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玉搖頭笑了:“具體在哪裡我記不清了,只記得大約在城南郊區,你現在去有用嗎?”
喬川並不回答,只是默默開車去城南方向。
到了城南郊區,兜兜轉轉,終於找到李爾玉被綁架的那座廢棄倉庫。兩人走進去,裡面空無一人,黃毛那夥人已經走了。
李爾玉很擔心黃毛,不知道因爲她的逃走,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
喬川見她心事重重,再次問她是不是有事瞞着他。並告訴她,不管什麼事,只管告訴他,他絕對值得她信任。
這是喬川在跟李爾玉暗示,他跟壞人絕對不是一夥的,不管她懷疑誰,都不能懷疑他。
李爾玉自然聽得出其中的意思,可是卻依然不能告訴他實情。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覺得喬明勇也沒有準備好面對他老爸的事情,若非他也不會費盡心機的保護她,而不是直接告訴她爲什麼會有危險。
“我醒來這裡就沒有人,我真的不知他們爲什麼綁了我,又沒有殺我。”
她搖着頭,表示自己也很搞不懂的樣子。
喬川再次嘆了口氣,不再問,而是仔細的檢查一遍現場,然後纔對李爾玉說道:“我們回去吧。”
李爾玉點點頭,兩人回到車上。
下午下班後,在警局門口,李爾玉看到喬川的車停在門口,不由頓住腳步,心中暗想,他怎麼還沒有走?難道是等自己?
如此想着,她轉身想暫時躲回到警局,不想再跟他去喬家去住。
“小玉!”
卻不料還沒有走幾步,身後響起喬川的聲音。
她無奈只得轉身,望着他有些尷尬的笑笑:“喬隊,你怎麼還沒有走?我忽然想起把手機落在辦公室了,得回去取。”
喬川沒有點點頭,“我陪你一起回去拿。”
“不用,喬隊,你先走吧。”李爾玉連連擺手拒絕他的好意。
喬川不解的望着她,這讓李爾玉反而不好意思,好像自己要做什麼虧心事似的。爲了不讓他誤會,李爾玉只能明確表達自己的意見:“喬隊,我拿了手機就回自己的家,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免得喬叔叔等你回家吃飯。”
喬川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淡聲問道:“你的手機沒有落下是嗎?”
說完,他還掏出自己的手機,按下了李爾玉的手機號碼,果然聽到了鈴聲。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李爾玉已經是惱羞成怒了。
“誰讓你給我打電話的?我另外一個手機落下了不行嗎?”
說完,她一轉身,向大門口走去,不再搭理喬川。
喬川訕訕的回到車上,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想找個機會開口,跟李爾玉聊聊心裡話,傾訴一下,自己心中的苦悶,可是卻又找不到開口的契機。李爾玉不信任他,而他又找不到讓她信任的理由。他老爸的事情暫時絕對不能告訴她,他想讓他老爸自首。
喬明勇雖然不是一個好老爸,但他絕對是一個好父親,喬川被他一手帶大,做不到對他絕情狠心。
既然李爾玉不想回到喬家住,脫離他的保護範圍,那麼喬川只能回去警告老爸。
回到家裡,喬明勇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他回來,笑着跟他打招呼:“小川,今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喬川心裡積攢的情緒很多,沒心情敷衍,不悅的回道:“小玉找到了。”
說完他盯着喬明勇的眼睛,想看他的反應。
喬明勇卻一臉淡定的笑笑:“我就說嘛,她是警察,怎麼可能會失蹤?肯定是你哪裡惹到她,躲出去了吧。人家一個未婚的小姑娘,你怎麼能將她死死地護在家裡?這不是變相軟禁嗎?”
他的話,完全是一個局外人冷靜的口吻。
喬川再次在心裡佩服起老爸,真是處變不驚的老地下黨員啊。
李爾玉被綁架又逃走,作爲幕後主謀的老爸不應該很焦灼嗎?再者對他的態度他不應該很反感心虛嗎?可是他卻不動聲色,這得是多強的心理素質。
喬川不禁搖頭嘆息道:“她怎麼可能不懂我呢?是有人想急於除掉她,我纔會這樣。’”
而後,他定定的望着喬明勇一字一頓的說道:“老爸,若是李爾玉有什麼意外,我絕不獨活。我早已經發過毒誓,這一生不能與她同日生,但求同時死。您知道我,說話算話!”
喬明勇聽到這句話,身體驀然顫抖一下。
這句話砸中他的命門了。喬川這是在**裸的警告他,最好不要讓李爾玉出事,否則他定會隨她而去。難道他已經知道他的秘密?這怎麼可能?
他試探着問道:“你說的是真的?爲一個女人寧願丟下老爸?”
喬川毫不遲疑地點點頭:“發誓能假嗎?”
喬明勇順勢蔫了,痛苦的說道:“老爸跟你生活了多久?那個女人又認識你幾天?你,你真得讓我很失望,都說養兒防老,老爸是白養了你這頭白眼狼。”
說完,他站起身來,腳步踉蹌上樓。
望着他的背影和花白的鬢髮,喬川眼睛溼潤了。他又怎麼忍心傷老爸的心?可是爲了李爾玉的安全,他只能這麼做。
他知道老爸爲了讓他活着,肯定不會再殺李爾玉。
果然,此後幾天,李爾玉再沒有遇到什麼事情。
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當然只是刑偵一隊的平靜,他們依然被排除在毒品大案外,每天只是處理一些小案子。
而其他幾個刑偵中隊則繼續清毒任務。
李爾玉表面上不動聲色的跟瑣碎的小案子打交道,但是私底下卻僱傭了私人偵探對喬明勇進行二十四小時跟蹤。只要喬明勇跟境外大毒梟有聯繫,那麼她幾次被襲擊被綁架的原因就水落石出了。
還有她讓季晨陽幫她暗中尋找黃毛。
三天後,季晨陽找到黃毛。
李爾玉在出門跟他們見面的時候,卻被喬川跟蹤了。
這幾天的安靜,李爾玉直覺認爲是喬川的功勞。並猜測喬川很可能知道喬明勇的事情,對他實施了警告。若非她怎麼可能如此消停,再也沒有人找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