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扉關上。
白稚兒聽到豐扶策走過來的腳步聲。
她把被子蒙着頭,這下是真的羞惱地哭了。
“我變笨了。”白稚兒第一反應是這個。
隨後她哽咽說:“這下怎麼見人!”
豐扶策站在牀幃外,他的聲音語調,顯然比方纔輕鬆愉悅不少。
“門關上了,我可以掀開簾子,跟你好好說幾句話嗎?”
白稚兒唔了一聲,表示同意。
豐扶策這纔打開牀幃。
豐扶策卻不由得低笑出聲。
豐扶策一愣,旋即薄脣抿出笑意。
白稚兒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你也並不丟人,因爲只有我知道,穩婆和郎中,更不會將此事說出去。”
豐扶策的語氣, 漸漸撫慰好了白稚兒的心。
豐扶策卻道:“不行,剛剛穩婆說了, 你這個不能受涼,就在屋裡看。”
那樣的目光, 讓豐扶策只感到喉頭一緊。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這有什麼不好?不管有沒有孩子,我都會負責。”
豐扶策坐在牀榻邊,問她:“餓麼?我讓人準備一桌吃的給你補補?”
豐扶策拿進來,讓白稚兒自己鋪上。
恰好這會,管家回到門口, 在外道:“侯爺, 藥已經開好,命人去煎服了。”
“馬上要過時間了,寺裡會在整點敲鐘,我想出去看看。”白稚兒可憐巴巴地道。
她別開頭,帶着哭腔咕噥:“早知是月事, 我就不鬧着說是流產了, 還差點讓你被迫當爹……”
似乎到處都在放炮一樣。
他坐在了牀尾的邊沿處。
白稚兒還沒有點頭,豐扶策就已經站起來去門口叫人吩咐。
藥雖然苦,但熱熱地流入腹中以後,白稚兒果然沒覺得疼了。
他挑眉:“你幹什麼?”
白稚兒越想, 越覺得方纔自己的所作所爲,尷尬且丟臉。
白稚兒掀開牀被,就想下來。
過了一會,白稚兒聽到很遠的地方傳來的鞭炮聲。
她忙問:“是不是過了子時啦!”
豐扶策淡道:“放門口吧。”
豐扶策看了眼更漏:“對。”
不一會,婢女將上好的棉綾羅,放在了門口就退下了。
白稚兒正坐着, 哭的眼眶紅紅。
豐扶策反而帶着輕笑:“不是流產,就是好事。”
“方纔穩婆離開前,說小姐這個情況,拿上好的布料墊着就好了。”
隨後,藥煎好了,豐扶策哄着白稚兒全部喝完。
“何況,我不希望你是流產,並非是擔心孩子不是我的,而是,流產對身體傷害大。”
“月事無可避免,你昨晚貪的涼茶,纔是不應該。”
她乾脆也沒有堅持。
“奴才也已讓婢女準備妥當。”
白稚兒噘嘴。
她倒是不哭了, 擡起一雙紅潤的眼眸, 水盈盈地瞧着他。
豐扶策一把按住了她。
白稚兒道:“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我至少知道,你總是趁我睡着來看我!”
只是從袖子裡摸了摸, 掏出來一個厚厚的紅封,遞給了豐扶策。
“扶策哥哥,給。”
“我爲你準備的壓歲錢,新的一年,我們的願望都要實現。”
她眯眸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