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話的時候,晉畫竹的手是放在桌下的膝蓋上的,右手包裹着左手,力道有些大。
在晉畫竹撫摸着她的眉眼流淚時,顧枝棲便知道,就算她不是晉畫竹的女兒,也一定是晉畫竹認識的人的女兒,而且那人定是晉家人。
顧枝棲能夠猜到晉畫竹爲什麼忽然問起她的年齡,所以直接道了一句,“快十八了。”
晉畫竹一聽,握在一起的手緊了緊,而後繼續問:“生日是?”
顧枝棲:“8月8日。”
晉畫竹握在一起的手驟然收緊,幾秒後忽地鬆開了,嘴角勾出一抹笑,看着好像是長長鬆了一口氣,“很好的日子。”
“我女兒的生日也是8月8日。”說完,晉畫竹目光柔柔地看了顧枝棲一眼。
顧枝棲聽完,沒說話。
這話不好接。
晉畫竹又盯着顧枝棲看了好一會兒,許久,纔好似下了決心那般再次開口了:“只可惜,我女兒出生後,便被人換走了。”
只有晉畫竹知道,此時的她內心有多忐忑。
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都已經被她自己攥紅了。
聽着晉畫竹的話,顧枝棲有些意外,但是又不是很意外。
她之前便一直在想晉畫竹知不知道傅瀅瀅不是她親女兒這事兒,現在看來,她是知道的。
也是,若是不知道的話,方纔見到她,不該是那種反應。
既然晉畫竹已經知道了,就好辦了。
顧枝棲雙手託着下巴,笑看着晉畫竹,“好巧呀,我也是一出生就被人換了。”
顧枝棲這話一出,晉畫竹徹底愣住了。
雖然,只需要看上一眼,她早便知道,眼前這小姑娘便是十幾年前丟的那個孩子。
但是,她沒想到小姑娘竟然知道自己小時候被換過。
過了許久,晉畫竹纔有些激動地道:“孩子,你,你說得是真的嗎?” 顧枝棲點頭。
晉畫竹見此,沉默了良久,大約半分鐘後,纔開始問起顧枝棲以前的事兒。
例如:她現在住的地方,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被換過的,養父養母對她好不好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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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傅宇、傅宙的消息後,傅孟釧和傅西延便相繼從家裡出發了。
晉畫竹和顧枝棲進酒樓後,傅宇和傅宙便分別將新位置發給了父子倆。
所以,半個小時後,父子相繼倆抵達酒樓。
兩輛車就停在樓下。
剛下車,便遇了個正着,兩人看到彼此都有些意外。
傅孟釧關上車門後,纔看着傅西延問了一句,“你……也是因爲你媽的事兒過來的?”
傅西延點頭。
不用問,傅西延也知道傅孟釧也是爲晉畫竹過來的。
其實剛纔在家時,兩人就已經碰過面了,對彼此說的出門理由都是辦事兒。
沒想到,是爲了同一個事兒。
不過,傅孟釧顯然不太樂意在這兒見到傅西延,“我自己的老婆自己安慰,你回去吧。”
傅西延沒說話,只是瞧着傅孟釧,神色晦暗不明。
傅孟釧瞧着他這神情,總覺得別有深意,所以沒好氣地問了一句,“幹嘛這麼看着我?”
傅西延沒回他,只是道了一句,“媽想看見誰還不一定呢。”
傅孟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