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目的地用了大約八小時,路況不好磨蹭的時間大約佔了三分之一。
置身於這種雪國,浦傑有種不小心穿越進了某部東陽長壽電視劇的錯覺。
中間孟沁瑤打來電話,疑惑他怎麼突然加了這麼一段不再計劃內的旅程,他只好表示自己在星野霞的鼓動下心血來潮,就跑了這麼一趟。
“不過我相信值得。我有預感。”他想了想,壓低聲音這麼補充了一句。
孟沁瑤愣了幾秒,才說:“好吧,我相信你的預感。不過,還是希望不要耽擱萊頓集團這邊的正事。”
“我很快就會回去的。我跑這一趟之後,星野霞幫我調查也會更積極一些。”浦傑故意扭頭問道,“星野,我沒說錯吧?”
星野霞微微蹙眉,語氣卻異常溫柔地說:“是,浦君這一趟是我邀請的,耽擱的部分,我會盡自己的力量幫他彌補回來。”
穿過一個不大的村莊,汽車碾過薄薄的一層積雪,停在了一座非常傳統的和式莊園外。
如果位置不是在雪北道,這就是浦傑想要買下一棟跟着畢雪一起坐着看院子喝茶的那種別墅。
可惜,這裡太冷了,畢雪也來的話,氣氛就會冷得過頭,保不準會把空氣凍上。
不愧是夢野奈賀這傢伙的私人產業,迎接他們的和服女傭都是姿色出衆的年輕姑娘,眉宇間透出的那股嬌柔嫵媚,恐怕會讓來這兒做客的年輕男人每個夜晚想入非非。
就連管家,都是個氣勢十足高挑健美的成熟女人。
浦傑認識的人裡,這個年齡段的美女綜合素質最高的也就是傅依依的娘,完全不會讓浦傑有任何勾搭的慾望,而眼前這個管家,明明滿臉都是疏離的禮貌客套,卻讓他微妙的有種衝動,想要把她弄進臥室裡,用比對待陳雅潔還要過分得多的方式欺凌一整夜。
是那些該死的媒體八卦新聞讓他產生了錯覺嗎?他從踏入這座莊園,體內的雄性荷爾蒙就開始蠢蠢欲動。
星野霞倒是神態自若,面對所有人對她的恭敬態度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簡單介紹了一下浦傑後,就開口問:“愛子小姐呢?已經休息了嗎?”
“是。您也知道,小姐一向休息得很早,對她來說,晚十點以後的深夜比任何時間都重要。”管家認認真真地回答,“如果有什麼事情,還請您和這位客人先就寢休息,明早再和小姐討論吧。”
“可週末她不是一早就要去神社嗎?”
“小姐這兩天不出門,理由沒有說。”
星野霞在這裡依舊不肯讓人走在她的背後,浦傑只好失禮地跟着一個女僕走在前面,讓她和管家並排落在兩步外。
“浦君,”她換了漢語,說,“今晚見不到愛子了,她已經休息了。在這兒住一晚上吧。”
“來都來了,一天是耽誤,兩天也是耽擱,無所謂。”浦傑深呼吸了幾次,庭院裡的清冷空氣裹挾着女僕身上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讓身體不自覺感到發熱,在這種地方想要不讓慾望躁動看來還有點難。
他有點後悔,當家的那位既然病了臥牀不起,他就應該帶上裴樂過來給自己留條渠道的。
萬一這兒招待貴客的方式像某類東陽電影裡那樣香豔,那他是該遵守承諾把持呢還是查查氣運不夠格就不要呢?
“說起來,浦君你還沒有住過這種傳統的和室吧?”
“沒有,”浦傑看了一眼拉門的裡面,點頭說,“我買的那個也就有一丁點樣子而已。”
“那麼,晚上我就在這裡陪你吧。”星野霞說出了讓他有點意外的話,“算起來,咱們之間的委託也已經成立了,不是麼。”
記憶中銷魂噬骨的美妙滋味又涌上了腦海,浦傑登時就把這莊園裡的女僕管家拋到了腦後,“這次你也要找把槍拿着嗎?”
“不需要。”星野霞微笑道,“這裡畢竟是我們家的地盤。”
“可這莊園裡都是女人,我看我要是想做什麼,這兒沒人能制服我吧?”他故意做出兇惡的表情,開了個玩笑。
“這裡有不少我知道在哪兒放着的武器。”星野霞一板一眼地回答,“你只有一擊制服我並讓我沒有逃脫能力才行。”
“讓你神魂顛倒筋酥骨軟算不算?”他已經決心在這位老師身上試驗一下自己的那些技巧,在所有普通女人都可以手到擒來的情況下,他很想知道星野霞到底會不會露出一點點失控的模樣。
星野霞走進來,面對着他退到隔壁房間,伸手打開壁櫥,取出一套浴衣,就這麼當着他的面脫衣換上,帶着略顯無奈的口吻說:“浦君,你不需要對我展現那種無聊的征服欲。我說過,我的身體已經不正常了。我並不是不會感到快樂,否則我沒必要和你做那種事,我只是經歷了訓練和一部分手術改造,不會讓那種快樂影響到我的理智和自控力而已。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願意享受你帶來的愉悅。”
她紮好腰帶,聲音充滿了東陽女性的嬌軟溫柔,“換衣服,跟我去享受一下家裡的溫泉吧。”
環抱着一腔美好的“期望”,帶着管家送來的浴衣、毛巾和木盆,浦傑一邊走一邊想象着在溫泉裡對星野霞先這樣那樣再這樣那樣最後連着(嗶——)、(嗶——)和(嗶——)的畫面,亢奮不已。
然而結果讓他比較失望。
那池子和他在片兒裡看過的完全不一樣,水一點都不清,還透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星野霞鑽進水裡後,脖子以下就完全看不到了。
如果不是他下水後星野霞拖着一個浮木托盤過來靠在了他的懷裡,他真要簡單一泡就起身走人。
托盤上的酒,懷裡的美人,總算讓他的躁動漸漸平穩下來。
夢野那傢伙,回到這裡的時候,過的生活恐怕比這還要荒唐得多吧?
果然,是完全不考慮道德準則的人可以過得更加輕鬆自在嗎?
小雪早已經停了,他仰起頭,透過額上毛巾散發的熱氣,望着清澈透亮綴滿繁星的夜幕,靜靜地思考了片刻。
然後,他笑了起來,很確定,那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真心愛他的女人,即使多,也是不會因此降低價值的寶物。
因爲易得而不珍惜的人,只會在迷失中遭到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