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豐扶策淡淡道:“她身穿綾羅,想必來自高門大戶,又通過她有孩子,推測出她就算不是夫人,也應當是一府中的少夫人。”
“如此身份,身邊竟沒有僕婦跟隨,太過於奇怪,所以,寧願不幫。”
白稚兒也是這麼想的。
這個小插曲,沒被他們當回事,眨眼間拋之腦後。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大雨中駛入蓬城。
蓬城作爲禹州最大的城鎮,來往的客商和旅人都會選擇在此休息。
一般來說,城門口的守衛,不會對每輛馬車盤查。
以免太多人堵在城門處,反倒是影響蓬城的繁榮。
但,白稚兒他們的馬車剛進蓬城,就被如同長龍般的馬車隊伍攔住了。
前面已經有不少馬車在等待進入內城。
雷虎上前邊去打探了一番回來稟告。
“侯爺,聽說是禹州太守夫人要求徹查搜人。”
“搜誰?”
“那羣守衛也不知道,只聽說是個女人,似乎是從太守家裡跑出來的。”
白稚兒聽後,看向豐扶策:“該不會就是方纔那個抱着孩子的女人吧?”
豐扶策沉吟片刻:“不管他們。”
排了好一會,白稚兒趴在豐扶策身上,昏昏欲睡。
終於輪到他們了。
門口太守府的護衛挑開簾子朝裡看。
豐扶策就勢用薄披蓋住了白稚兒的身子,他修長的手掌,輕輕按在她的頭上。
護衛狐疑地多看了兩眼:“爲什麼不給看?是不是心裡有鬼!”
豐扶策眼眸冷厲:“這是我的人,你算什麼東西,也能窺上兩眼?”
護衛氣惱:“我看,你根本就是包藏了我們要找的人!立刻下馬車,我們要搜車!”
豐扶策冷冷道:“誰敢?”
他話音一落,雷虎和後面的修羅使便都抽刀上前,將馬車團團護住。
太守府的護衛們立刻一擁而上。
兩邊都是氣勢洶洶,彷彿馬上就能打起來一樣。
就在這時,馬車外傳來一道女聲制止——
“住手。”
那些護衛連忙退後,拱手:“大夫人。”
白稚兒也被剛剛的動靜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擡頭問:“怎麼了?”
豐扶策按着她在懷中:“沒事,你再睡會,一會就到宅子了。”
此刻,馬車外,被稱作大夫人的女子,語氣端莊道:“馬車裡應是從京城而來的貴客。”
“你們車轅上沒有沾多少髒泥,可見是京城的方向,從官道過來的。”
“故而,請幾位貴客見諒,我府上有一名妾室,偷偷抱着我剛出生不到四個月的孩兒跑了。”
“之所以要查進城的馬車,是因爲那名小妾漏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我們認爲她會潛伏回城,故而嚴格搜捕。”
“請貴客看在我爲母焦急的份上,配合我們。”
白稚兒挑開簾子看向外面。
四個丫鬟舉着傘,護着一個氣質端莊高貴的年輕婦人。
倘若婦人說的是真的,她剛生完孩子不久,就冒着大雨出來尋找,實在是令人感到可憐。
白稚兒立刻拽住豐扶策的衣袖:“扶策哥哥,讓她查吧,反正我們也沒有包藏那名小妾,就讓她看。”
豐扶策沉息。
他原本不高興,是因爲進了蓬城,按理說半炷香的時間就能趕去府邸,白稚兒也不至於累的在馬車上躺了一天。
但這麼一查,就耽誤了快半個時辰。
從來都是他審別人的份,還從未有過別人查他。
但,聽白稚兒這麼說,豐扶策終究還是點頭。
“雷虎,放他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