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工地調查的喬川等人很快就回來了,可是他們也沒有帶回來好消息。
李春嬌爲人忠厚老實,平時根本就不怎麼說話,工地上居然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工地上居然還有李春嬌這號人。
對李春嬌有印象的,只有廚房裡面的幾個幫工,以及和秦剛在一起工作的工友。
因爲拋屍的地點在南橋,屬於洪洞市區,所以刑警大隊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洪洞市區,只派遣了幾個人去李春嬌位於市郊的老家走訪。
可是最後得出來的結果並不讓刑警大隊的衆人滿意,李春嬌很少待在老家,老家只有零零星星幾個老人知道村子裡面還有李春嬌這號人物。
而對於李春嬌,認識她的人的評價都很一致。
都說她是個本分的老實人,老實木衲,自從丈夫死了之後就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很不容易,結果哪裡知道被她養大的是個白眼狼,娶了媳婦忘了娘。
年紀已經慢慢的大起來的李春嬌不但要自己想辦法養活自己,兒媳婦還時不時的拿走她的工資出去和兒子兩個人揮霍。
都說泥菩薩也會有幾分脾氣,這樣的事情多了之後,李春嬌也學會了反抗,於是三五天就和兒媳婦吵上一架,衆人都覺得習慣了。
反正李春嬌生不了多久的氣就會自己回家,繼續和兒子,兒媳婦住在一起,於是兒媳婦的胃口越來越大,李春嬌幾乎一半的工資都被兒媳婦要走了。
因爲李春嬌的存在感本來就很低,所以李春嬌失蹤之後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整整兩天都沒有人知道李春嬌消失了。
就連上班的工頭也沒有注意到。
知道秦剛在電視上看見了新聞,這一合計,自己的老孃已經兩天不見人影了,電話也打不通,這上面那人的身高,年紀,都挺像自己老孃的。
於是秦剛就來了警察局,纔有了後面的事情。
也就是說,李春嬌平時並不和人交惡,不存在仇殺的情況,而且李春嬌失蹤的那兩天,她兒媳婦閆佳佳一直都在工地上,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工地,也沒有作案的時間。
也就是說,眼前的案子又陷進了死角,沒有絲毫的頭緒。
“你們說,李春嬌是一個人把孩子撫養大的,也就是說,她早年就喪夫了是吧。”
李爾玉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會不會存在李春嬌的情人之類的?我們並沒有查出來?”
可是李爾玉的話一出口就被青姐反駁了回來。
“你這個設想我們也考慮過,可是根據工地的工友,以及他們出租屋的左鄰右舍表示,李春嬌一下了工就待在家裡,根本就不踏出大門半步,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找什麼情人,所以我們也排除了這一條。”
青姐的話很有道理,很有邏輯,十分的符合現實,可是這樣的話,他們就走進了一個死衚衕。
“要是這件事不是熟人作案呢?”景瑤大膽的提出了猜想,“在這個案子裡面,死者李春嬌沒有什麼仇人,可是卻被人碎屍拋屍,很有可能兇手是即興作案。”
“不是熟人作案?”李爾玉聽見景瑤的話,腦袋之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不是熟人,可是又有誰會這麼殘忍,將一個無辜的母親殘忍殺害之後碎屍拋屍?
李爾玉忽然想到了之前他們整理的宗卷。
“青姐,我們之前整理出來的那些懸案的宗卷被放到哪裡去了?”
李爾玉一下子就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大家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發現了什麼。
葉冷青不明所以,下意識的回答。
“在檔案室的B4號櫃裡,鑰匙在……”
葉冷青的話還沒有說完,李爾玉就刷的一下衝了出去。
“青姐,我知道鑰匙在哪裡!”
不到十分鐘,李爾玉就捧着四份宗捲走了進來。
“我想,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或許,我們可以進行併案調查。”
李爾玉的話響徹在會議室裡面,這一下,就連喬川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李爾玉沒有說話,而是把手中的宗卷依次的遞給了大家。
“這是我在整理宗卷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這幾個案件加上今天的這個案件,絕對可以併案調查。”
喬川定定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李爾玉,神色嚴肅,“你知道併案調查需要什麼條件嗎?”
這幾點李爾玉記得十分的清楚,所以喬川問的時候,她沒有半刻的猶豫,很快就回答了出來:“案件性質相同或相似,犯罪時空相同或相似,侵害的目標相同或相似,犯罪的方法相同或相似。”
“既然這樣,那你告訴我,這幾個案子,有哪一項能夠符合你提出來的這四項條件。”
“第一個案子,一九九三年十月七日,死者王新含,女,42歲,職業教師,死因,被利器砍斷了頭顱,當場死亡,兇手帶走了頭顱。”
“第二個案子,一九九六年八月七日,死者劉苗,女,41歲,職業飯店幫工,死因,溺水,右腳呈撕裂狀,從腳腕一下消失,疑似在水中被利器夾斷。”
“第三個案子,一九九八年三月九,死者陳麗,女,42歲,職業洗頭工,死因,機械性窒息,左手被兇手打斷,不知所蹤。”
“第四個案子,二零零一年六月九日,死者廖琪,女,44歲,職業,游泳池救生員,死因,失足跌落樓梯,頸椎粉碎性骨折死亡,在跌落過程中跌斷了左腳,左腳未在案發現場發現。”
李爾玉幾乎一氣呵成,而喬川一邊看完手裡的資料,再又擡頭看向李爾玉,臉色有些難看。
喬川,少有的對着李爾玉連名帶姓喊了出口,“李爾玉,你告訴我,這幾個案件的受害人從職業到死因都不一樣,就連死亡的時間跨度也那麼大,你能用什麼把它們併案?你併案的理由是什麼?”
喬川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動了真火,所有人都不敢在說話,悄悄的低着頭,只有李爾玉一臉的堅持。
“是,從表面上來看,這些案件看起來毫無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