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靈月拎起移星劍朝玄嬰衝去,這時卻見白星沉被玄嬰一掌擊飛,凌靈月急忙調轉方向,一個飛身拉住了師父的手臂,用力往自己跟前一帶,師父溫熱的氣息瞬間把自己包圍。
凌靈月右手持劍劃過石壁,一道道鏘鏘聲響起,震耳欲聾,最後二人在一石柱旁站定,凌靈月轉手一揮,收回了劍。
白星沉的臉色煞白,鮮血自脣邊涌出,仿若殘豔的罌粟。
凌靈月神色擔憂,扶住白星沉的肩膀,“師父。”
白星沉拂去脣邊的血跡,淡淡一笑,“我沒事。”
“殺了他,永絕後患。”白星沉的眼眸劃過一絲狠戾,繼續說道。
凌靈月側過頭,看向遠處一身玄色,虎視眈眈的玄嬰,遂而重重點頭,“嗯”了一聲。
凌靈月率先出手,一劍直抵玄嬰的面門。玄嬰冷笑了一聲,掌間靈力大作,須臾二人之間就過了數招。玄嬰本屬蛇族,身形變幻如水一般見縫就鑽,凌靈月硬是掐不住他的命脈,感覺他愈發難纏。
這時,白星沉從側面突擊,二人夾擊之勢,玄嬰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
玄嬰見白星沉受傷,於是把攻擊力全部集中在了白星沉身上,凌靈月沒來得及去擋,白星沉一個飛身又被玄嬰打了出去。
凌靈月劍勢更加猛烈,怒極蒼穹。然而玄嬰這時倒是收住了攻勢,看似處於劣勢,實則步步爲營。
半盞茶的時間,凌靈月不間歇的攻擊,使靈力消耗過多。玄嬰見狀,朱脣勾起,擡手一掌拍出,箍住凌靈月的雙臂,移星劍應聲而落。
凌靈月擡腿後踢,不料玄嬰早已料到,他亦擡腿勾住了凌靈月的腳腕,凌靈月往後一倒,撞在玄嬰的胸膛上。
凌靈月惱羞成怒,瘋狂扭動着身軀,然而玄嬰卻越箍越緊,兩人貼得越來越近,凌靈月幾乎能感受到他冰涼的胸膛。
玄嬰在凌靈月耳邊輕笑一聲,勾起她的下巴,細細觀摩着,恍惚間竟感覺有些熟悉,“你是他的徒弟?”
“把你的髒手拿開。”凌靈月用力別過臉,玄嬰的手上的力氣卻越來越大。
“脾氣倒挺大。”
“把我放開。”
玄嬰掰過凌靈月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本妖皇偏不放。”
凌靈月的眉頭擰在一起,雙頰被他掐得通紅,雙腮鼓起,“一個小小的蛇妖,還自稱妖皇?你們殺了多少無辜的人!”
玄嬰眸中燃起滔天的恨意,“人嘛,不過螻蟻罷了,就是要被我們踩在腳底下的。”
凌靈月奮力召喚着體內的靈氣,卻被眼前的玄嬰死死壓制住。
白星沉漸漸恢復力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玄嬰對凌靈月的挑撥,他看得清清楚楚,他抹了抹臉上的血跡,眸光沉冷如冰,其內好似在不斷醞釀着一股可怕的力量。
白星沉猛然擡眸,眸中劃過一絲幽藍,緊接着漸漸暗沉下來。他挽起長劍,漆黑的眼直盯着不遠處,正調戲凌靈月的玄嬰。
他今日死定了。
白星沉凝滿靈力,一個飛身躍至玄嬰身後,一劍劈下,玄嬰側身擡掌一擋,卻生生被震得後退,凌靈月趁此掙開他的束縛。
由於黑星沉的出現,再加上二人合力,戰局漸漸扭轉。凌靈月站在洞口的位置,黑星沉則站在對側,不給玄嬰任何逃走的機會。
玄嬰在二人仿若開了掛的攻擊下,漸漸支撐不住,身上被削了多處劍傷,暗紅的血液染紅了衣襟。
玄嬰捂着傷口,看着眼前目光殺意洶涌的白星沉,內心戰慄。沒想到今日就會死在他劍下。
玄嬰此刻紅脣染血,本該愈發嬌豔,卻襯得煞白惶恐的臉滿是死屍的氣息,眼中佈滿血絲。
白星沉漆黑的眼眸黯然無光,無波無瀾,殺意毫無減退,一步一步逼近着玄嬰。
就在白星沉動手時,從深潭中突冒出數條藤蔓,往玄嬰處直直竄去,分開了白星沉和凌靈月二人。
凌靈月見狀,立刻舉劍劈去,卻不料被它死死纏住劍身,移星劍瞬間被吞沒。
黑星沉受到藤蔓的猛然襲擊,與它纏鬥起來。
潭中飛起的藤蔓愈來愈多,逐漸困住了黑星沉和凌靈月二人。
另一邊數條藤蔓捲起玄嬰,電光火石間,把他捲入了深潭之中,掀起一陣水花。
待救走玄嬰後,糾纏黑星沉和凌靈月的藤蔓也退入深潭中,消失不見。
黑星沉眼睛眯了眯,面色越來越暗沉,轉眼間就跟着藤蔓跳進了水中。
凌靈月剛要喊出口的“師父”,隨着濺起的浪花落下,想必黑星沉也沒聽到。
凌靈月也跟着跳下水。
凌靈月憋着氣,腮幫子也鼓起來,在灰黑渾濁的深潭中尋着白星沉的身影,她餘光瞥到一抹青影,就要朝着那方向游去,豈不料就一個眨眼的功夫,師父又不見了。
不過凌靈月覺得剛纔的師父很不對勁,他突然驟增的功力,很難不讓人不懷疑。她越想越後怕,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現在必須儘快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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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垂煙鎮,金橙子哄着四歲的弟弟金子煥睡着之後,在屋內結了一個結界,也跟隨着師兄師姐,鎮守在鎮子各個方位。
蘇城在東南方,在一間客棧後院的大樹後,隱去身形,斂聲屏氣地駐守在這裡。
忽而,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傳來,蘇城瞬間警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蘇城尋着蹤跡望去,是廚房的方向。
蘇城握緊劍柄,輕手輕腳地走近,待聽到裡面噼裡啪啦,翻箱倒櫃的聲音時,一個劍訣衝出。
此時,廚房內的江嫣,正叼着半隻烤魚啃,一道劍光就迎面劈來,她嚥了咽喉嚨裡的魚刺,顧不上刺痛,一個翻身,翻到了桌子另一角,避開了劍氣的鋒芒。
蘇城這纔看清是一個姑娘,嘴角沾着魚渣,一襲白色襦裙沾了灰塵,空氣中有淡淡的魚腥味,剛剛這位姑娘站立的地方,腳下有半隻被啃過的魚。
蘇城凝望着她,捏了一個靈決,探了探她身上的氣息,並沒有感覺到妖氣,看樣子是一個人族。他狐疑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