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警一愣，然後反應過來自己剛纔說了廢話，忙不迭的解釋這兩名死者的身份，“那個男的是這附近師範學院外語系教授，女的是他的學生。”
這個答案略有些意外，喬川本以爲那女人是男人的情婦。
“具體情況你跟她說吧。”喬川指着跟過來的葉冷青扔下這句話，就走到正在驗屍的付清佐身邊，“怎麼樣？”
“男的先被挑斷了手腳筋，又被兇手連捅了數刀，致命的一刀在心口位置。女的只有腹部中了一刀，而這一刀就讓女死者失血過多而死。根據屍斑和屍溫來看，男死者死於昨晚十點到十一點之間，女死者死於晚上十一點至凌晨十二點之間。”付清佐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又補充道，“兇手一定跟這名男性死者有很深的仇怨，否則對兩名死者不會如此區別對待。”
這點他也能看出來，喬川翻了個白眼，卻沒說什麼，起身掃視了一眼死者周圍。
附近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給周逸銘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開始蒐集物證，喬川則在圖書館走來走去。
隨着時間過去，物證已經採集完畢，屍體也被帶回警局，圖書館則在案子還沒破的情況下，宣告暫時關門歇業。
不過圖書館裡發生了命案，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這家圖書館的生意都會很慘淡了。
圖書館的那位十八歲的管理員小姑娘也被一同帶回了警局協助調查，畢竟她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而且似乎對兩名死者都知道不少信息。
這位圖書館的管理員小姑娘姓姜，全名姜秋雲。
給姜秋雲錄口供的是李爾玉和景瑤，李爾玉負責問，景瑤負責記錄。
“你對兩名死者瞭解多少？”
姜秋雲臉色有些發白，顯然還沒徹底緩過來，不過還是在李爾玉問問題的時候，打起精神回答。
“我也是師範大學的學生，就讀外語系，男的是我們外語系的教授，叫楊文榕，女的是大四的學姐，叫孫婕。孫學姐有個很寵愛她的男朋友，這個我們一年級的新生都知道。她男朋友嚴觀倫可是商學院的高材生，家裡條件也很好，很多人都羨慕孫學姐有這麼好的男朋友。”
姜秋雲歪着頭想了想，就開始說起來。
聽了姜秋雲的話，李爾玉跟景瑤對視一眼。
——這麼巧，跟兩名死者一個學院的，還是一個學系的。
“嚴觀倫你瞭解多少？”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他不是我們學校的，而且我要兼職，楊教授和孫學姐的事情，還是因爲是同一個學系才知道這些，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李爾玉又問了一些嚴觀倫在圖書館對楊文榕大打出手的事情，瞭解了一些情況後，就放姜秋雲回家了。
“目前的線索倒是全部指向嚴觀倫，可是嚴觀倫既然是高材生，怎麼也不會蠢的在剛發生衝突後就下殺手，還選在圖書館這個發生過沖突的地方。”李爾玉凝着眉跟景瑤並肩往刑偵科辦公室走去，嘴裡念念叨叨。
景瑤將李爾玉的嘀咕聽得清清楚楚，她嘆道，“線索還是太少了，光靠這些，也只能說是懷疑，不能當做證據。”
“是啊，這些線索只能說嚴觀倫有殺人動機，但具體情況，還是不能就這樣直接作出論斷。走吧，去看看青姐那裡有沒有進展。”李爾玉聳聳肩，說。
回到辦公室，李爾玉直接走到葉冷青的辦公桌旁，“怎麼樣？有線索了嗎？”
“線索倒是有了一些，你等等，我打印出來給你們看。”說着，葉冷青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沒多久就打印了好幾份文件出來分發給衆人。
“死者楊文榕家境殷實，屬於中上等水平經濟家庭，他有個女朋友，年前纔剛分手。根據去師範大學的警員錄回來的口供看，像是女死者孫婕找到楊文榕的女友大鬧了一場，似乎鬧得很大，導致楊文榕直接跟女友分手。孫婕跟楊文榕的關係一直都掩飾的很好，因爲兩人在學院是師徒關係，從大一開始，孫婕就一直保持着找楊文榕請教的習慣。因此四年來都沒有人發現不對勁，何況孫婕還有個名義上很優秀的男朋友。”
聽到這裡，李爾玉忍不住吐槽了，“這個孫婕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嚴觀倫怎麼也比楊文榕強了一大截吧？她插足楊文榕和楊文榕的女友之間的感情不說，居然還欺騙另一個男人的感情，這個女人也太不檢點了。”
“她的作風我們暫且不提，”喬川從後面走過來，“目前是要找到殺害楊文榕和孫婕的兇手，至於死者生前的作風習性，這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不要本末倒置了。”
李爾玉悻悻的點頭，“知道了，”然後看向葉冷青，“青姐繼續說吧。”
葉冷青點點頭，“去嚴家找嚴觀倫的警員回來說，嚴觀倫昨天跟人去酒吧喝了個爛醉。晚上九點多就被送回家，直到今天中午纔起來，所以他雖然有殺人動機，但卻有完美不在場證明。”
以嚴觀倫的身份地位，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哦，喝得爛醉還是情理之中的，幸好沒理智盡失的殺人。
哦，人已經死了，暫時還不能肯定案子跟他有沒有關係呢。
就算嚴觀倫自己沒有時間作案，也保不準他可能買兇殺人呢？
這個可能性很高！
“嚴觀倫是怎麼知道孫婕跟楊文榕的關係的？按照事態來看，楊文榕跟孫婕的地下情起碼保持了三年。三年時間沒有任何人察覺，嚴觀倫在跟孫婕交往後也一直被矇在鼓裡，有時候一起吃飯，還特別尊重楊文榕，顯然在那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楊文榕跟孫婕的關係。他跟孫婕又不在一個學校，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換句話說……是誰給他通風報信？”
喬川突然開口問道。
衆人霎時間安靜下來，靜默了片刻，李爾玉腦海中閃過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