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了一下形勢,這邊門口的保安都是自己人,師專保衛業務也早被韓永平拿下,真要動起手,浦傑這邊分分鐘聚來七八個練家子不成問題,更別說他自己現在對上三四個只要不帶刀就絲毫不慌。
考慮了一會兒,他還是正衝着杜俊德走了過去。
快接近的時候,杜俊德看到浦傑,從嘴上拿掉菸捲,一彈丟到地上,撥開身前的學生,也迎着走了過來,“浦總,這會兒才下班啊?”
“沒辦法,不比杜老闆你這麼清閒,事必躬親,忙得很啊。”浦傑掃了他一眼,看裝束頗爲正式,應該是精心收拾過,頭髮也梳得油光鋥亮,皮鞋幾乎能映出影子,不知道的,還以爲要在師專堵門把妹。
不過看他在旁邊停的那輛沒關門的豪車,他真要把目標放在師專裡頭,今晚怎麼也不至於空手回去。
“能交給手下做的,就放心交給他們做嘛。浦總那麼多人才跟着,一個個又能幹又漂亮,可比我春風得意多了。”杜俊德一伸手,笑道,“既然下班了,就不耽誤浦總享受夜生活了,拜拜。”
“杜老闆專程跑這兒呆着,我能問問是打算幹什麼嗎?”
“東涵就這麼屁大點地方,怎麼着,允許你在學校對面開公司,不允許我在學校門口認識朋友嗎?”
那幾個學生立刻跟着起鬨喊道:“對啊,杜哥這麼夠朋友,礙你什麼事兒啊?”
“哦,成,只是來交朋友就好。不過最近晚上不安全,我手下藝人下班晚,可別出了事兒,我去叮囑一下我們保安,下班了好歹給幫忙送到上出租車。那,不礙着你交朋友了。回見。”
杜俊德脣角一垂,嚷嚷道:“等等。我說,你們這個小公司他媽的是不是忒不識擡舉了?我三百多萬花到別的哪兒,好歹也能聽個響吧?”
“怎麼,馮敏萱是沒有好好配合計劃拍廣告,還是直播的時候偷懶對不起各位的禮物了?杜老闆要是有什麼意見呢,不妨直說。”浦傑轉回身陰下臉,盯着他說,“我也不妨直說一句,我開公司不是開窯子,捧妹子更不是爲了賣個鑲了鑽的(嗶——)價錢。誰要把這兒當青樓逛,也別怪我不客氣。”
杜俊德舔了一下上脣,又摸出根菸,叼在嘴上一側頭,後面立刻有個學生湊上來點了火,他深吸一口,從鼻子裡噴出兩道白氣,擰着眉毛說:“浦總,你開個價吧,到底讓你們公司賺多少,能他媽不給我使絆子?實話告訴你,老子就別上這股勁兒了。馮敏萱十七歲了,老子就是硬上了她,也判不了幾年。我到時候拍點好東西撒網上,看你還捧個屁!”
“杜老闆,我知道你有個好哥哥,罩着你在東涵市裡無法無天慣了。看來上次董豔琴鬧出的事兒,你也沒吸取多少教訓。”浦傑湊近了點,沉聲說,“論人脈,我的確比不過你哥,你真犯了事,可能你哥也有本事把你保出來。那乾脆這樣吧,我把你想做的事情呢,託人跟杜英帥也說一聲,我還挺想知道,你哥是怎麼看你準備爲了個女人蹲大牢的這癡情勁兒呢。”
“姓浦的,別給臉不要臉啊。”杜俊德往旁邊吐了口唾沫,惡狠狠說,“你這會兒識趣點,我對那小妞玩玩也就算了。你將來愛捧她幹什麼也和我沒關係。你要找事兒,可別怪我把你的破公司連根拔了。工商稅務消防,你都打點好了嗎?就一點毛病都沒有?”
“我這人還就是屬驢的,牽着不走打了倒退。”浦傑的火氣也上了頭,“杜老闆要是能找出我們公司不合規的地方,讓我們及時糾錯改正,我還要好好感謝你呢。”
“行,行,你他媽有種。我不跟你急,我等她。我看看她是不是跟你一樣這麼鐵板一塊。你要想當保姆看着她,跟我一塊兒等啊。請個保鏢陪着她上下班啊。我看你能守到什麼時候。幹你大爺的!”杜俊德把抽了一半的煙狠狠一甩丟在地上,一腳狠狠擰滅,轉身走了回去。
浦傑哼了一聲,往校門口裡面走去。
這時一個杜俊德身邊的學生湊了過來,歪嘴斜眼吊兒郎當伸手就去扒浦傑肩膀,嚷嚷道:“是我看你不順眼,跟杜哥可沒關係啊。”說着,他一拳衝着浦傑耳根就砸了過去。
從那小細胳膊搭上來,浦傑的手肘和肋下的肌肉就已經繃緊,一感覺肩上手指加了勁兒,毫不猶豫沉肩向後一頂,正砸在那小子胃口。
不等那小子痛罵出口,浦傑順勢一擡胳膊,直接在下巴上用力一託,打得他狠狠咬了一口舌頭,哎喲慘叫着捂住嘴閃到了一邊。
浦傑扯了扯衣領,帶着怒氣的眼睛在那幫學生臉上掃了一圈,頓時就有一大半往後退了半步,“走路都小心着點,老師沒教過你們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嗎?”
杜俊德顯然沒想到一個創業小老闆竟然動起手來這麼幹淨利落,一時間愣在了那兒。
浦傑哼了一聲,邁步走進師專裡面。
開車出來後,他先去爸媽那邊吃晚飯,順便接上方彤彤回家。因爲擔心馮敏萱被堵住,他跟方彤彤大致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決定快九點的時候開車去接那幾個女孩,挨個送回家裡。
“這人長這麼大沒被打死還真挺不容易的。”方彤彤本來就對杜俊德滿肚子氣,嫌惡至極地說,“什麼時候他遭了天譴,我一準敲鑼打鼓放鞭炮慶祝。你上好鬧鐘,可記得去接她們,要被這種人佔了便宜,簡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就噁心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說到這兒,一扭臉叮囑道:“你也小心點,別真跟人動手。他哥那麼本事,把你弄看守所裡可怎麼辦。”
“放心,我有分寸。”
之後路上聊起了學車的事情,科目一方彤彤已經順利通過,可最近去駕校看了看,人多車少也就能積累個學時,好不容易申請了個女教練,結果一車都是女學員練起來效率低得驚人,所以打算請個私教單獨練,駕校那邊就應付着等考試了。
“有女私教嗎?”浦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方彤彤撲哧笑了出來,“那我努力找找。其實不用請太多次。等咱爸的車挑好了,他說了親自教我,包會。”
“我爸……教人學車的時候脾氣可不好。那時候罵我罵得可難聽了。老司機可能都那樣。”
方彤彤笑眯眯地說:“那是你,爸纔不捨得罵我。我們明天再去轉轉,爸嫌五十萬太貴,一直轉的都是十來萬的車,回頭你打個電話再跟他好好說說吧。”
“還是你跟我媽說他吧。”浦傑想了想,笑道,“我說不管用,還要捱罵。”
回到家裡,寫了會兒,看了看時間差不多,方彤彤也健身完了準備洗澡,浦傑交代一聲,下去開車回了公司樓下。
到了那裡,還差幾分鐘九點,估計馮敏萱她們就快下班出來。
保安早就被他叮囑過,上面有女孩子在直播,不許放外人進去,韓永平的手下都還比較尊重他,問題應該不大。
他把車停穩,打量了一下週圍,果然,杜俊德還真的沒走。
這小子估計請那幫學生吃了飯,喝了點酒,一羣男的都醉醺醺的,正盯着公司這邊指手畫腳,一邊說,一邊露出下流的笑。
浦傑哼了一聲,也不下去,拿起手機,打給了簫鹿。
今天這個鐵板,他讓杜俊德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