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嬰,你混.蛋!”凌靈月手腳皆被束縛,只好開口罵道。
然而玄嬰眼尾輕挑,明眸清亮,大言不慚道:“我是混.蛋。”
凌靈月着實領教了他的厚顏無恥,她猛地把靈力全部匯入丹田之中,體內的燃靈燈忽而有了反應,她眼神一亮,借勢而起,周身泛起幽藍色的光,掙開玄嬰的束縛,一掌拍向他。
玄嬰沒料到她會爆發出這麼大的靈力,硬是接下了她這一掌,被震得後退數步,脣角染血,但他沒有惱怒,反而勾起脣角笑了起來,恣意張狂,而後擡袖拭去了脣邊的血跡。
玄嬰這一系列動作倒是把凌靈月看得發懵,他竟然還笑,真是搞不懂玄嬰腦子在想什麼,難道喜歡受虐?
凌靈月正想着,玄嬰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有了燃靈燈的力量,凌靈月不在一直被他壓制,身形迅速在周圍流轉,不給玄嬰任何可乘之機。
燃靈燈的力量的確強大,但是若自身的靈力承受不了,反而會被其吞噬,進而被控制心智,所以凌靈月用得很不是得心應手,一邊壓制着燃靈燈的力量,把握好一個度,儘量不被這可怕的力量佔了上風,一邊又要利用着在自己可控範圍內的力量,處在一個平衡點。
所以她最好儘快脫身比較好,但是她也必須拿到避塵珠,可面前的玄嬰現在根本就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凌靈月忽然靈機一閃,她故意撤回了點靈力,這時,玄嬰的掌風劈過來,凌靈月迎面接過,然後被他的靈力震得後退數步,直至地上後面冰涼的石壁,肩胛骨被咯得生疼,她脫力般靠在石壁上,勉強支撐着身體。
玄嬰見她這般,果然停止了攻擊。他微微皺了皺眉,看她憔悴發白的面色,眼底劃過一絲心疼。
不過她體內燃靈燈之力怎麼突然就沒有了,他還指望能儘快逼出她的妖神之力,他已經等那天太久了,整整兩百年,自從他確定凌靈月就是妖神後,他早已經迫不及待。
凌靈月靠着石壁,捂着心口,鬢角的髮絲散落下來,凌亂的鋪開,在兩邊微微搖晃,似乎一捻就能捻斷。
玄嬰靜靜望着她,最後甩了下衣袖,緩緩朝凌靈月走去。
玄嬰行至凌靈月面前,單手搭上她的肩膀,俯身看着她泛着瑩白的肌膚,此刻生添了些憔悴之意,他心裡一緊,想想這些都是他親手造成的,不免有些罪惡感。
他放輕了聲音,道:“你......肩膀很疼嗎?”
凌靈月聞言,緩緩擡眸,對上他的眼,悶悶地“嗯”了一聲,然後又垂下頭,擡臂揉着自己的肩膀。
玄嬰見狀,徑直覆上她的手,同她的手一起覆在她微微發顫的肩膀上,緩緩輸送着溫熱的靈力。
玄嬰的手背泛起席席暖光,看向凌靈月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柔情,其實妖神變成女子也是挺好的,這樣他們也可以變成另一種更親密的關係。
“你若是一直像這樣就好了。”
凌靈月怔怔地看着他,不懂他爲什麼突然對她這般溫柔,她明明殺過他一次。
玄嬰脣角不禁浮起淡淡的笑意,細細端詳着她的眉眼,正陶醉時,凌靈月的瞳孔驟縮,手中靈力瞬間化爲劍刃插.入玄嬰體內。
玄嬰脣邊剛要盪開的笑意頓時僵住,手捂住胸口,往後跌跌撞撞退去,嘴角浮起一層冷笑,眼底染看了血色,“你騙我。”
凌靈月沒理他的傷感,兀自凝着體內燃靈燈的力量,向他瞬間劈去,想要取出藏在他體內的避塵珠。然而就在她觸到玄嬰衣角的一刻,燃靈燈的力量突然消失。
凌靈月的瞳孔驟縮,心道不好。
玄嬰正冷笑着,一個揮袖,就把凌靈月震飛了出去,她重重磕在石壁之上,鮮血自脣邊溢出。
又失敗了,凌靈月暗自苦惱,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她腦袋一陣昏沉,餘光瞥到正往前走來的玄嬰的衣襬,剛要擡頭,就被玄嬰一把拎起衣領,玄嬰的面容變得可怖,神色陰鷙。
她往下看去,他胸膛的血窟窿還在不斷往外涌着鮮血,然而玄嬰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仍是死死盯着凌靈月。
玄嬰狠狠捏住凌靈月的下巴,聲音沉冷,夾帶着一股複雜的恨意,“你要殺我?”
凌靈月怒目圓睜,緊緊咬着脣,倔強地看着他,不發一言。
玄嬰扯了扯脣,“你爲什麼還不醒來?在這具躲着有意思嗎?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他的聲音在凌靈月耳邊炸開,驚得凌靈月腦袋嗡嗡直響,但她卻是面露驚疑,不懂他爲何這樣問,她微微張口,牙齒都染成了血色,“你什麼意思?”
玄嬰盯了她半晌,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胸膛的痛感逐漸涌上頭顱,他悶悶地咳了一聲,“你連你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真可笑。”
就在玄嬰再次開口時,門口“咣”地一聲,石門陡然震落,一襲染着血色的白衣男子持劍而來,眸中浸滿了殺意。
凌靈月向門口瞧去,眼神忽地明亮,而後又暗下去,輕聲呢喃,“師父......”
玄嬰忽而昂起頭,肆意大笑起來,“來得真是時候,我會讓你們知道你們的裡應外合對我完全都沒有作用。”
玄嬰指尖一點,掌間出現一股繩索,再一點化,瞬間纏上了凌靈月的身軀,把她死死鎖住。
凌靈月緊緊皺着眉頭,身上所纏爲縛靈繩,會束縛住她的靈力,她扭着身軀,想要掙開它,可都無果。
他的視線朝矮橋上的二人看去,玄嬰站在靠近自己的這一側,而黑星沉站在另一側,黑星沉想要過橋,玄嬰死死地擋在他身前。
黑星沉眸中怒火越燃越旺,但還是被玄嬰死死壓制住。
凌靈月這才知道玄嬰本身的力量有多可怕,就算穿透了他的胸膛,仍對他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
凌靈月緊張地看着他們對戰,實在害怕黑星沉被玄嬰一舉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