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浦傑驚訝地叫了出來,“她……她怎麼不見的?”
這時警察到場,過來大聲詢問是誰報的案,浦傑趕忙扭頭衝着楚蓮說:“去,出示證據,先把那混蛋玩意按騷擾罪拘留了,再讓律師去代理起訴他猥褻罪,這種人不給他吃個大苦頭,他一輩子也不會長記性。”
方彤彤有點擔心地說:“你那兒正忙着呢?”
“不忙,什麼事兒也比不上這個重要,我讓他們處理,你跟我說,快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浦傑又往遠處走了走,滿肚子焦慮都從腦門冒成了汗。
“昨天下午開始鄭馨姐就顯得有點不對勁,之前好像接了家裡一個電話,然後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我們說話也愛答不理,晚上健身時候還在跑步機上摔了一跤。”方彤彤飛快地講述道,“後來大家都睡了,我半夜……半夜做了個噩夢嚇醒了,擔心你擔心得睡不着,就起來去客廳休息了會兒,我坐着坐着覺得不對勁兒,突然想起來,門燈爲什麼是開的。”
“我過去一看,就發現鄭馨姐的拖鞋換下來了。”她越說語速越快,顯然也有些緊張,“我上去看了看,鄭馨姐的屋裡沒人了。”
“她人呢?”浦傑登時急得喊了出來。
“我們四個在屋裡翻找了一遍,行李什麼的沒動,但是,鄭馨姐的錢包和護照都不見了。”方彤彤猶豫了一下,說,“她的手機關了,但我跟孟姐都猜,她可能回國了。”
“爲什麼啊!”濃濃的不祥預感在心頭飄蕩,明明只是小厄而已,可浦傑卻從尾椎處向上升起一股透骨的惡寒,“我是不是說了誰也不要回來麼!爲什麼不聽我的!你不是答應我好好看住她的嗎?”
方彤彤知道他此刻肯定是心亂如麻,也不和他計較,只是柔聲說:“你跟我吼也沒用啊,誰能想到她不聲不響半夜悄悄回去了呢。現在最後的希望還在,明天是鄭馨姐生日,她說不定就是擔心得難受,悄悄回去找你過生日了,你千萬注意手機電量,等她的信兒,要是今天過去她還沒聯繫你,不行……就只能報警了。”
對……生日,明天五月12號是鄭馨的生日,浦傑強迫自己定了定神,說:“她不至於這麼不懂事,專門跑回來只爲讓我陪着過個生日。肯定不對,肯定有哪裡不對。”
他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我知道了,你們幾個可不許再有人回來了,都互相盯着點,如果有什麼事,一定直說,不許學鄭馨這樣憋在心裡自己想辦法。找她的事我來負責,你們都注意自己,我一定找到她,我這就去找她爸媽,看看他們兩口子是不是聯繫鄭馨來着。”
那邊傳來孟沁瑤一句滿含擔憂的叮囑,“要是有什麼情況你也記得跟我們商量,不要隨便自己拿主意,冒失行動害我當寡婦,我饒不了你!”
“行了,東涵哪兒有那麼危險,我會注意的。掛了,我忙完這邊的事兒,得趕緊去一趟鄭馨家。”
掛掉手機,劇組的騷亂並沒有隨着警察帶走了于越而結束,可以很明顯看出,統籌副導對自己帶來的人因爲這種事情被拘捕加開除非常不滿,正在跟劇組的其他工作人員大聲理論,言語間顯然並不認爲這種小打小鬧的騷擾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們在這一行幹活,有臉有身段的小姑娘見得多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送上門投懷送抱,得不到想要的戲份纔不滿意設套害人的!我告訴你們,去給我把人撈出來,不然老子也不幹了!”
“不幹了就他媽給我滾!”浦傑一腳踢開腳邊的一個紙箱,大步流星走了過去,“合作的時候我們的人說過沒有,我們劇組不是給你們玩的窯子窩,老老實實幹活本本分分出作品,大家合作愉快什麼都好談,拿着我的錢跟我的導演拍我的編劇寫的本子還他媽來騷擾我的演員,你們臉是有太平洋那麼大嗎!不能摸女人屁股就幹不下去,那現在就給我滾,馬上滾!”
他擡腳勾起一塊厚木板,咔嚓一拳轟上去,跟動作片特效一樣砸了個粉碎,瞪着那個哆嗦了一下的副導演,冷冷道:“再有誰在我這兒玩別的地方那一套,就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是不是夠硬。還有,都把外面的那些名叫潛規則的屎從腦子裡清一清,想在這兒潛我的演員,你們他媽不夠資格!”
他往後退了兩步,扭頭看着史彥清說:“史導,劇組小姑娘多,你上點心,再有什麼不對勁兒的事,直接聯繫我。還有你們,”他轉向旁邊的年輕演員們,“有什麼委屈,不滿意了,都可以直接聯繫我,不好意思的,告訴楚蓮和張婉月,讓她倆轉告我也可以。”
本來轉身要走,他想起什麼,扭回頭又說:“藝龍的學生我管不着,我下面的話,臨夜簽約的人都給我聽好,我不管你們在別處習慣耍什麼手段心裡怎麼想的,只要還想在我這兒好好幹,就給我踏踏實實練本事。演技有金梓那麼好之前,都珍惜點自己的臉。你們繼續忙,我還有事,先走了。”
“浦總!”浦傑才走到校門口,張婉月就一溜小跑追了過來,把他喊住。
“怎麼了?還有事?”不太願意跟自家演員接近太多免得惹來流言蜚語,浦傑站定在牆邊,沉聲問道。
“你的手……”張婉月柔聲道,“會不會紮了刺兒啊?”
浦傑擺了擺手,“沒有,我皮厚,還硬,儘管放心。回去好好工作吧,有事還通知我,我來給你們解決。”
張婉月點點頭,嗯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往劇組大家那邊走去。
楚蓮遠遠等着,碰頭後說了幾句,一起嘰嘰咕咕笑着走進了人羣中。
上車後,浦傑給裴樂打了個電話,讓她下午沒什麼事的話過來劇組一趟,好歹這也是個女律師,這種事件,由她來提供一下法律援助總不會錯。
安排妥當後,他發動車子,直奔鄭馨家而去。
儘管纔剛在劇組發泄過,但他此刻的心裡還是憋着一團火。
如果鄭家那兩口子因爲什麼自己的偏見把鄭馨叫了回來,那他非要跟他們好好吵上一架不可。
可他沒找到機會。
他在鄭馨家門前敲了幾分鐘門,沒有人應。
他感到有點慌神,趕忙下樓問了問一個正在溜狗的鄰居。
沒想到,對方的回答,是已經有兩天沒見過鄭家夫妻了。
那……他們是在哪兒給鄭馨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