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美醒來的時候,張開眼睛,入目的是綠色的樹葉和藍藍的天空。她嘗試着擡起了手擋在了自己的眼前,陽光從樹葉的縫隙裡面灑落下來,晃着亞美的眼睛。她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拳頭,然後猛地坐了起來。
“醒過來了嗎?”次郎的聲音在亞美的耳邊響了起來,亞美轉過頭去,看着次郎正靠着樹坐着,轉過頭來,看着自己。
“我就知道你不會直接跑回家,但是不知道你居然選擇在河邊睡覺。”次郎撇了撇嘴巴。
“我不是睡覺……”亞美愕然地看着次郎,然後發呆似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臉,從來沒有這麼真實的感覺,像是從一場噩夢中醒過來一樣,她看向了次郎,對方的笑容淺顯而且真誠。
“中暑了嗎?”次郎歪着頭看着亞美。
“啊,不知道呢!”亞美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感到一陣輕鬆的感覺從頭頂一直蔓延到了腳心,“謝謝你了,佐佐木君。”亞美轉過身來努力笑着,“我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呢!但是因爲你的關係也很幸運。”
“想通了要和哥哥談一談了嗎?”次郎站起身來。
“是啊,佐佐木君。”亞美站起身來,“很對不起打了你。”她躬身說道,“謝謝你了。”
“那麼再見。”次郎對着亞美點了點頭。
“你也有一個女兒嗎?”默默走在美子的身邊,好一會兒美幸開口問道。從乃津麻奈美的家裡面走出來之後,美子和美幸難得地走在了同一個方向。
“是的,”美子微笑着點着頭,雖然笑容感覺有點疲倦,“國中,馬上要升二年級了。”
“感覺和你很有緣份呢!”美幸微微翹起嘴角,“見到你就有一種親切地感覺,希望能和你成爲朋友。”她的言中透出真誠地光芒來。
“真是……讓我感到……榮幸呢!”美子驚訝地握住了美幸伸出來的手。
“真是朋友的話,請不要這樣見外。”美幸正色說道。
“說的對呢!”美子尷尬地笑着,已經走到了自己家的門口,“進去坐坐嗎?”她禮貌地問道。
“可以嗎?”美幸驚喜地叫道,“那麼打擾了!”
“哦……沒什麼的。”美子稍稍有點吃驚,但是還是領着美幸走進了自己的家。
“咖啡?”美子走進廚房之前問道,“上午就喝東西的話,感覺有點奇怪呢!”她勉強地笑着。
“請給我水吧!”美幸說道,東張西望着,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請用!”美子端着水杯在美幸地旁邊地沙發上坐了下來。
“謝謝。”美幸端起了杯子。
“那麼,羽田夫人,”看着美幸喝着水,美子忍不住還是問道,“您的妹妹叫做什麼名字?”
“怎麼?你對她感興趣嗎?”放下了水杯,美幸地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來。
“對不起!”美子不安地扭動着脖子,低下頭去,“只是姐姐幫妹妹祈禱希望她能夠結婚,而且又知道結婚人的姓名,這個……實在是讓人好奇罷了。”
“哦,是嗎?”美幸雙手交叉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水樹小姐,”她說道,“我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看到門牌上面寫的是佐佐木對嗎?”
“啊?”美子一時之間有些呆住了。
“我期望和我妹妹結婚的男子,”美幸又重新端起杯子來,“他的名字叫做佐佐木次郎呢!”
美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美幸,呆呆地。
“那是什麼?”在閃電打中宮澤亞美的時候,星村真姬那瞪大了眼睛叫道,雖然像是帶着疑問地語氣在詢問着伊藤真嗣,但是因爲過於全神貫注地盯着,完全不曾聽見伊藤真嗣的自言自語。
“真是糟糕呢!”伊藤真嗣地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不過感謝你,伊耶女士,因爲你我們至少對於那個人瞭解得更加多了一些。”無意識地偏了偏頭,伊藤真嗣拍了拍星村真姬那地肩膀,“走吧!”他說道,“被他感覺到我們的存在就不好了。”
拉着依依不捨地星村,伊藤真嗣向着遠方跑去,“事實證明,永遠不要相信女人。”他自言自語地說道。
“會是他嗎?”一邊跑着,星村真姬那倒是饒有興致,“看起來似乎過於強大了,不像是的樣子,也許是別的位面守護者。”
“也有可能!”伊藤真嗣看着星村真姬那在高速奔跑中用吼叫道,“不過,我絕不回頭去看看那是誰!”
“真是可惜呢!”好不容易跑到一個僻靜地地方,真姬那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表達着遺憾。
“奇怪呢!”伊藤真嗣摸着自己的臉頰,低聲自言自語,看着伏在那裡大口大口喘氣地真姬那不禁有種奇怪地錯覺,那個女孩子似乎知道的東西超出了她以前知道的範圍,而這唯一的解釋就是……
次郎是在橋上看見亞美的身影地,跌跌撞撞最後倒在了河邊的草地上,於是走了過去,將她扶到樹下,坐在她的身邊等待她的醒來。
對於虛無主義者來說,沒有什麼事不能夠接受的,包括理想在內。
於是次郎就等在那裡,一直到亞美醒來,然後和她說了那樣的話,從種種表現來看,亞美似乎已經從某種迷惘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露絲雅,你在哪裡?”和星村真姬那分手,然後回到了別墅的地下室,伊藤真嗣看着維納斯地雕像自言自語。
“那個女孩子所知道的種種資料,是你後來給她的嗎?”坐在雕像的腳下,伊藤真嗣自顧自地抱怨起來“這種程度地消息你也敢告訴她嗎?”
“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露絲雅地聲音在地下室響了起來,“即使知道得再多,她也不過是我的傀儡而已,作爲可控地傀儡,你讓她知道得再多也沒什麼害處地。”
“但是……”伊藤真嗣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掏出了一盒香菸,“這總是不好地,基於保密的原則。”
“從某種意義上講,”露絲雅說道,“她是我的一個備份,而且還不完全,即使她知道得再多,隨時能夠被抹殺,所以並不擔心。之所以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做出這樣的功能來,不過是在使用的時候方便一點罷了。你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被使用了之後,還有什麼有用的成分留下來嗎?”
“不要過於盲目地樂觀。”伊藤真嗣搖着頭站了起來,拍了拍維納斯地斷臂,“你曾經做過的那些虛擬,又怎麼樣呢?擁有者真實之眼和魅惑之言地拉希姆,可曾被自己身邊的女人糾纏得擁有了一個有愛的世界觀嗎?那麼……”伊藤真嗣攤開了手,“我今天看到的是什麼?難道今天在伊耶那美穿越壁壘的時候跌進了別爾科夫挖的大坑?”伊藤真嗣搖着頭說道,“過於自信是缺點,露絲雅,我從來就不覺得拉希姆會像是你計劃中的一樣,被這個位面上所謂的男女之間愛情之類的東西束縛着自己的手腳。”
“不是這麼單純的,”維納斯微微顫動着表示着自己的不滿,“一開始人類的自我認同,一旦最後產生了承認自己的情緒,就會被人類的身份所束縛,我的計劃不就基於此嗎?”頓了一下,露絲雅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性慾地本能,本身作爲人性最重要的一環,作爲和人類延續所聯繫地詞彙,它本身的複雜性就足矣讓人類逸於人類的本能和本性,基於此合理化而產生的情感,種種,能夠發揮最大的束縛的力量。”她說道。
“從表象的層面上來說,我並沒有看到你的做法的有用性。”伊藤真嗣嗤之以鼻,“那麼你告訴我說今天我遇見的是另外一個人,或者說,位面守護者?”
伊藤真嗣斜眼看着維納斯地像說道。
“你似乎有點過於焦慮了,太快下判斷了。”露絲雅說道,“但是此刻不是我們潛伏着看着別人的時刻嗎?那麼我們就好好地觀看就是了吧,即使那是拉希姆又怎麼樣呢?”露絲雅的笑聲傳了過來,“我始終堅信我所佈置的東西絕非沒有用處。”露絲雅的聲音充滿了自信。
“但願你的自信並非裝出來的。”伊藤真嗣毫不客氣地說道,轉過身去向着出口走去,“過於自信,盲目自信地女孩子是很悲慘地。”他說道。
“當然,這也是我改變星村真姬那記憶的原因,”露絲雅說道,“她會以爲自己真的是我,並且會按照部分我的做法去做事情,我真的很希望她能夠給我帶來更多的東西。”露絲雅說道,“但是對於佐佐木的事情,我要說,我們一直都不能夠確定他的狀況,不是嘛?”
“您說得對,女王陛下。”伊藤真嗣彎腰行着謙恭地禮說道,“我同樣是那麼地希望,那個孩子能夠像你計劃地陰謀故事一樣,沉浸在情慾的海洋中不能自拔。”他直起了身子,有點不恭地搖着肩頭,“那麼我們的恐懼到底是什麼呢?”
“我向你保證,”露絲雅的聲音再度響起來,“即使他記得一切,並且貫徹他的責任,那麼因爲我設定的種種原因,他的能力也不足以和我們的聯合所抗衡。”露絲雅說道,“我可以用男人的特性來保證這件事情。這就是爲什麼我們要等待提前動手的那一方的狀況地原因。”
伊藤真嗣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