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慘不忍賭的屠戮!
(287)慘不忍賭的屠戮!
沉默,讓人感到窒息的沉默。
然後是寂靜下的奮筆疾書,人們反應過來後,紛紛把愷撒說的,他們聽到的,他們想到的,通通記錄在自己的藥劑筆記本上,以防忘記。
張震扭過頭看了眼巴特薩拉,在巴特薩拉無力的微笑下,歪着頭聳了聳肩膀。
圖涅海閣扭頭看了眼愷撒,笑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張震抿脣笑了笑,指着驕傲的承受四周強者們的祝賀和恭喜的一隻耳大師,說道:“是布魯斯南師傅教我的。”
圖涅海閣扭頭看了眼笑吟吟,滿臉通紅的布魯斯南,嘆口氣——這不是扯淡嘛,愷撒小子明顯是不想吐露真相啊。
“謝謝你的介紹。”圖涅海閣真誠的開口,想了想,他突然忍不住笑問:“你是否有興趣到我們的主城奧格瑞瑪城做客?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着你領略西部大陸的風光,帶你在西部大陸冒險,那邊的藥草也十分富饒,有着很多東部大陸沒有的珍貴草藥。”
張震微微笑了起來,“如果我去奧格瑞瑪城的話,一定會先找您的,到時候少不了麻煩您了。”張震的語氣和表情都十足的真誠,的確,他早晚要去西部大陸的,到時候總要有個熟人照應一些才更方便。張震現在看着圖涅海閣大人,已經越看越順眼了,這就是未來的冤大頭啊。
衆人將藥劑配置的過程和愷撒說的一些重點要求都記錄過之後,紛紛微笑起來,這實在是很微妙的啊,這其實也是藥劑的魅力,一丁點的疏忽,都可能造成天差地別的結果。
圖涅海閣點了點頭,明白這種事情不可能強求,便笑着將一個圖涅海閣的紅色戰士徽章遞給了愷撒,“如果你來奧格瑞瑪,到冒險者恭候,拿着這枚徽章,找任何人,都可以間接的找到我。”
張震點頭笑了笑,接過徽章後,立即恭敬認真的裝進了包裹,手指一翻,又進了空間戒指裡面。
圖涅海閣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對巴特薩拉道:“應我們之前的約定,那藥劑圖紙,就送給幽暗城藥劑師公會了。”
巴特薩拉點了點頭,“合作愉快。”
圖涅海閣微笑,隨即便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藥劑師公會。他一路上都在思考,怎樣誘惑愷撒,讓他更早的去奧格瑞瑪城?奧格瑞瑪,有什麼是可以吸引愷撒的呢?
圖涅海閣深鎖的眉頭,顯示了他的這種**的強烈程度,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要什麼,就立即能得到的。
而優秀的藥劑師,尤其是天才少年藥劑大師,那更是人人都希望能夠恭敬的請到自己的地盤,爲自己的事業,輔助更多。
……
藥劑師公會內,很多圍觀演示的藥劑師們都不捨得離開,紛紛找了各種辦法,走上前來跟愷撒攀談,而布魯斯南就抱着膀兒淡淡的笑着,看着那些曾經對自己的藥劑配置能力不聞不問的人,謙卑的跟自己的小徒弟愷撒取經,和邀請。
張震卻也只是微笑,接收到無數邀請,卻沒有對一個人真正的承諾了時間,或者承諾了一定會去的。
衆人或者偷偷以金錢利誘的,或者以低位權誘的,或者以更高的榮譽和無數寶貝誘惑的,愷撒都是淡定如石佛的只是微笑。
衆人最後終於發現,愷撒小子是雷打不動的有主意,威逼利誘全不受用的,便只好悻悻的紛紛告別。
而在衆人紛紛離場後,巴特薩拉纔看向布魯斯南,微笑道:“布魯斯南大師,您真是撿到寶貝了。不過……也只有您這樣的強者,纔可能留住這樣的寶貝。”
布魯斯南先是自己徒弟受讚揚,然後自己又被拍了馬匹,舒服的眼睛彎彎的,手指忍不住去撫摸自己僅剩的一隻耳朵,笑呵呵的迴應道:“整個幽暗城啊,就你這丫頭嘴巴甜。”
巴特薩拉微微笑笑,也就只有布魯斯南大師纔會認爲她嘴巴甜吧。
“愷撒,這次真的感謝你。承諾你的錢,一會兒雜役師傅會過來跟你結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來找我,我能幫上的,一定不會含糊。今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去吧,明天早上,你就可以出發去破碎嶺了,這次耽誤你的時間,很是不好意思。”巴特薩拉難得的客氣,嘴角的笑意裡帶點兒疲憊——休息過之後,她就要開始繼續嘗試強效迅捷藥劑的配置了,經過愷撒的講解之後,巴特薩拉更深刻的感覺到了藥劑配置的困難,和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頂峰的無力,但是同時,想要追求更強大的藥劑配置能力的心情,也更加熾熱了。
………
張震在藥劑師公會門口跟雜役師傅領了錢,出門跟着布魯斯南剛想回全職工會,就在門口遇到了幾個來自各種族的強者,他們看見愷撒走出來,紛紛上前,一個一個像早商量好了一般,陸續的跟張震自我介紹,並出示了徽章或者袍帶,請愷撒如果有一天需要去他們所在的城市,那麼一定要聯繫他們。
張震紛紛接下了這些‘信物’,笑吟吟的送走這些強者——如果不是布魯斯南在這裡虎視眈眈的看着,只怕這些強者就要搶人了。
送走了強者們,張震剛要跟一隻耳大師離開,突然一個似乎讓人討厭的十分熟悉,卻又有點好像很久很久沒聽過的陌生的聲音,傳進了張震的耳朵:“沒想到,如今你居然還能健康的活着。”
張震轉眼看去,眼睛微微眯起來,“這亡靈是誰?”
只間前面的亡靈年紀似乎與自己相仿,高傲的臉上的表情不僅僅是不可一世,更充滿彷彿一輩子也抹殺不去的深仇大恨,更奇怪的是,這人好像對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而自己怎麼就有點兒想不起來他是誰呢?
“你是……”張震開始回憶。討厭的亡靈第一天才學徒林頓,雖然也很傲慢很煩,但是眼神裡有種清高,說明自己還是有實力的。而眼前這個人,眼神裡滿滿的全是傲慢和仇恨,哪有一點清高的成分在內,根本就個紈絝子弟的模樣。
再回憶其他亡靈的討厭鬼,卻一個都對不上號,張震開始感慨,他孃的亡靈一個個討人厭的模樣都一樣,怎麼區分啊。
對面的亡靈少年看着張震一臉茫然的模樣,就知道對方根本就不認得自己了。得到這個信息,他差點氣死過去——內傷!
這個該死的血精靈學徒,那樣重的傷了自己,挫傷了自己的驕傲,如今不僅還活着四處遊蕩,甚至根本就忘記了自己?!
這實在太可恨了!這個畜生!
布魯斯南看見對方的亡靈小討厭鬼,更加沒有絲毫耐心,遂直接不耐煩的對愷撒道:“快走,我手癢的很,回去還想配置下強效迅捷藥劑呢。”
那亡靈少年這纔看見布魯斯南,仇恨已經矇蔽了他的眼睛,讓他忽略了很多其他的重點。倒抽一口涼氣,這亡靈少年終於有點明白爲什麼愷撒至今還活着了……
“布魯斯南大師……”亡靈小子雖然傲慢,卻還是淡淡的有些不情願的跟布魯斯南打了招呼。
布魯斯南看都沒看他,哼了一聲就算自己迴應了。
亡靈少年忍住怒氣,心裡暗暗發誓:早晚將你們都踩在腳下!
張震這時候卻還是沒有想起來,只是看着這少年半邊臉上的火焰傷疤,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信息。
隨即視線落在這少年穿着的紅色鑲黑邊的高檔法袍,以及法袍胸口處用金線縫着的一把盾牌的圖案後,總覺得某種信息呼之欲出……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裡諾?”
張震和亡靈少年同時朝着聲音的來源望去:“艾絲翠德?”
而就在張震認出艾絲翠德的瞬間,他終於反應過來艾絲翠德剛喊出來的這個名字,呃——裡諾?裡諾?戴普?
媽的!怪不得這亡靈小子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樣,原來是這小子!怪不得自己覺得對方臉上的燒傷痕跡看着眼熟呢,全是拜他所賜啊!
靠!
張震汗了個,自己居然將這個小子給忘記了——就tm這個王八蛋,害的自己出門做事情,身邊不是帶着布魯斯南大師,就得帶着克利夫大師,要不就是喬裝打扮,跟個過街的老鼠似的,四處被追殺!
這個王八蛋……
張震想到此就覺得深仇大恨必須此刻立即報仇,才能解恨。於是大步向前,手裡盾牌法杖立即都招呼出來,一副要上去打仗的模樣。
布魯斯南正興致勃勃的想回全職工會呢,突然看見張震這幅模樣,便好奇的朝着艾絲翠德看看,又朝着那叫‘裡諾’的亡靈小子看去,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場後,布魯斯南走到愷撒身後,手裡掂了掂自己的法杖:什麼情況?
這亡靈小子還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欺負自己的徒弟不成?
裡諾咬了咬下脣,再孤陋寡聞的人也該知道布魯斯南大師是血精靈難得的強者,魔法實力深不可測,別說自己,就是自己全家出動,也打不過他。裡諾恨恨的不斷詛咒愷撒,最終只得咬了咬脣,開口道:“再次別過布魯斯南大師,小輩先走了。”
張震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怎麼?當初有膽出頭英雄救美,多管閒事。如今看見我,卻夾着尾巴就走?當初讓家裡人全部出動,要殺我的是誰啊?”
布魯斯南一皺眉,難道這叫‘裡諾’的亡靈小子,是戴普家的那個?
裡諾只氣的恨不得無視了布魯斯南,衝上去狠狠給愷撒一巴掌,用自己手裡的法杖,用力的爆愷撒的頭——可是同時,他的理智還清楚的告訴自己。自己恐怕都近不了愷撒的身,就會被布魯斯南大師的魔法搞的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扭過頭,裡諾冷哼一聲,不去看布魯斯南的臉色,鼓足了勇氣,用充滿仇恨的聲音,對愷撒道:“有種,你就一輩子都帶着布魯斯南大師,一輩子都做縮頭烏龜!不要讓我逮到機會,不然……哼!”
張震差點笑出聲,這一聲‘哼’,真是太傳神了。小時候學校裡,男孩子打架,打不贏了要跑,都會說一句:“你等着!我去找我哥!”或者:“你等着,下次打死你!”這種話,無非就是在自己面子掃地的時候給自己個臺階下,可笑的不行。
張震冷冷的看着裡諾,話也沒說,藐視的眼神卻已經幾乎讓裡諾血液全部衝到頭頂,想要爆炸啊!
畜生!愷撒這個畜生!
張震看着裡諾,卻還在朝着裡諾慢慢的前進,一副不想繞過他,不想讓他走的模樣。
“你想幹嘛?”裡諾一直的想法是,只有自己攻擊愷撒,收拾愷撒的可能。因爲自己纔是受害者,才需要跟凱撒復仇。卻沒想到,愷撒居然變守爲攻,反過來想要攻擊他。
張震只是笑笑,卻沒多說什麼,只是搖晃着自己手裡的法杖,一副今天在這把一切都解決了的模樣。
而藥劑師公會門口的守衛們見到愷撒在門口跟一個戴普家的裡諾少爺起爭執,立即向巴特薩拉通報。
而裡諾少爺家的僕從,也有回去跟戴普家族族長通報的。
艾絲翠德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看了眼愷撒,忍不住開口道:“這裡人來人往,你還是……”
裡諾猛地扭頭看向艾絲翠德,就是這個女人,如果不是爲了這個女人,自己也不會傷成這樣。而在自己受傷期間,這個女人甚至沒來探望過自己一次。甚至是自己傷好之後,自己邀請她來家裡參加晚宴,她居然也拒絕了!
“你這個無恥的賤人!”裡諾不敢再跟愷撒起正面衝突,只怕自己家裡的家長沒到,自己就被就地正法。而胸口熊熊怒火燃燒,只得一股腦的都朝着艾絲翠德發泄。
艾絲翠德雖然討厭愷撒,卻是自己一直對愷撒冷言冷語加冷臉。實際上,裡諾替她出頭,她是有點感動的,但是卻也有些嫌棄他的多管閒事,更不喜歡他的驕橫和自以爲是。他受傷期間,艾絲翠德倒想過去看望的,只是戴普家裡一直都是驕縱可恨的,艾絲翠德跟着扎克力長大,對戴普家族也沒什麼好感,最後便還是算了。更何況,最近她出生入死,忙的狠,哪裡有功夫管裡諾——這個人對她的生命,實際上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
此刻裡諾突然毫無理由的罵自己,艾絲翠德震驚的回過頭去——她本來還想阻止愷撒當街打架,聽到裡諾的一聲罵,先是愕然,隨即便是憤怒。手裡的法杖緊緊一握,就要發怒。
張震眉頭一皺,“裡諾,你除了滿嘴噴糞之外,還會點別的嗎?上次我給你的教訓不夠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嗎?”張震的聲音很冷,像最深寒潭下已經結冰的水,帶着酷寒的溫度,刺傷了裡諾臉上的表情。
裡諾臉皮抽搐了下,牙齒咬的嘴脣滲出血來,胸口急劇起伏,用力的向前邁了一步,理智幾乎已經壓不住自己的憤怒。
艾絲翠德抿着嘴脣,“無恥!”
裡諾咬牙切齒,突然一陣快速而難聽的吟唱,隨即一甩手,一擊暗影箭便朝着艾絲翠德而去。
紫色纏繞着綠色的氣霧衝破空氣,朝着艾絲翠德的胸口衝鋒。帶着毀滅的氣息和一聲難聽而極具威脅的破空之聲。
艾絲翠德大驚失色,揚起手腕便拉起了一層極薄的水幕屏障,左手的惡魔之手也遮擋在了胸前,黑色手掌因爲危險而閃耀了光芒。
張震猛地瞠大眼睛,這個只敢欺負女人的孬種!張震猛地一甩手,便將自己的盾牌甩了過去,正好錯開那道暗影箭,隨即自己一個進步,便有將盾牌拉了回來,右手捏着的法杖一甩,一道火球術便甩了出去。
裡諾這次學乖了,猛地舉起盾牌遮擋住自己的臉,卻還是被張震怒氣之下大力甩出的一記火球術擊的後退了三步,才站穩腳。
隨即裡諾便想抽法杖,召喚魅魔。
張震哪裡容得裡諾繼續下一個動作,一個轉身衝刺,另一記兵刃已經朝着裡諾的臉再次攻了過去。
裡諾忙左腿向後,支住自己的身體,左手擡起,舉盾格擋。
張震大聲一喝,卻已經到了裡諾身前。一個術士如果召喚出魅魔,魅惑了張震,本來可以更好的組織進攻。但是在張震面前,在張震一個連一個的魔法攻擊下,在張震的急速之下,裡諾根本沒機會召喚出魅魔,甚至連自己的小惡魔都沒帶出來,就被張震逼到了身前。
裡諾想要後退,卻根本來不及動作,張震的神槍法杖,已經頂在了裡諾肩頭——
砰!
巨大的聲音,在所有人的快速動作之下突然想起。
巨大的血霧在裡諾身後漫開,一股刺鼻的火藥味兒四散開去,四周衝出來趕過來看熱鬧的人紛紛捂住了鼻子,瞠大眼睛,看着這一幕當街殺人的事件。
裡諾猛地向後退跳,再落地時,卻瞬間感到從頭到腳的疼痛難以遏制。
強烈的恐慌感讓他激烈的顫抖,手上突然無力,手裡的盾牌也掉落下去。裡諾捂住胸口,心臟的位置,汩汩的向外冒着血——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溫度朝着更深的寒冷降低着……
艾絲翠德猛地捂住嘴巴,制止了自己的尖叫。
而愷撒的動作實在太快,即便是布魯斯南,都沒來得及阻止或者干涉,一切已經發生了。
而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張震猛地一個反手,居然殘忍的將裡諾的嘴巴削掉了——風力的鑲嵌在法杖前端的匕首,讓裡諾的嘴脣成爲兩片毫無意義的碎肉,飛在空中,落在泥土地裡。只不過噼啪兩聲,便歸於塵埃。
而鮮血快速的噴涌而出,隨即順着裡諾的脖子留下,溼漉漉的,與他胸口的鮮血匯聚一處。
隨即,裡諾便向後仰去,直直的摔向身後的石板土地上。
鮮血順着石板縫隙流出,朝着邊上翠綠的幽暗城運河裡面流淌……
張震冷冷的收了法杖,猛地擡起頭,狠狠的瞪向裡諾帶來的戴普家家奴。家奴們駭了一跳,紛紛四散逃開。
張震這才冷冷的走到裡諾身邊,擡起腳,狠狠的朝着裡諾的胸口踩了下去。
裡諾在疼痛之下***出聲,目次欲裂,惡狠狠的瞪向愷撒,卻已經吐不出一個惡毒的字符。
張震冷冷的開口:“我等着!你變成惡鬼,來找我報仇吧。在地獄裡,管住你自己的嘴巴,以後,你就沒機會囂張了!”隨即猛地擡起腳,灌注了更大的力量,狠狠的朝着裡諾德胸口踩了下去!
咔——
骨骼碎裂的聲音。
裡諾的上身猛地向前,卻只噴吐出一大口鮮血,隨即向後一倒,再無聲息。
圍觀的所有人都噤聲不語,這樣殘忍的殺人,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他們終於知道,有一種殺戮,不僅僅是爲了奪走一個人的生命,更是爲了踐踏對方的生命,踐踏對方的尊嚴,殘忍的折磨對方,直至對方死亡……
張震這才擡起腳,後退一步,甩了甩褲腿上的血液,他轉過身,看了眼艾絲翠德,便走了過去。
艾絲翠德有些恍然——剛剛還在跟自己說話的人,這一刻,居然已經橫屍當場……以那樣殘酷的方式,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愷撒……
艾絲翠德擡起頭,看着向自己走進的愷撒,他的褲腿上還沾着鮮血,突然之間,他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索命惡魔。
“來不及回全職工會了,麻煩你幫我轉告全職工會的獸人小隊,請他們立即出發,趕往破碎嶺。我要先走一步了。”愷撒拍了拍艾絲翠德的肩膀,開口請求道。
艾絲翠德點了點頭,只覺得耳邊嗡鳴,還有點茫然似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張震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亡靈,忍不住嘆口氣,對布魯斯南道:“我們立即出發吧。不想讓戴普家族絆住腳,很是麻煩。”
布魯斯南眉頭深鎖着,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少年,又看了看愷撒,認真的點了點頭,便帶着愷撒直接走向前方的運河通道,直接從那裡離開幽暗城好了。也可以避開更多人、避開更多麻煩。
布魯斯南不得不說:這個少年,遠遠比自己當年要狠辣的多!更直接和乾脆的多!
愷撒的魄力和膽量,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在自己十幾歲的時候,即便有愷撒的實力,恐怕也沒有愷撒的魄力——居然敢在幽暗城亡靈屬地,當街殺害一個亡靈少年。
暫且不說這個少年是不是衆人討厭的家族的長子,只論種族,這就是在人家地盤上殺人家的子民啊!
更何況,用那樣的手法——讓所有人都膽寒!
布魯斯南一路上都沒說話,只覺得自己很受震撼——愷撒如果有一天真的成了人才,成了領袖。是否還有什麼,能夠阻止他的**和野心?
這樣狠辣的人,這樣強大的天賦,這樣野蠻的殺戮手段,這樣乾脆而絲毫沒有一分一毫的猶豫。
只要他實力到了,怎麼可能辦不成大事?
……
愷撒離開之後,案發現場仍然很靜。
人們從各自的房間裡走出來,看着這一幕發生。連布魯斯南都沒反應過來這一切,更何況是其他亡靈圍觀者。
而在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許久,才能發出聲音,有所動作。
他們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那個血精靈少年是誰?
是爲了那個少女,因情而結仇?
裡諾,這個戴普家最橫行霸道的少年,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養傷完畢出來逍遙,居然就這樣當街被殺。
戴普家族的臉面恐怕也要落地了吧。
居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殺戴普家的少爺!這個世道已經崩壞了嗎?這得是多大的豹子膽啊!
衆人一邊議論,一邊人人自危起來,戴普家族的人馬上就會到,不要牽累了自己纔好。衆人想到此,早沒了看熱鬧的心思,紛紛回到自己家裡,關門打烊,退避三舍。
而巴特薩拉走出藥劑師公會時,看到的,就是愷撒高高擡起腿,踩斷了裡諾的胸口,讓裡諾死的更透的那一幕——之前溫文有禮,在自己面前謙虛帶笑的少年,殺起人來居然如此不留後手,如此狠辣果決……
她幾乎無法將一張淡然微笑着的臉,和剛纔惡狠狠如死神般的面容結合成一張臉。差距太過大了,對比也太過強烈!
她突然恍惚了下,隨即恍惚:這纔是會幹大事兒的人!
待艾絲翠德轉身離開,巴特薩拉才恍然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緊張的一直緊緊攥着自己的手指……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緊張過了,這樣殘暴殺戮的場景,她也很久沒見過了……
當喬里尼得到家奴通報,匆匆趕來時,整條街上一個人影兒都沒有。而自己的兒子,就那樣悽慘的橫屍在地上,鮮血灌注運河,染了運河畔的一角。
喬里尼悲痛萬分,蹲身抱起自己兒子時,兒子的屍身已經僵硬,血液已經變黑凝固……
他大吼一聲,跟隨在身邊的術士小惡魔驚嚇之下嘰咕亂叫,四處亂竄。
而四周緊關着的無數大門小門,彷彿也關的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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