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抱歉,只有這一點我做不到。”浦傑低下頭,臉上露出了無奈的微笑,“我可以盡我所能照顧你,給你我最好的東西,你永遠是我心裡最重要的女孩,可我真的就是個花心的人渣,離了其他女孩,我一樣會心痛無比,而且總有一天,會陷入到……無邊無際的悔恨中去。”
那一絲光芒迅速暗淡下去,方彤彤亮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一拉他的胳膊往食堂外走去,“你還真敢說,我媽沒有打你啊?你是不是有點傻得不透氣,這種話跟我說就夠討罵的,你還敢跟我媽說。”
“敢作敢當咯,敢渣就要敢說,本來就是理虧的事兒,真被打了,我也是活該。”
大概是被打人這個話題提醒了什麼,方彤彤接着就問:“那幫人你想辦法查是誰了嗎?”
“我託了兩個渠道打聽,應該很快會有結果。”浦傑咬緊後槽牙哼了一聲,開口問,“彤彤,你想怎麼報仇?”
“我……”她猶豫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至少也要打他們一頓我才甘心。”
“就這樣?”
“你要昨天問,或者今天早晨問,我肯定恨不得一口一口咬碎了他們,嚼成肉餡喂狗。可……”她有點擔心地看了一眼浦傑,聲音轉低了幾分,“可我媽說的對,這麼明顯的監控下的單方面惡意傷人,還有酒後駕車的交通事故,那一車人卻屁事沒有,警察過來也是勸我們調解,那……裡頭肯定至少有一個咱惹不起的人。”
她有點憋氣地說:“有後臺的那個算他賠錢了,我……我想辦法把剩下幾個打一頓不過分吧?”
“不過分。”浦傑有些陰沉地說,“就是那個惹不起的,我也一定想辦法把這頓給你打回來。”
“那可不用。”方彤彤神情微變,趕忙扭頭說,“你正創業呢,可別去找麻煩。查查是誰,讓我記住仇人名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小女子報仇,三五年也忍得了,聽見了沒?”
“放心,我這人這麼謹慎,不會把自己真捲進去的。”
“得了吧,別的事兒還好,到你英雄救美的時候,可就不知道謹慎倆字咋寫了。”
“衝冠一怒爲紅顏。”浦傑走進電梯,柔聲說,“不然還算什麼男人。”
從電梯出來,進到病房剛把飯菜放下,浦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看名字,笑着示意一下,走到外面接通,“怎麼樣,孟兄,是有消息了嗎?”
“你要查的那個牌照,主人是個叫董豔琴的年輕女孩,那場追尾事故的車主,也是她。”
“女的?”浦傑一愣,覺得有些不對,“可我第一次見跟這次出事,兩回開車的都是個大小夥子啊。”
“可根據車牌號能查到的就這麼多,那場追尾事故和後續的傷人案件,在對應的時間沒有留下案底,連出警記錄都沒有。我想……估計查監控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孟慶鐸沉聲說,“浦兄,以一個漢央律師的角度,我認爲這件事情不宜再追究下去。”
“連你也查不出是誰?”浦傑心中那股氣又冒了上來,“這我可有點不太相信。”
“浦兄,我多託幾個人幫忙,把灰色地帶的人脈也用上,揪出那個名字不難,但我一旦這麼做,相信對方也能很快知道我在查他,這件事他們壓得太快了,你如果第一時間找我,我還能讓他們多少付出點代價,現在什麼都不剩下,只有一個傷者和傷者自身的口供,咱們恐怕很難做什麼。”
“孟兄,那如果要是不走正常渠道,能做點什麼嗎?”
“非法的路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並不建議這麼做。”
“如果小瑤遇上這種事,你也能這樣忍下來?”浦傑有點惱火地問。
孟慶鐸並沒有生氣,話音反而帶上了一絲笑意,略帶嘲弄地說:“小瑤對我很重要,我會盡可能保護在她的身邊,如果……真的遇上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我也不會給那些人毀滅證據的時間和機會,在法律的範圍內,我會讓他們付出最大的代價。出事的那個人,顯然對你並沒有這麼重要,否則,她都住院了,你又怎麼會晚一整天才知道。”
聽浦傑啞口無言,孟慶鐸笑了笑,說:“幫我問候方彤彤的媽媽,我已經託凱哥聯繫了那邊熟人,一定會給她提供最盡心的醫療服務,醫藥費也會盡量節約的。那麼,我還有事要忙,就先掛了,再見。”
“再見。”浦傑有點懊悔自己剛纔的失態,不過木已成舟,掙扎彌補反而會進一步降低自己的印象分,索性跳過不再理會。
“怎麼了?公司有事你就趕緊回去,沒事就坐下吃一點吧,我打着你那份呢。”
浦傑點點頭,坐下拿起筷子,吃了兩口,輕聲說:“肇事的車查出來了,車主叫董豔琴,是個女人。”
“啊?對……打人的是有個女的,我媽說還挺好看,可……可開車那個絕對是男的。”方彤彤皺起眉,“難道是吃軟飯的?”
“也可能車是那男的買給……呃……女朋友的禮物。”浦傑用了個比較委婉的詞,“回頭我順着董豔琴再查一查。”
“浦傑說得多半沒錯。”胡麗麗回想着說,“最先下車那男的,應該就是買車送給這個董豔琴開的人。我記得那女的還抱怨了一句,說他就不能開自己的車找事,總害她修車。”
她看了一眼方彤彤,柔聲說:“行了,你們兩個就別生氣了,其實他們下手也不算重,都是些皮外傷,這樣就賠了五萬塊,算起來我還賺了不少。浦傑,這個月能多還你一些了。”
“您還是留着養病吧,我說了,還債的事兒真不急。”
“你別管他,媽,他神經病,把我這欠債的都供成奶奶了。”方彤彤趕忙笑着插口說了兩句,“他就是錢來得太快,燒的。”
沒想到,電話又響了,浦傑看了一眼手機,再次示意一下,走了出去。
“喂,韓兄,怎麼樣,有消息嗎?”
“浦老弟,聽老哥一句勸,這事兒,你還是算了吧。那車登記的主人不過是個縣城來的小二奶,可打狗,是要看主人的。”
浦傑皺緊眉頭,壓抑着怒氣問:“那老哥能不能告訴我,這小母狗的主人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