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傑自己並沒有參與到那個所謂的“審問”中。
他拎着水桶幫忙清理了一下死了人的地方,跟其他幾個人一起把那輛貨車推開,一路推進公路商店後面。
殺了這些人後,他躁動的心終於恢復了幾分平靜,仇恨順利宣泄出去了一些,比去折磨那個女人讓他感到愉快得多。
丟下來的那個麻袋裡是失蹤的兩人之一,看得出死者是被瘋狂毆打到奄奄一息,又被割了脖子放血,經歷了一個可以算是漫長的死亡過程。
本來這具屍體應該是用來示威的,可浦傑讓事情發生了徹頭徹尾的變化。
五個對頭裡死了四個,剩下的那個女人中了兩槍,但沒人給她治傷,那幫一肚子怒氣的惡棍先把她輪了一遍,很符合道上這幫傢伙對女人的一貫做法。
浦傑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四分衛才推開想騎上去來第三遍的羅瑞,嚷嚷道:“行了,種馬們,你們快用(嗶——)淹死她了,不是說要審問嗎?倒是他媽的問點什麼啊!”
羅瑞這才訕訕提上褲子,過去把女人血糊糊嘴裡的爛布團掏出來,換成槍管塞進去,壓着舌頭,問:“臭婊子,你們過來幹什麼?”
那女人中槍後被輪流毆打折磨凌辱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看起來意識都有些渙散,咳嗽兩聲,噴了點血沫出來,沒有回答。
旁邊一個小子扇了她一耳光,低頭看了一眼,說:“她嘴裡全是血塊,是不是給她洗洗?”
四分衛拎來一瓶劣質酒,扒開塞子就塞進了那女人的嘴裡,一直灌到她嗆得嘔吐出來,才把瓶子一砸,在她胸前狠狠劃了一下,瞪着眼吼道:“婊子,傑里米在哪兒?你們從我這兒偷走了三個兄弟,還有一個呢?”
那女人喘了幾下,翻了翻上嘴脣,似乎是努力做了個笑,“這幾天買肉餡的時候小心點,說不定你湊巧就吃到剩下那小子了。”
“該死的雜種!”四分衛一拳砸在女人皮肉外翻的傷口上,轉身走向門口。
“沒什麼可問的了,殺了吧。”羅瑞把槍對準女人的頭,大聲說道。
“等等。”浦傑走過去,低頭看着已經不成人形的俘虜,和他預期的一樣,死了有些時候反而是種解脫,“我還有件事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該死的黃猴子,我們就是來找你的!”
那女人一挺身就想咬他,被他一拳砸在鼻樑上,咣噹一下躺了回去,臉上的血又多了兩股。
“我知道你們是來找我的,畢竟我殺了克里斯蒂娜,我就是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
“你在我們的地盤上殺人打架,這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們還不如改行去他媽站街。”那女人鼓足最後的力氣罵道,“被絞了肉餡的雜種就是個軟蛋,他把你們這兒的事兒都交代了,你們一個個都要死,都要死。誰也別想活!”
砰!羅瑞一槍打在了她的嘴裡,跟着發泄似的揪住她的頭髮,把槍伸進嘴巴連着開了五槍。
脖子上面連着的,頓時變成了一個被砸爛的西瓜。
浦傑已經要到了想要的答案,他走到門口,看向外面塵土飛揚的路面,沉聲道:“四分衛,看來……我得離開這裡才行。如果她們就是衝我來的,那麼,我到別的地方惹點事情,很快就能把她們引走,這樣你們就安全了。”
四分衛搖了搖頭,說:“不,雷,你已經是我們的兄弟,咱們應該一起喝最好的酒,玩最漂亮的妞,一起抽大麻,一起打架,一起玩命。而且,你很強,咱們在一起待着,那些螳螂只要來,就會跟這次一樣全他媽的完蛋。雷,留下吧,我們都聽你的。”
羅瑞低頭用匕首在那女人的屍體上割下一塊皮,上面是鋼絲絞成hc字母的紋身,他雙手扯開那塊皮,大聲說:“沒錯,雷,你是好樣的,今天要是沒有你,那輛車我們就算能留下,也要翹辮子幾個兄弟,留下吧,咱們一起把那羣婊子幹個底朝天,把她們身上的hc都剝下來,貼一面牆辦個展覽。”
浦傑笑了笑,說:“好,那我就再待兩天,看看能不能多收拾幾個婊子。能把蘭花螳螂這麼削弱下去,也不是壞事。”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他實際上並不太想跟這幫底層惡棍一直混在一起。蘭花螳螂已經拿到了一個笨蛋的口供,那麼這羣人日常活動的據點可能已經盡在對方掌握。
而且之前的事情,本來就已經算是宣戰,這幫人的麻煩恐怕纔剛剛開始。
幫派之間的紛爭激化到這個程度,雙方已經註定不可能共存在世界上。
收拾好屍體後,羅瑞把那女人身上割下來的hc放在桌上拍了兩張照片,走他們地下世界的交流網絡發佈了出去,附贈了兩段輪流蹂躪那個女人的視頻。
不到下午五點,那條消息下面就出現了幾個以hc開頭的id,怒氣衝衝咒罵了一通。
羅瑞顯然深諳網絡時代挑釁的方式,隨即發佈了更多那女人死前的視頻,不過這次用數字貨幣標了價,掛在黑市裡。
“讓這婊子再幫咱們賺個幾百米元。”他哈哈笑着喝了一大口酒,一腳踹上了破電腦的開關。
但浦傑感覺得到,蘭花螳螂的陰影已經懸在了這些人的頭上,並切實地散播着恐懼。
晚飯前,四分衛一直在聯繫地下販子,想買點新到手步槍的子彈。羅瑞也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地打,想要集中更多人在一起,免得被蘭花螳螂的人分別擊破。畢竟他們不夠有錢,弄不出蘭花螳螂那樣的兩個大據點藏身,最合適的地方,竟然只有這麼個槍戰也沒人知道的荒涼公路商店。
沒人敢去市裡買東西過來吃,晚飯他們就在這裡隨便找了點存貨對付,在這裡的七八個人,除了浦傑之外,都已經不太願意單獨離開。
可表面上的平靜也就持續到了八點出頭。
先是羅瑞接到了電話,他親戚開的那家酒吧起了火,火勢很大,而且,裡面沒人逃出來,包括他的女友。
不到五分鐘後,四分衛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那是一段傳來的視頻,一個黑人姑娘被綁在椅子上,對着鏡頭不停地哭泣求饒。
“這幫婊子!是怎麼找到我姐姐的!”四分衛瞪大眼睛,驚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