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馬富生所要作的整容手術,如果手續齊備,到正規醫院去作的話,最多隻要三千塊就夠了,在這兒張嘴就是兩萬,而且收入都是醫生個人的。
馬富生從揹包裡拿出一沓千元大鈔,數都沒數,直接塞給醫生,反正過後他什麼都不會記得的,而且這些錢也要收回來。
收了錢自然要好好幹活,這位黑醫還是很敬業的。在馬富生來之前,他已經在手術用的電腦中,將大至的程式作好。收了錢後,又拿出儀器來,以馬富生的臉上測來試去,又在他的身上,四處測試,哪處的皮膚最適合植皮。拿到數據之後,又在電腦上修改了好一會,才讓馬富生仰躺在牀上。
先進行全面的消毒,脫仔醫用消毒綿足足用了兩大包,這小子從哪兒來的,臉都洗不乾淨?一邊心痛,一邊在心底咒罵着馬富生。罵歸罵,他卻絕對不會問,每行都有自己的規矩,既然作的是黑醫,就絕對不能問病人的來歷。
“先生,想要恢復的快,就不能用麻藥,麻藥可以讓你感覺不到疼痛,卻是恢復速度的第一殺手,如果用了這東西,別說十二小時,就算三十小時,你也只能蒙着臉出門。整容手術使用的是激光和射線刀,疼痛不是很強烈,我已經設計了最好的手術程式,整個過程只需要二十分鐘,忍忍就過去了。”說完也不等馬富生同意,將他的臉固定好,開啓手術程式。
這位黑醫果然是一黑到底,爲了拿到錢,不擇手段。事先也沒有和馬富生說明,直接作主了。倒是他設計的手術程式。很有些門道,一般整容手術,大約需要一小時的時間。他七省八扣之下,二十分鐘就搞定了。
這其中有不負責任的嫌疑,但同時也說明,在整容手術方面,他絕對有權威級的醫術,否則也不可能減少到這種程度。
馬富生也在罵。這疼還好說,忍忍就過去了,可臉上極癢,癢得讓他想抓心撓肝,可是該死地醫生早就料到了,不僅固定了他的臉,甚至連他的四肢都固定死了。忍吧,想不忍又能如何?爲了能夠快速的換張臉,他不得不忍受鑽心的痛癢。
二十分鐘。就象二十年那樣難熬,手術結束的時候,馬富生已經滿身大汗了,想哭偏又哭不出來,淚腺似乎失去了作用。
“好了,手術非常完美,先別動,我知道你很難受,接下來的部分,你會很舒服的。爲了讓你早日康復,我會爲你使用最好地藥,還有最佳的理療手段。”拉開機械臂,醫生忙開了,手術完成。他的活纔剛剛開始。
各種珍貴的藥物,不停的向馬富生的臉上噴,口服藥物也有數種,馬富生這會也老實,給什麼吃什麼。理療過程,比整個手術過程時間還要長一倍。
退後幾步,看着這張新出爐的臉。醫生滿意的點點頭。手術成功本就在意料之中,藥物和理療手段,才顯他的本事。這錢不白賺他地,換個醫生,也未必能作到這種程度。
打開固定器,醫生說道:“已經好了,記住十二小時內。儘可能不見風。不要過冷過熱,不能洗臉。也不要用手去碰,可能會有點癢,這是正常現象。另外,吃的東西也要注意,儘可能清淡些,忌酸辣甜鹹,最好弄點粥喝,忍一忍就過去了。”
馬富生心中暗罵,看醫生就是花錢找罪受啊,以後再也不看醫生了,見到醫院俺躲着走,醫生都是混蛋,不僅收錢,還收拾人。
心裡想着,可臉上卻堆出微笑:“謝謝啊,太謝謝你了,我說大侄子啊,你借我的錢,是不是應該還了?”
醫生一愣,彷彿想起了什麼,不停的點頭,滿臉歉意的說道:“叔,不好意思,我把這事忘了,您看這怎麼說的,我又不缺錢,這些是還給您的,對了,還有這些東西,好象也是您的。”說着,將剛纔收的錢都還給馬富生,把病例袋也放在他手中。“嗯,好孩子,你也累了,去睡一覺吧,醒來之後就好了,別光想着賺錢,以後少收別人的錢,這樣生意會更好。”馬富生象是在聊家常,說地極爲自然。醫生不停的點頭,象是受教了,完全是一副面對長輩時的模樣。
“好的,叔,您就別擔心我了,我馬上去睡覺,以後少收人錢,把生意作好,您就放心吧,我知道叔疼我,我明白的。”醫生不停地道着謝,轉身走向臥室,他真的感覺好累,是應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或許應該出去旅遊,放鬆一下。心中爲自己喝彩,看我多聰明。迷迷糊糊的,一頭倒在牀上,睡熟了。
馬富生一撇嘴,這笨蛋可真是好騙,隨便兩句話就搞定了,還需要給錢?我的錢是那麼容易拿的嗎?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在意錢,錢對他來說,沒什麼實質意義,跟街上收到的廣告單是一樣地,只要他願意,這兩種紙完全可以互換着用。只是東西到了他的手裡,誰想要拿走,就象是拿走了他的心肝一樣,讓他非常不舒服。
走出黑診所,按那人教的,四處張望一會,可他馬上發現,自己的動作更引人注意,還是裝作平時的模樣更好些。臉還不能見風,招手叫過一輛車,再找一家賓館,原來的那家是不能再去了,好在之前就想到這個問題,那一大包東西,也帶在身邊,雖然有些顯眼,總好過送給別人。
從病例袋裡倒出東西,除了兩張照片、病例之外,還有其它地玩意。一張小卡片,這玩意自己也有一張,是身份證明卡,只是這張身份卡,與自己現在地臉長得一模一樣。另外還有一份房產證明、出生證明等等一小堆證件。
“唔……這傢伙好聰明,想的也周全,不僅給我換了張臉,而且還有全套地身份。”馬富生輕聲低語。
正琢磨着,桌上的通訊器響了起來,這家賓館也是那人爲他定的,這時候馬富生才覺得,那人考慮的非常仔細,每一步都想到了。
“看你的樣子還不錯,好好休息幾天,等你的臉恢復了之後,我再告訴你應該作些什麼。這幾天裡,我會讓人教你說普通話,就你現在的口音,好聽是好聽,可只要張嘴,誰不知道你是外地來的?記住了,給我好好學,能不能站住腳,語言一關你必須過。”
“是,我知道了。”這次馬富生客氣了許多。不管那人本身的實力強不強,就是這份腦力,已經足夠讓他表示尊敬了,這人太可怕了。
陸飛揚起得很早,在名都一年裡,他早已經習慣抓緊每一分鐘,包括睡覺也是如此,平均睡覺時間不超過三小時,再加上中午曬太陽一個小時,休息時間也算勉強夠用了。
其他人可沒他這種習慣,才早上四點半,都處在睡得最深的時間段。陸飛揚到衛生間裡,簡單的洗漱一翻,看看睡在客廳裡,將大沙發幾乎佔滿的馬富貴,只有在睡夢之中,這小子的臉上,才露出幾分與他年齡相仿的神色。
昨晚上本想回警備區,今兒早上回名都,看來又走不成了。陸飛揚很想見見馬富貴的弟弟,那個傳說可以隨時迷惑人的傢伙。
從陸飛揚的角度來看,馬富生應該天生擁有,與心理壓制和入夢非常相似的能力,而且成功率高得驚人,好象之前從沒有失敗過。如果搞懂了他的能力原理,那入夢儀的問題,將迎刃而解。
當然了,這只是陸飛揚心裡想想,他知道,這類能力,通常都是特例,想要收集數據不難,找出原理就不太可能了。之前的唐軍,也擁有心靈風暴的能力,可測試了幾天,也弄不懂他這種能力,是靠什麼釋放出來的,又是如何作用的。數據倒是有一大堆,可有什麼用呢?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見見再說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從哪個方面,就會有突破也說不定。蕭筱在大學裡,研究了很長時間,也沒有任何進展,來到名都,前後不過幾天的時間,卻進展神速。如果不是出現意外,說不定她能搞出什麼來呢。
有時候科學就是這樣,一個偶然,一個意外,改變了整個世界,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知識結構。這個偶然當然不是真的偶然,而是經過萬千次的努力之後,纔出現的偶然一次成功。人們都只記得這次偶然,那失敗的千萬次,根本不會有人記得,也沒必要去記。
自己現在就是這樣,在不斷的探索前進,找尋詭異心理學的切入點。或許自己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麼新發現,可他總歸是去作了不是嘛?不管結果如何,就當打發時間好了,反正成爲警備一區的警備員,自己現在就是個富貴閒人,最多的就是時間了。
“你醒得好早,喲我知道了,你是名都學員,是不習慣睡覺的,你們這些學員,連睡覺都睜隻眼睛在看書對吧,早聽說過了,今天是第一次見到。”石貓睡眼迷離的走到客廳,看到馬富貴的時候,還用手摸了摸他的頭,看來她的確很疼愛這個新認識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