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談判?”蘇千元攥緊了手指。
“把西北州還給妖族,自此人妖兩族互不侵犯。”凌靈月看着蘇千元的眼睛,堅定道。
“西北州?”袁清清彷彿聽到了巨大的笑話般,“你還好意思提西北州,它本就是屬於人族的。”
凌靈月冷睨了她一眼,“袁清清你好大的口氣啊,本妖神跟你說話了嗎?我在跟掌門說話,你是什麼人,也敢插嘴!”
袁清清氣得胸肺戰慄,一張冷臉青白交替,憤怒地指着凌靈月道:“你——我曾經也是......”
“曾經什麼?”凌靈月勾脣一笑,截了袁清清的話,剛纔袁清清用言語侮辱她,現在倒是要擺出長輩的模樣。
袁清清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蘇千元這時接了話,定定說道:“西北州本就是人族的。”
凌靈月反脣回擊:“妖族統御了西北州幾千年,你們人族才佔了多少年,現在竟恬不知恥說西北州是你們人族的!”
蘇千元捏緊了手指,手腕青筋暴突,咬着牙道:“凌姑娘,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袁清清還一口一個妖女的叫,蘇掌門,你應該先管管你門下的弟子。”也許是有了赴死的決心,凌靈月絲毫都不懼怕他們,怎麼解氣怎麼來。
想當初人族也並不是完全無辜,怎麼把錯處都推到妖族身上,他們簡直可恥。
蘇千元咬了咬牙,沒想到昔日的凌靈月如今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他給了袁清清一個眼神,示意她消停些,袁清清不甘不願地接受了。
接着蘇千元繼續朝凌靈月道:“既然我們都不想相讓,那隻能想想別的辦法了。西北州連接東北州,連接南方,實在是險要關口,如果真的把西北州給了你們妖族,若是那一天你們出爾反爾,又攻向人族怎麼辦?”
“人族豈不是你們的甕中之鱉!”
妖域和人間之間起碼還有羣山相隔,人族可以防禦,但是西北州就相當於與人間接壤,這實在是給了妖族一個天然的絕佳利器,他絕不能讓。
之前被妖族統治時,妖族不就用着這個便利對人族大肆屠殺嗎?
而且更何況凌靈月還身負妖神之力,她體內的邪煞之力若是覺醒,根本就是六親不認,哪還會在這裡跟他們好好說話,所以妖神絕不能留,就算是威逼利誘還是怎樣,今日妖神必死。
凌靈月定定地看着蘇千元,“開天闢地,開闢河流,分開西北州和東北州,你做不到,我可以。”
蘇千元大驚,她爲了搶奪西北州竟然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不過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但是有了河流又怎樣,妖神的邪煞之力他們照樣抵擋不住。
蘇千元眸中一暗,定了定神,道:“此法可行,但是......”
“師兄你......”袁清清看師兄這般容易就答應,不禁要開口制止他,這時,蘇千元揚臂示意她禁言。
蘇千元默了一瞬,繼續道:“但是妖神必須死。”
“你要殺我?你有那個本事嗎?”凌靈月桀驁不順道。
蘇千元被逼得緊了,怒而說道:“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殺白星沉嗎?在人族存亡面前,用一個白星沉來換,這值得。”
凌靈月漆黑的瞳孔越來越暗,她就知道他遲早會拿白星沉來當擋箭牌,她苦笑一聲,道:“可以,我答應你。”
此話落畢,袁清清頓時睜大了雙眼,她一臉不可置信,這個凌靈月竟然會犧牲自己來換得兩族和平。
不過她又很快反應過來,小聲對蘇千元說道:“這會不會有詐?不能被她騙了。”
凌靈月冷笑一聲,把袁清清的話盡收於耳,“袁清清,你就別添油加醋了,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凌靈月,死到臨頭,你還敢囂張。”袁清清早就想教訓凌靈月了。
凌靈月直接在氣勢上把她壓了下去,“我還沒死呢,你在這裡狐假虎威什麼,只要我還沒有死,就沒有你說話的份!”
袁清清沒料到凌靈月竟然這麼囂張,當即就要甩劍而來,幸好蘇千元及時拉住了她,“師妹,慎言。”
袁清清濃眉緊皺,她知道現在不是起衝突的時候,可是凌靈月簡直太欺人太甚了,她一時沒忍住,她倒要看看凌靈月死了還怎麼囂張。
“既然凌姑娘答應地這麼爽快,那麼西北州自然可以劃給妖族,自此妖神滅,兩族和。”蘇千元聲音嘹亮,向所有云霄閣的人宣佈。
之後蘇千元示意弟子把凌靈月銬起來,弟子剛開始兩股戰戰,不敢上前,以爲凌靈月還有什麼把戲。
凌靈月見此,脣角一勾,無聲地嘲笑着他們,弟子似是被激怒,一個個上前,就要把手銬拷到凌靈月手中。
可就在手銬要合上的時候,四面八方突然涌來無數妖族,把雲霄閣的人紛紛包圍。
凌靈月亦是驚訝不已,慌張地四處張望,而後轉身看到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玄嬰脣角噙笑,緩緩走向凌靈月,“妖神大人,原諒屬下救駕來遲。”
雲霄閣的弟子迅速戒備起來,亮出刀劍。
蘇千元見到此等狀況,大驚失色,怒罵道:“好啊,凌靈月,你竟然耍我們!”
凌靈月擰着眉頭質問玄嬰,“你怎麼來了?你竟然敢騙我?”
玄嬰目光堅毅,“妖神大人,你是妖族的信仰,信仰怎麼能死呢?”
“所以一開始你就在騙我,然後暗地裡安排妖衆在這裡埋伏對不對?”凌靈月繼續質問。
“我都是爲了妖族着想,妖神大人,你屬實不應該這麼自私,爲了一個人族,竟要捨棄妖域,沒有一個妖族肯服你的。”玄嬰淺笑,慢悠悠地說道。
“我不單單是爲了白星沉,更是爲了妖族啊。”凌靈月急忙解釋着,“爲了妖族平靜的生活,我這麼做錯了嗎?”
“妖神是妖族的信仰,就是爲了消滅人族而存在,讓妖族佈滿人間,這纔是妖神該做的事情。”玄嬰看着她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