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枝棲應下,顧夢陽心頭沒那麼堵了,放柔聲音道:“晚上回我別墅?”
顧枝棲:“今晚不行。”
顧夢陽:?!
今晚爲什麼不行?!
不是吧,不是吧,小丫頭才十七歲,那個狗男人不會是把小丫頭騙去……
不知道顧夢陽的胡亂猜測,顧枝棲道了一句,“今晚我有點事要做,明天我來找你。”
顧夢陽那邊沉默了好幾秒,然後試探地問了一句,“做……做什麼?”
顧枝棲:“買符,畫符。”
話剛說完,顧枝棲聽到顧夢陽那邊好像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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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蘇蘊聆和顧枝棲一同進了黑市。
自上一次雁城黑市出事,黑市就被整改了一番,好多長期固定的攤位都換地兒了。
顧枝棲沒法一下子找到賣符紙的店,便慢悠悠地逛着,一家店一家店鋪地找。
逛着逛着,一支毛筆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支筆她曾是見過的。
因爲盯着那支筆看着,顧枝棲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蘇蘊聆見此,也跟着停下了腳步。
見她盯着攤位上,以爲她看上什麼東西了,側眸看着顧枝棲問了一句,“有什麼想要的嗎?”
這個攤位上坐着兩個守攤的人,聽到蘇蘊聆的聲音,攤位上有一個人擡起了頭,看了他一眼。
雖然穿着斗篷戴着面具,但是露出的眸子裡難掩的探究之色。
不過,蘇蘊聆並沒有注意到。
顧枝棲被蘇蘊聆的聲音喚回神,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等搖完頭,顧枝棲便在攤位前蹲下了,指了指攤位上的毛筆,問:“這筆怎麼賣?”
顧枝棲這話一出,那個躺在椅子上悠然喝茶的人忽然直起了身,“要買筆嗎?”
“買這筆是用來練字還是畫畫?”
一連兩個問題,顧枝棲聽完,忽然就沉默了。
這對話,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第一次來雁城黑市就聽過一次了,後來去帝都黑市的時候也聽過一次,眼下……
蘇蘊聆聽着攤主的聲音,眸色稍稍深了深。
這聲音聽着還挺耳熟。
攤主見顧枝棲不說話,有些急了,再次開口道了一句,“小姑娘,怎麼不說話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顧枝棲:“畫符。”
顧枝棲的問話一出,攤主的身形便頓住了。
果然,三秒後,顧枝棲又聽到了兩個熟悉的字眼,“你走。”
顧枝棲聽了,慢吞吞地起身,側頭看了蘇蘊聆一眼,“走了。”
蘇蘊聆見此,輕輕挑了一下眉,沒有離開,而是在攤位前半蹲下身,指着毛筆問了一句,“這筆……”
話還沒說完,便被攤主打斷了,“不賣,只賣給畫國畫和練字的人。”
蘇蘊聆聽了,眸底劃過一絲笑意,問了一句,“先生可是在給自己找傳人?”
攤主:?
頂着一個大問號,瞧着蘇蘊聆,一臉狐疑地問道:“你如何知道的?”
“只是隨意猜測。”蘇蘊聆說完,對着攤主頷了頷首,然後起身了。
本來是想將筆買下送給顧枝棲的,但是既然這筆是給傳人的,蘇蘊聆便也打消了買下毛筆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