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雄的妻子張雅對我們的態度很冷硬反感，根本不願意配合我們，還說她妹妹死了也跟她沒關係，讓我們自己調查。”李爾玉越說越煩躁。
景瑤皺眉道，“她是葉尋芳唯一的親人了，怎麼會這樣冷漠？難不成她跟葉尋芳的死有什麼關係？”
“她倒是可能有嫌疑，但她沒那個能力和見識。”李爾玉聳聳肩道。
張雅別看她嫁給了趙光雄這樣的大富商，實際上她當初能嫁給趙光雄，一來是因爲她青春貌美，二來是因爲趙光雄對她還有幾分真心，她自己實際上沒有什麼優點。
張雅年幼喪父，十七歲又失去了母親，沒有其他的親人，只有母親血崩生下來的同母異父的妹妹葉尋芳，葉尋芳這個名字還是張雅給取的。
張雅十七歲要帶着妹妹，沒有了父母頂立門戶，她自己自然就要承擔起這個家的責任，要撫養葉尋芳，張雅只能選擇輟學出去打工，沒兩年她就嫁給了趙光雄，趙光雄當時還不是騰飛娛樂的董事，但也小有資產，能力很不錯。
嫁給趙光雄之後，張雅一直都在家裡當家庭主婦，隨着趙光雄的生意越做越大，她也就在家裡當了闊太太，每日除了跟洪洞市上層社會的貴婦去美容院，就是打牌之類的娛樂。
以張雅的學歷和她的能力，她根本就無法殺害這兩人還能滴水不漏的清理乾淨現場，最重要的是……兩名被害人在被殺害之前，都曾被人侵犯過，張雅是個女人，絕對不可能侵犯女人。
再說，張雅要殺人，也不會用氯化鉀，她這種沒有讀過多少書的女人，基本上知道的毒藥就只有常見的幾種，像氯化鉀這種有毒的化學物質，她十有八九是不會使用的。
“這話怎麼說？”李爾玉的話引起大家的關注，景瑤更是忍不住追問。
李爾玉把葉尋芳勾引趙光雄的事兒說了出來，“這都是趙琦說的，看張雅對葉尋芳的態度，趙琦應該沒有說謊。”
“勾引自己的姐夫？”景瑤覺得很不可思議。
趙光雄的年紀都可以當葉尋芳的爸爸了，而且趙光雄也不是什麼美大叔，而是個面貌普通，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
所以葉尋芳勾引趙光雄，只有一個可能……爲了趙光雄的錢。
雖然對葉尋芳勾引自己姐夫的行爲不恥，但畢竟人已經死了，他們目前最緊要的事，是抓到兇手。
“目前我們列入嫌疑的人，有李子明、趙琦兩個人，”李爾玉清了清嗓子，道，“原本我對趙琦的懷疑更大，可現在我覺得，其實趙光雄也很值得懷疑。”
“趙光雄？要說他殺了葉尋芳，還能牽強附會，但說他殺了秦月，就不大可能了吧？”
李爾玉看着景瑤，“爲什麼不可能？”
“他跟秦月有什麼深仇大恨？”
“你又怎麼知道他跟秦月之間沒有恩怨？”李爾玉道。
景瑤被問住，噎得說不出話來。
“秦月患有自閉症，因爲是趙琦的女朋友，她經常出入趙家，趙光雄是趙家的掌家人，秦月出入趙家，他肯定是免不了要跟她接觸的，那麼兩個被害人，都跟趙光雄有了聯繫，趙琦雖然是趙光雄培養出來的，但他自己其實是沒有多少錢能入股染料廠的，那麼他的錢是哪兒來的？趙光雄給的，這其中有沒有聯繫呢？據我所知，趙光雄自己年輕的時候還開了製藥廠，那麼作爲老闆，趙光雄對醫學肯定也不陌生。”
喬川沉吟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樣只能證明他也有嫌疑，不能證明他是兇手。”
“其實還有一個疑點。”李爾玉也知道光憑這些無法說服衆人相信她的推測，便道，“那就是秦月案發當天，趙光雄來警局認屍。”
“他不是因爲自己小姨子失蹤了，纔過來認屍的嗎？”季陽晨道。
李爾玉搖搖頭，“這都是他的片面之詞，當時他小姨子葉尋芳不過才一個晚上沒有回家而已，根本就說不上人是失蹤了，葉尋芳性子雖然潑辣，但人很活潑開朗，人緣再差也肯定有一兩個好友，跟姐姐吵架出去她也可以留宿朋友家，但趙光雄卻跑來了警局認屍，這不是很可疑嗎？”
“按你這麼說，確實是有幾分不對勁。”葉冷青道。
李爾玉看向季陽晨，“其實還有一點，季副隊，你還記不記得，那天你追問趙光雄，爲什麼葉尋芳才一個晚上沒回去就跑來警局認屍？”
“當然記得，不過這有關係？”季陽晨疑惑的道。
“當然有關係，”李爾玉道，“當時趙光雄說，他小姨子是跟他妻子大吵了一架跑出去的，當你追問的時候，卻又說是家醜，不便外揚。”
“這也說得過去啊。”景瑤接過話道。
李爾玉點點頭，“確實是說得過去，但也僅僅只是說得過去而已，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提他的妻子跟他小姨子大吵了一架跑出去這件事，他卻偏偏提了。你們難道不覺得，他這是在欲蓋彌彰嗎？”
喬川見季陽晨想反駁，擡手示意大家都閉嘴，讓李爾玉繼續說。
“我假設趙光雄才是殺害兩名被害人的兇手，那麼他來警局認屍，根本就不是爲了自己小姨子失蹤的事兒，而是爲了確認我們警方找到的屍體，是不是他殺的人。”李爾玉道。
李爾玉的話說完，會議室內衆人不約而同的皺起眉，不能否認李爾玉的話很有道理，可是他們根本想不通爲什麼趙光雄的嫌疑會比趙琦還大。
“你之前不是懷疑趙琦嗎？怎麼突然懷疑到趙光雄的身上了？”喬川沉吟了許久，開口問道。
“原本我確實懷疑趙琦就是殺害秦月和葉尋芳的兇手，但是回來的路上，我就發現了一個疑點。”李爾玉並不對喬川的問話感到尷尬，而是坦然承認自己之前懷疑趙琦。
“什麼疑點。”
“趙光雄在得知我們警局帶回來一具碎屍的時候，急急忙忙就趕來了警局認屍，看樣子似乎很在乎這個小姨子，但偏偏，這次我們警方通知了他找到葉尋芳的屍體後，他卻一直沒有出現過。按照第一次見面來看，如果他對葉尋芳的下落十分關心，那麼肯定跟葉尋芳關係不錯，可爲什麼葉尋芳的死訊傳回去之後，他卻又無動於衷了呢？”李爾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