那名美婦人的豐1臀上重重拍了一記,遞過一隻酒罈給玄育嬰道:“來,喝下它在說。”
玄育嬰接過,仰頭就咕嚕咕嚕的牛飲起來。
“痛快,痛快!”趙厄話還原地徘徊,已如火箭一般彈射到空中,玄育嬰惡趣味的擺了個超人手朝上的造型,尾隨而去。
“人呢,人呢,不管了,我們自己喝。”這桌喝的伶仃大醉的男女又歡樂的拼起酒來,時刻注視着趙厄的美婦人手中的酒罈無聲的落地,砰!似乎被嚇醒了一樣,驚道:“剛纔那個人,那個人……”
“怎麼了?”她的同伴詫異的問道,美婦人搖搖頭苦澀的道:“沒有,你們喝吧。”有緣和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同桌喝酒,也算她們散修的福氣吧?
趙厄不知道這些,飛掠到空中,向上直飛了幾千米,都說天外有天,他飛了這麼久,卻還是地球這方天空中,連外太空都沒能到。冷厲的罡風雲氣就幾乎把他凍僵,被醉意佔領的腦袋爲之一清,這纔想起要辦正事,打開眉心裡的泥丸宮,把一株珠玉樹生生挪了出來,扔給後面的玄育嬰。
“拿去,殺殺那個老道士的威風,別讓我們上清觀給小看了。”
“正要如此。”玄育嬰把數十米高的珠玉樹用手掌心託着,不緩不急踩在空氣中,一步千里,朝着崑崙洞天走去。
趙厄看着她離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停滯在空中不動,神念裹着造化葫蘆鑽進了泥丸宮中,土鯪怪不是第一個聽見動靜,卻是第一個人屁顛屁顛的迎了上來,歌頌道:“上仙,你可進來了,是來檢驗俺操練的成果嗎?”
“去把人召集來,我要放出幾個厲害的魔頭,到時別讓人逃了。”趙厄邊朝着周幽蝶身邊走去,邊吩咐道。
土鯪怪領命,歡快的退了下去。
周幽蝶在觀風景的一座閣樓上,面前擱着那面巨大的琉璃鏡子,鏡子中有一團藍色的火焰正瘋狂詭笑,嘶吼,在鏡子中到處飛舞,意圖逃出來,卻每每都被擋在外面。
這就是扶桑國三皇子肉身被毀滅後,留存下來包含他全部意識的冷焰,隨時可以鑽進一個人的身體裡奪舍重生!
“怎麼樣,夫人,他說出色慾咒的秘密沒有?”趙厄問道。
周幽蝶搖頭:“沒有,這小子死豬不怕開水燙,什麼也不肯說,有時威脅我們,有時又一個勁的哀求,有時不言不語,彷彿死了一般,等你一接近又會突然發難,十分的狡詐。”
“酷刑用過了嗎?”
“怎麼沒用,劍氣,風刃擊,土遁柱,音波攻,能用的幾乎全部都用了,收效都不大。”
或許是聽見了趙厄和紀青瑤的對答聲,琉璃鏡子裡的咒公子得意的瘋狂咆哮起來:“你們奈何不了本皇子的,本皇子有它化自在天魔主庇護,刀劍難傷,水火不侵,不死不滅,永存世間,滴血就可重生,你們殺不了我的!哈哈,哈哈……”
“是嗎?”趙厄老神在在的反問,滿面春風的笑道:“先不管他,我這回進來,是要放幾個人,你小心一點,見機不對,就鎖了他們的琵琶骨。”
周幽蝶疑惑的道:“好的,只是誰啊?”
趙厄見到土鯪怪把泥丸宮中的人全都招呼在觀景臺下一字排下,連老遠處的八寶功德池中的龜丞相,兩條小魚精都跳出水面聽講,十分滿意的點點,打開造化葫蘆的塞子,輕喝一聲道:“注意了。”
造化葫蘆陡然朝下,三色洞旋神光呈螺旋狀射出,間中包着三個人影,落在地面上時,衆人這纔看清是抱甕老人的兩位弟子嗜殺真菌和殺陣,還有一位全身裹在狐裘中,看不清面目的女子。
“居然沒煉化掉,算他們走運。”趙厄嘀咕了句,就見身邊的周幽蝶焦急的拉着自己的手臂道:“大人,你怎麼能把他們抓了呢?”底下也是一片嗡嗡的驚恐議論聲,顯然嗜殺真菌和殺陣都是名人,很多妖怪都認識。
趙厄側着頭,笑問道:“怎麼,夫人怕了?”
周幽蝶氣極:“夫君,要嘛不幹,要幹就直接殺掉,毀屍滅跡,你這樣留條尾巴,不是讓抱甕老人來殺你嗎?”她極力勸着趙厄,現在就把兩人殺死,並嚴厲監視在場的妖怪,別讓他們逃出去。
至於寶相夫人,她念着同門之誼不打算殺掉,也是因爲寶相夫人的威脅不大,不然……
見她如此關心自己,趙厄笑着握着她的小手兒,轉頭問下面還很迷糊,但已有一絲清醒的人:“夫人的話你們聽見了,給我個不殺你們的理由吧。”
嗜殺真菌暗暗觀察自身的情況,法力彷彿被凍結了一樣,運轉緩慢,想必殺陣師兄也是如此。在看四周虎視眈眈的人羣,不禁苦笑:“一命換一命,願爲奸魔大人效力!”十分乾脆的就跪倒在地。
殺陣冷哼一聲,挺立如山,驕傲的如那屹立雲頭億萬年不變的青石,不爲外物所動。嗜殺真菌看着自己的師兄,不禁自慚形愧起來,緊接着就是一股難言的嫉恨,就你一個硬骨頭是吧,等着瞧。
趙厄哈哈大笑:“現在不敢用你啊,土鯪怪,先鎖了這兩個人的琵琶骨,押下去看起來。”
土鯪着提着鎖鏈上前,根本容不得他們反抗。
下面就剩一個寶相夫人了,她回憶了一下怎麼到這個地方的?陡然就看向趙厄手中的造化葫蘆,眼中閃過驚駭的神色,旋即就被她很好的掩飾住,嬌笑道:
“我助你推翻採花童子,甚至合歡老魔,奪得合歡宗這一片基業,保我這條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