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子走進次郎的房間裡的時候,次郎似乎已經睡着了,發出着均勻的呼聲。“次郎。”摸了摸次郎的臉,美子愛憐地幫他捂了捂被角,靜靜地坐在牀頭看着自己侄子安靜的睡相。
“怎麼樣才能夠排解掉這種感覺呢?”美子呆呆地坐在牀頭,親戚一個又一個地出現,都帶着甜蜜的微笑,親和的態度,然後有着加深關係的目的和想法。次郎雖然默不作聲,沉穩面對,但是越是這樣,美子就覺得自己越發地在患得患失之間掙扎。從前她擁有的只有束縛,爲此她分外地渴望自由的天地,後來鎖鏈不存在了,但是美子又對迎着自己撲面而來的輕鬆感到恐懼。人生的輕浮和人生的沉重是同樣不能夠接受的狀況。美子以爲自己能夠爲自己選擇一個主題,那就是她還被人需要。被人需要,被人依賴,意味着她自己給自己找着某個需要的負擔,免得自己連同靈魂也漂浮到了天上去。
現在,這個自己所依賴的希望他依賴自己的人似乎隨時都有着離開自己的可能,美子又面臨着面對過於絕對的自由感到的驚慌失措。
“難道,難道要變得更加親密嗎?”美子紅着臉,撫摸着自己的臉頰,三十多歲的肌膚依然光滑,有彈性,再過上幾年,它們就會因爲沒有滋潤變得鬆弛下來,更然後會長滿色斑,佈滿皺紋。自己會老得好像只能夠用假牙把癟下去的臉頰頂起來的婆婆,用漏風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說着話,脂肪也會失去,只有皮膚只會貼在骨頭上,看上去就像是蒙上一層人皮的骨頭架子,這一切一切的妄想,都開始加深着美子的恐懼。
彷彿是下了某種決心,美子堅定地轉頭看向了次郎的臉,雖然依然安靜,但是一瞬間,美子有種次郎正睜着眼睛盯着自己看的錯覺,這讓她感到一陣慌亂。再凝神看去,依然是安靜的睡着的少年。美子覺得剛纔想象的睜眼的錯覺彷彿激發了自己內心中的某種東西,心臟中的血液像是受了什麼波動一樣盪漾開來,一種衝動隨着血液擴散到了全身。
“我沒可能比那個老師差啊!”提起這個念頭,連美子自己都覺得羞愧,她褪下了浴袍,跨上了牀,鑽進了被子裡面。
“哦,次郎!”
次郎夢見了之前的夢的後續,那個曾經被自己夢見過的被男人蹂躪的女子主動地伏在男人的胯間,用發自內心的喜悅作着那件事情。
“唔!”隨着神經傳來的一波波的神經衝動,讓次郎知道了現在自己就是那個男人。
他發現自己沉迷於這種享受之中,他伸出手去,掠過了對方的長髮,撫摸在了她的臉上,然後雙手就停留在了那裡,入手處的細膩讓他不忍放手,而越來越強烈的快感讓他的手有了更大的用處——讓感覺變得更加強烈。
嗚嗚叫着的女聲,含糊不清,但是這種聲音帶來的感覺卻非常熟悉,溫和的呻吟彷彿溫柔的聲音在叫喊着自己的名字,“次郎,次郎。”
“這個世界上無有你不能擁有之物。”充滿誘惑感的女聲又一次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來,和親切的聲音相交錯,讓人也產生感情上的混亂。思想上和身體上的感覺,各自背道而馳。次郎努力想要在感受到快樂地同時恢復冷靜的思考,但是似乎不能夠做到。
“睜眼啊!你爲什麼不睜開眼睛呢?”誘惑的女聲在次郎的耳邊低聲說道,伴隨着喘息進入耳朵的氣體,魅惑着次郎聽着她的指示,“張開眼睛啊,此時張開眼睛,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相貌,你可以擁有她的一切,你爲什麼不這樣做呢?”
“擁有一切嗎?”這難道不是一個負擔嗎?
身下的女子的頭髮遮掩着她的相貌,次郎想要看清楚對方的相貌,但是總是覺得眼前有一層霧一般。但是女子的身體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和上一次幾乎相同,同樣是豐腴的肉體,成熟得好像一朵盛開的海棠。但是認定和上一次是同一個人似乎不僅僅出於此,更多的是一種感覺。
“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睜開眼睛……”低沉甜膩的聲音在次郎的耳邊一次又一次地重複着,像是帶着催眠效果的魔咒,次郎也被弄得疲倦不堪,交織在快感和理智之間,讓他感到沒來由的一陣焦躁。
“還是快點……醒過來吧!”次郎這樣子想到,突然一股快樂順着自己的小腹一路延伸,順着脊柱一直傳到了大腦的皮層。濃烈的液體噴勃而出,持續了好幾秒,從高潮的端口逐漸滑落下來的次郎換換睜開了眼睛,那縈繞在耳邊的女聲戛然而止。
“喲,次郎。”喘息不定的次郎掀開了自己的被子,美子還伏在次郎的牀單上,這個時候擡起頭來,舔了舔嘴脣,又咽了一口才微笑着對次郎打着招呼。
她直起了身子,這個時候窗簾莫名地被風吹了起來,月光從窗戶裡投了進來,照在她的身上。美子像是裸體模特一樣毫不羞澀地展示着自己身體的美麗。她跪在牀上,身體挺得直直的,堅挺的乳房,纖細柔嫩的腰身,平坦的小腹,這個時候沒有保留地呈現在了次郎的面前,讓他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阿姨!”次郎傻傻地發着這個詞。
“噓,不要這麼叫我。”美子用手撐着牀,趴着湊近了次郎,眼睛堅定地看着次郎,“和老師在一起的時候可以叫她老師,但是……”說着美子把次郎按在了身下。雖然已經是十月份了,但是次郎還是習慣着只穿着內褲睡覺,現在那條印着雙熊的內褲已經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也許隱藏在牀單的褶皺裡,此時,美子吻着次郎的面頰,然後伏在了他的胸前。
“我好希望你不是我的侄子,而是我的孩子。”美子這樣子說道,閉着眼睛,流着淚,但是卻安心地伏在了次郎的胸口,“這樣,我就不用做到這一步了。母子的血緣終究是不可斬斷的,次郎你也有在夢中叫着媽媽的時刻呢!”
我有嗎?“但是阿姨,這樣……”
“不,聽我說,次郎。”美子掩住了次郎想要說話的嘴巴,帶着惆悵重新睜開了眼睛,“你有叔叔、嬸嬸、姐姐們,他們都是和你有着血緣關係的人,即使當初沒有怎麼理會你,但是現在一樣可以熱情地叫着你,親近了,你還不能夠拒絕他們的好意,因爲他們都姓佐佐木,長輩們大可以敲着自己的頭腦說自己當年是如何的糊塗,年輕的人們則會推脫說自己出生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次郎,阿姨沒有這種安全感,每時每刻,阿姨都生活在失去你的擔心之中。”
“阿姨,您也是我的阿姨啊!”
“沒有用的,畢竟沒有傳承的血統始終隔着一層隔膜。”閉上了眼睛,美子把臉貼在了次郎的胸口,靜靜地聽着心跳,“以前我就懷着失去姐姐的恐懼,於是我失去了她,現在對於你,次郎,我真的沒有再可以失去的東西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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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擡起了身子來,美子的身體和次郎經過了一次激烈的摩擦,大腿相互糾纏着,上半身分了開去,美子支撐着俯着身子,拉開了自己和次郎之間的距離,讓兩人的眼睛可以相互看着對方。
“次郎,你知道嗎?雖然我也姓水樹,但是實際上和你母親沒有任何血緣的關係呢!”內心的秘密自己拋了出來,美子感到了一陣輕鬆,重新伏下身去摟住了次郎的脖子。胸前的隆起這時緊緊貼着次郎的胸前,兩人之間更加正確的貼近激起了各自身體的反應,次郎本來已經開始休息的小鳥再一次變得生機勃勃起來。
“阿姨……”
“名不副實的阿姨呢!”美子在次郎的耳邊吹着氣說道,“被收養的命運,在任何情況下都有着被拋棄的不安,哪怕爸爸和媽媽待我像是對待姐姐一樣,姐姐結婚了,然後我也結婚了,兩個人就這麼分開,重新去依靠着新的依靠。這都是不幸的命運啊!次郎,好好愛着阿姨的身體吧,一次作爲不拋棄阿姨的誓言好嗎?老師阿姨可以容忍,以後的同學、姐姐、妹妹阿姨都可以容忍,只求你不要就此從阿姨身邊離去,不理睬阿姨好嗎?”
看着次郎的眼睛,美子露出了小女孩一般的祈求的神情來,這個時候她本身展示的脆弱和小女孩一般無二。這種眼神讓次郎想起了河邊被拋棄的小狗對着過往行人露出的眼神,兩種東西孕育着某種相似性。
阿姨的身體在繼續摩擦着,企圖喚醒次郎男人進一步的本能,配合她的言語,這一次她是真的在把身體同時作爲賭注。
“我怎麼會這樣做呢?你畢竟是我的阿姨啊!”次郎在痛苦和呻吟中吐着詞語,他下身的挺起這個時候已經進入了到一個細膩泥濘的地方。美子阿姨的臉色嬌嫩得好想要滴出水來。
“次郎,叫我美子好嗎?那個阿姨的稱呼總是讓我感到自己和你的疏離……”美子一邊忍受着身體上的快感帶給自己的安慰,一邊咬着牙需求着更多的安慰。
“美子……”次郎叫喊着,伸出手去,攬住了她的身體。黑暗之中,誰都看不見他的眼睛左眼泛着藍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