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犯已經抓到,暫時沒有她什麼事,李爾玉就先回去了。
次日,李爾玉回到警局,這個案子基本上告破,只剩下收尾了。
等案子徹底終結已經是回到警局的第三天,大部分出警的刑警都回到了局裡,認識了李爾玉這位特殊的實習刑警。
有人提出慶祝偷屍案告破,喬川也沒有掃興,帶着人出去吃了一頓好的,三更半夜各自回家。
等人都走了大半,喬川才發現李爾玉自己一個人在街上孤零零的走着。
他開車靠近,搖下車窗,“李爾玉,你還不回家?”
“回家?”酒勁兒開始上頭的李爾玉腦袋昏沉,聽到喬川的話,嘲諷的笑了笑,“我哪兒還有什麼家?你們這些刑警如果真的靠譜,當年我家破人亡的時候,就給給我和妹妹一個交代,家沒有了,親人也沒有了,我只剩下爾銀了……”
一聽就知道李爾玉在說醉話,可喬川也知道這都是李爾玉的心裡話。
不過……
喬川皺起眉,“什麼叫我們這些刑警?”
雖然他從張隊那裡聽說了李爾玉家裡的情況,但李爾玉也沒道理因爲這件事怨恨刑警吧?
其實喬川覺得……李爾玉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
只不過她還能保持清醒,而她妹妹……
想到這裡,喬川忍不住的緊緊皺眉,莫名的覺得心裡不舒服。
“上車,我送你回去。”
李爾玉打開車門坐上去,靠在車座上,感覺頭重腳輕。
換個人可能因爲心裡對刑警膈應而拒絕,但李爾玉卻不逞能。
她清楚自己一個人不安全,尤其都這麼晚了,單獨出行的女性最容易出事,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但她如果出事了,她還在精神療養院的妹妹該誰來照顧?
話雖然說的不客氣,但她還沒有徹底的失去理智,尚且還能保持清醒,頂多就是因爲酒勁兒上頭管不住自己的嘴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當然,沒醉酒的時候她也說過。只不過,不會這麼直白。
喬川發動引擎驅車駛入車道,一邊問道,“你住哪兒?”
李爾玉報了住址,喬川聽後只皺眉,直接驅車往李爾玉報的地址開去。
他原本想問李爾玉爲什麼報的地址不是她自己家的住址,但很快又想起李爾玉家裡曾發生的慘案,在殺害她父母的兇手還沒有抓到的情況下,妹妹又住在精神療養院,她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房子裡,該多麼的寂寞冷清?
所以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嚥了下去,他心知有些話是不能問的,尤其剛纔李爾玉借酒說出的那些話,讓他心裡隱約感覺到李爾玉對刑警似乎有很大的誤解。
車子停在李爾玉報的小區地址,李爾玉已經昏昏欲睡,他沒有叫她,掃視了這附近一眼,他心裡忍不住嘆氣。
這邊的樓盤是四五年前開盤的,李爾玉肯定是沒錢買房子的,那麼就是租房住在這裡的。
一個人,要賺錢養妹妹,不能住在自己家裡,還要租房住……
喬川想着想着有些出神,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驚醒了喬川,他忙掏出手機把鈴聲按掉,然後扭頭看坐在副駕駛座的李爾玉,李爾玉似乎什麼都沒感覺到。
他莫名的鬆了口氣,低頭看了眼來顯。
——爸。
喬川微微蹙眉,打開車門下去,關上門才接通電話。
“阿川啊,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呢?”
聽到自己父親的聲音,喬川道,“才偵破了福安縣那個偷屍案,今天跟同事慶祝,我一會兒就回去。”
“那行,回來路上小心點。”
掛斷電話後,喬川沉默了半響,突然聽到車門被打開的聲音,扭頭就見李爾玉捂着頭從車裡鑽出來,三兩步跑到路邊一陣狂吐。
喬川被嚇了一跳,忙把手機塞口袋裡,一邊繞過車走到李爾玉身邊,拍了拍李爾玉的背,“你沒事吧?”
一隻手打開了喬川拍她背心的手,李爾玉另一隻手捂着心口,一臉難受的道,“不用你管!”
喬川默了默,擡頭四處張望,在離這裡十多米遠的地方有一家還沒關門的便利店,就跑了過去,買了一瓶水回來遞給李爾玉,“漱漱口吧。”
李爾玉看了喬川一眼,路燈白色的光打下來,喬川挺拔的身軀好像籠罩了一層白色迷霧一般。
她接過喬川遞過來的水,漱了漱口,又喝了幾口,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壓下去了點,蹲在地上好一會兒,李爾玉才徹底緩過來,慢慢起身,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喬川好心送她回來,她還這麼惡聲惡氣,似乎有些太過分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李爾玉輕輕說完轉身就衝進了小區。
喬川反應過來人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他失笑了兩聲,搖着頭上車掉頭回家。
翌日照常上班,幾天下來,風平浪靜,衆人只能呆在局裡整理過往的兇殺案檔案。
李爾玉被丟了一堆陳年的兇殺檔案,要求重新整理一遍。
這些基本上都是過往積壓下來沒有偵破的案件,換個人或許會覺得被怠慢,認爲同事故意整她,但李爾玉卻對這些兇殺案件的檔案十分有興趣,幾天下來看得十分入迷,要不是有葉冷青在,她飯都能忘記吃。
不過李爾玉對案子認真的態度,也讓刑警大隊的人看在眼裡。
過去只因爲李爾玉出色的分析能力和記憶力才讓人認可,而今卻是因爲她本身的個人魅力。
喬川自慶祝過後就沒有來過局裡,直到一週後纔回來。
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叫了李爾玉和景瑤去他辦公室。
“知不知道我叫你們過來做什麼?”喬川一臉平靜的問道。
景瑤跟李爾玉立刻就想起上回在福安縣自作主張的引蛇出洞計劃,事後李爾玉和景瑤都反應過來,是她們莽撞了。
不過後來舉行了慶功宴,喬川也沒有追究的跡象,她們還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這下子被喬川叫過來,還這麼一副口氣問話,顯然是要追究的意思了。
景瑤在心裡哀嚎,她怎麼會認爲BOSS會輕易揭過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