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浦傑臉色不好沒有作聲,方衛民更加得意,笑嘻嘻地說:“怎麼着?就興你浦大老闆勾引千金大小姐開公司賺大錢,不許我這個老帥哥找個妹子幫忙還錢嗎?”
覺得跟這種人口舌之爭純粹是浪費人生,浦傑考慮了一下,儘量客氣地說:“既然你遇到貴人還上了錢,還來找我做什麼?就爲要個紅包?”
方衛民哼了一聲,冷笑道:“當然不是。我女兒年紀輕輕還什麼都不懂,就被你騙回去當了情婦,這事兒我手上證據確鑿,我覺得,浦老闆就要結婚的人了,應該得給我這個老父親,一個合適的說法吧?”
“說法?”浦傑淡淡道,“我愛彤彤,彤彤也愛我,這就是說法。別的,沒必要向你交待。你這一輩子對她付出的,還沒有我半年付出的多。”
“你這叫拐帶良家少女知道嗎?”方衛民這次似乎就是奔着找茬來的,橫眉豎眼地說,“你要私了,咱們還有的商量,你要非硬挺着和我鬧一場,你可別怪我不顧及閨女的臉面。”
“得了吧。”浦傑皺起眉,很厭煩地說,“你但凡還有一丁點良心在,能稍微有那麼一絲絲顧及你的親生女兒,她也不會連面都不願意跟你見一次。”
“那我可報警了。”
“請便。”他乾脆扭頭看向電腦,把手旁的電話往桌邊一推,“沒帶手機的話,用這個打。不過容我提醒一句,報假警好像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浦,你還挺硬氣啊。”方衛民嘬了兩下牙花子,眯起眼睛說,“你就沒聽說過非法同居這個詞兒嗎?”
浦傑冷笑一聲,說:“我們公司就有現成的法律顧問,要不要我把她叫來給你講解一下?我婚都沒結呢,哪兒來的非法同居?”
“可你總要結婚的。”方衛民惡狠狠道,“我倒要看看,孟家大小姐能不能忍。我還真好奇,你和我閨女這點破事要是鬧大了,會不會有人覺得丟臉!”
“如果你這次過來就是爲了放話威脅打算拿點錢走,那很抱歉,你還是不要做夢了。我給你錢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彤彤願意認你這個爹,我不介意幫她爲你養老送終。”浦傑把手放在了電話上,“至於別的,潑髒水也好,曝光也好,你願意玩,我奉陪到底。你要是傷害到彤彤,不管幾分,我一定會百倍奉還,她顧及你是親爹,那和我可沒有什麼關係。你最好認真打聽打聽,這一年來得罪我的人都是什麼下場。請回吧,不送。別逼我叫保安上來,害得你臉上不好看。”
方衛民冷着臉站起來,充滿威脅意味地說:“小浦,我這可是來救你,你給點錢,我就認你這個女婿,你跟我閨女再怎麼處情人,我只當看不見,別人對你可沒話說。你要是非把我推倒別人那兒,鬧起來可別怪我撕破臉。”
“等你有臉可撕的時候再說吧。”浦傑拿起電話,摁了幾個號碼,開口說,“喂,保安室嗎?”
方衛民低聲罵了句娘,把煙一掐,狠狠碾在地上,“你有種!”說着轉身摔門走了。
浦傑望着他出去的背影,對電話裡說:“一會兒方衛民要下去,你們拿出手機,給我拍幾張他的照片,傳給韓哥,告訴他,幫我查查這人在哪兒上班,最近交了個什麼女朋友。辦成了,我給你們發紅包。”
“好嘞浦總,您放心,交給兄弟們了。老大那兒過後您親自打電話說一聲,免得我們傳不準話。”
“行,你把照片拍好點,發給韓哥。我掛了就打給他。”浦傑說完,放下電話,拿出手機撥給了韓永平。
這種事兒對韓永平來說無異於舉手之勞,他哈哈一笑,就豪爽應下,保證一有結果就儘快通知他。
考慮到這份人情關係,浦傑很含蓄地提醒了他一下,近期孟慶鐸可能會爲了提防杜英帥而進行單人控股計劃,股份轉讓的時候,可以適當撈一筆。
至於他能理解到什麼地步,就不是浦傑關心的事了。
之後,暫時靜下心來的浦傑,終於能專心致志繼續開展球員職業生涯規劃的工作。
嫌浦傑夏天空調開太冷害方彤彤感冒,他老媽怒氣衝衝把方彤彤接回了家,宣稱什麼時候病好什麼時候再回來。
尋思到了那邊好歹有人照顧,浦傑也就依依不捨地答應,親自開車送兩位最重要的女人回家。
回去也是獨守空房,他乾脆約薛安去外面吃了一頓,順便問問她私下對於薛超即將轉會布拉塔尼亞的真實想法。
薛安對薛超依然是那種近似於母親的心態更多,當然不可能完全釋懷,但她知道,對薛超來說,這是真真正正一飛沖天的機會,不誇張地說,他的人生從此都將進入一個此前沒有想象過也想象不出來的全新階段。
所以說到最後,她念叨最多的,就還是對浦傑的感謝。
稍微喝了點酒,和他一起回來後,站在隔壁門口,薛安帶着微醺的表情,睜大了清澈透亮的眸子,帶着一種微妙而羞澀的期待,直愣愣地望着他。
說實話,任何有經驗的男人都知道這在暗示着什麼。
方彤彤不在,孟沁瑤還在上津,寂寞的房間裡,恰好可以容下嬌小可愛的薛安。
但他定了定神,還是決定選擇剋制。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整整一天的談話工作呢。”他輕輕吻了她的臉頰一下,擡手握住她纖細的脖頸,柔聲說,“晚安。”
她有點失望,但很快掩飾住,微笑着說:“晚安。”
坐到書房開始碼字的時候,浦傑還在想,如果他的話換成一句要不要進來坐坐,也許這會兒他們已經在臥室開始“做做”。
可一想到自己昨天才定下訂婚宴的時間,今天薛超還那樣無條件地信任他,他就總覺得利用這姐弟倆的信任和感恩來得到薛安這樣的女孩不太公平。
她爲了守護自己,在那種地方掙扎遮掩了四年,那麼,他也應該給予足夠的珍惜。
而且,他還不得不擔心氣運的問題。
他是隻要發生了關係就會迅速提升好感和愛意的男人,以薛安那脆弱的基礎值,他實在不敢冒險。
萬一薛安在他身邊出了什麼事,不說他自己會多麼心痛,薛超那邊他也不好交代過去。
想起了方衛民今天氣急敗壞的話,浦傑苦笑着想,每次看着薛安那雙清澈無垢的美麗眼睛,他纔是真有一種自己在拐帶良家少女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