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爲我不敢?”任禾青仰頭望着白默宇,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你可別忘記了在屋頂上我刺傷你爹,你可以毫不猶豫的將摺扇飛向屋頂,那個時候你滿身的殺氣。你沒有留情,你是打算殺死我的。在你心裡你爹比我重要多了,如果我繼續和你槓下去,我敢肯定你一定不會再想着西罐藥師的下落而是直接一刀毫不留情的殺了我。”
白默宇這才注意到任禾青臉頰上輕微的一道擦痕,那是他留下的。
說着任禾青緩緩的一步步上前,步步緊逼着白默宇,見白默宇臉色灰白,任禾青繼續嘲諷道:“你我遲早有一天會成爲最大的敵人,你爹帶兵殺了全府的人,你覺得我會不報仇?我不交出解藥你就算得到配方也無法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把解藥給做出來。我是爲了報仇,你覺得我可能把解藥拿出嗎?你不是一向很聰明?可是這次是怎麼了?妄想在我這裡得到解藥?你以爲你是誰啊!”
任禾青最後一句幾乎是吼了出來,她情緒激動,知道總有一天他們會成爲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想替你爹受死嗎?殺人的是你爹,不是你!即便我殺了你,你爹依舊活的自在,你覺得那些冤魂會合上眼嗎?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冤有頭債有主,你爹必須爲他曾經犯下的罪孽負責任!”
“如果我因爲你是你爹的兒子就殺了你,那我和你爹那種冷血的人還有什麼分別?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是敵人到時候我自然會想辦法怎麼弄死你!”說罷任禾青猛然轉身,身上帶着怒火與怨恨忿然離去。
望着任禾青決絕不帶任何眷戀離去的背影,白默宇感覺心臟的位置微微有些難受,彷彿是窒息的感覺。
在他心裡白無痕比任禾青重要?重要到必要的時候爲了保護他爹而冷血殘酷的殺了任禾青。
這個在他眼前表露出倔強眼神的女子;也是第一個在他面前暢快微笑的女子;也是他第一個欺騙的女子。
那麼多個第一次,也曾有過美好,雖然是在權謀的情況下。
他這纔回想起,他曾是想殺了她的。
他不敢想任禾青有一天會死在自己手裡的樣子。
那麼善良好騙的一個人。
她變成如今這般可以決絕冷厲殺人不眨眼的樣子也完全是被逼得吧?
如果當初他隨着白無痕來到五年前的風振國在屠殺之前救出任禾青,或許就不會演變成今天了吧?
他突然發現他已經不知何時愛上了任禾青,而他卻將成爲她必殺的仇人。
他也會同樣殺了她,雖然心裡是不想那樣做的。
就像剛剛前不久發生的決鬥,他因爲憤怒腦袋不經思考做出的決斷,將手中的摺扇飛向任禾青,那個力度是足以讓任禾青死在他的扇下的。
他要親手殺死自己所愛的人嗎?
就像那扇子上的圖案,曼珠沙華。
妖冶的綻放嗜血的紅色,就像是灑上了鮮血一般殷紅。
他的愛終究是沒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