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隊亦是抱拳迴應:“承讓了,你功夫也着實瞭解。等有時間,咱們去比武場好好切磋切磋。”
李爾玉正好還沒有出警,也在圍觀,她很是不可思議的看着喬川,不明白他爲什麼如此衝動,跟二隊長有什麼過不去的,在樓道里打起來了。她可是記得他最討厭打架鬥毆。
“好,那咱們一言爲定。只是,喬隊現在請你們一隊立刻將清毒行動這個案子移交給我們二隊。這是局長的命令,請務必執行,也請你相信,我們二隊一定會盡全力負責好清毒行動,不會辜負喬隊和局長的厚望。”二隊長言語誠懇,少了先前的戾氣和挑釁。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對於剛調來警局不久,卻一直被喬川帶領的一隊壓着,難以施展報復,難免不服氣心存怨恨的他來說,經過跟喬川這一交手,輸的心服口服。但,對即將接手的案子,他卻充滿了信心。他一個人不如喬川,不代表二隊整體不如一隊,因此,他像喬川在局長面前一樣爲自己努力爭取。
只是此話一出,喬川還未反應,衆警員卻立刻發出一陣驚呼聲,有的驚喜萬分,有的驚訝不解。
驚喜的是二隊的人,驚詫的自然是一隊的人。
在喬川的辦公室,李爾玉盯着他的眼睛,痛苦而無奈的問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喬川默默地點點頭,如果還有迴旋的餘地,他就不會心情那麼糟,以至於跟二隊長大打出手,還好沒有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李爾玉雖然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但是她明白他此時的心情跟她一樣。
因此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抱起清毒行動的所有卷宗向門口走去。
喬川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順勢深深嘆息一聲。
整個刑偵一隊都處在一種消極頹廢的狀態中。
就連一直負責劉天一自殺案的景瑤葉冷青也都撂挑子了。
刑偵一隊從未遭受過如此打擊,隊長喬川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任憑外面的隊員消極怠工。
李爾玉終於看不下去了,領導安排失誤,或許有他不得已的原因,他們警員不能因此而罷工,讓錯上加錯。
拿着納稅人的錢,他們就要爲民除害。每個案子都要認真對待,不單是消毒行動這一個案子重要。劉天一自殺案也要有人負責偵破。
於是,她將其他人召集在一起,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不能再這麼對抗下去了,除了貽誤破案時機,被處分外,還能有什麼好處?不如,我們儘快完結劉天一自殺案,到時候,再跟局長請示,將屬於我們的案子要回來。”
付清佐冷笑一聲:“有那麼容易嗎?你們不覺得蹊蹺嗎?爲什麼局長會突然將這個案子從我們刑偵一隊撤掉,給別的隊?”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李爾玉出聲問道:“非局長本意?而是他也被迫做出這樣的決定?”
付清佐對她伸出大拇指,點頭稱讚道:“嘖嘖,果然不愧是我們刑偵一隊的,顏值擔當,智商擔當,一點就透啊。我認爲肯定是局長受到了某種干擾,若非以局長的作風怎麼可能會辦這種蠢事?”
他完全忘記這句話,會引起刑偵一隊其他女偵查員,特別是景瑤的不滿。
“小佐子,那本姑奶奶是什麼擔當?”景瑤抱着胳膊好笑的望着他,眸中卻充滿了警告,你若是說的讓姑奶奶不滿意,試試看。
李爾玉不由搖頭笑了,什麼時候,兩人還在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她出聲勸道:“別鬧了,討論正事要緊,你們認爲會是誰有能力逼迫局長撤掉我們刑偵一隊手上的清毒行動?”
“想保護我們的人。”景瑤出聲回道。
“爲何這麼說?”李爾玉反問道。
“不讓我們刑偵一隊成爲大毒梟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你想啊,劉天一,麗莎相繼遇害,這預示着什麼我們都很清楚。那麼我們警察的處境呢?可想而知。”景瑤作勢打了個寒戰,表示怕怕。
她的話,讓大家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從而也理清了一個頭緒,那就是有人爲保護刑偵一隊,亦或者是保護刑偵一隊的某個人,動用某種外力,迫使局長作出不得已的違背本心的決定。
大家相互望着,都擺手否認是自己。
李爾玉笑笑:“我沒有背景,你們知道的,我是孤兒。”
“我也沒有,我父母是農民。”景瑤亦報告自己的身世,平常她極少提及這些,如今爲了撇清關係,也毫不猶豫的說出她一直認爲是短板的事實。
付清佐忽然想到一個人,他眸色一暗,笑道:“得了,大家都扳着指頭猜了。家裡人既然能同意咱們來當警察,能做出這樣的阻攔?小玉說的對,我們不能因爲局長錯誤的安排而影響手上的案子,至於其他的,拭目以待吧。”
大家都贊同他的話,於是分工後,各自行動,繼續劉天一自殺案件偵破工作。
喬川站在他小辦公室的百葉窗前,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
付清佐的分析跟他的預感不謀而合。他想起那晚,他爸爸再次勸說他調離警察一線的工作,爲此他們甚至還不歡而散。
有能力逼迫局長做出不得已決定的,也只有他爸爸,洪洞市菸草局長喬明勇。他知道他爸爸人脈很廣,中央裡也能搭上線,他一直敬佩他爸爸如此神通廣大,卻能堅守信仰,不被惡流腐蝕。
可是,如今他卻懷疑,他看到的是真相嗎?
那個跟麗莎在一起酷似他爸爸的身影,會是他認錯人嗎?對於老爸的背影他怎麼可能會認錯?見過無數次的。
喬川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他該怎麼辦?
是勇敢面對他將會面臨的困境,還是消極對待?
若真有一天,他爸爸站在警察的對立面,他該如何應對?
不是他不能堅持信仰和職業操守,優柔寡斷,而是他從小就沒有媽媽,是他爸爸一手將他帶大。
可以說,是他爸爸成功塑造了今日的他,否定他爸爸就等於否定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