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你要我們怎麼找回場子?既不能對他動武,又被那賭注誓言所限,不能找李雨柔和黃秀麗的麻煩。總不可能去找他比試文采,吟詩作畫吧?那樣雖然我倆肯定是勝券在握,但他又不是傻子,卻是鐵定不會來與我等比試的!”??秦熺也有些無可奈何了。
兩人嘆息了片刻,都在思索如何辦纔好。
半晌之後,趙琢卻突然腦中靈光突現,想出了一條毒計,他面露喜色道:“伯陽,小弟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李小姐明白,只有伯陽纔是真正能保護她,照應她的人。屆時,如果能贏得李小姐投懷送抱,豈不讓那岳雲大丟面子?”
“哦?”這下秦熺也來了興趣,他實在料不到趙琢之不學無術之人也能想出主意來。但聽他說能夠贏得李雨柔的芳心,倒是可讓他大大出了一口惡氣。
秦熺於是連忙問道:“琢殿下,你有何主意?快快道來!”
趙琢臉上露出詭異的一笑,然後對着秦熺耳邊輕聲說道:“我的意思,先去找肖燦,由他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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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熺先是聽得十分驚訝,爾後卻是滿臉笑容,高興地一拍趙琢肩頭道:“琢殿下,這可真是條好計策,如果真能讓李姑娘傾心於我。在下必請家父發動朝中同僚,聯名上奏請立殿下爲儲!”
趙琢聽得滿心歡喜,兩人相視片刻後,都開懷大笑起來。
岳雲等四人回到他們原來坐的雅間,飯菜原本早已全涼了,不過李雨柔早已吩咐店小二拿下去替他們熱好了重新盛上來了,是以他們仍可繼續邊吃邊飲。
而黃秀麗更是早早坐到了雅間內一個高臺的椅子上,將懷中的古琴放在桌上,一雙白嫩的纖手撥動着琴絃,開始彈唱起來:
相見初經田竇家,家門歌舞出如花;
許將戚里箜簍伎,等取才子油畫車。
家本姑蘇浣花裡,秀麗小字嬌羅綺;
薰天意氣連宮掖,明眸皓齒無人惜。
前身本是採蓮人,門前一片太湖水;
坐客飛觴紅日暮,一曲衷弦向誰訴?
白晰通候最少年,揀取花枝屢回顧;
相約思深相見難,可憐思婦淚滿襟。
……
她唱的是一首江南小曲《採蓮女》,曲調柔媚宛轉,琴聲緩緩盪漾,猶似微風起處,薄塘水波輕響,實在動聽之極。讓四人皆拍聲叫好。
一曲終畢,黃秀麗方款款而立,向四人欠身行了一禮,俏臉透出一絲動人的嫵媚,她走到桌前,爲四人斟滿了酒,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臉感激地說道:“此次奴家遭此危難,幸好諸位公子挺身而出,不畏強權,救下了奴家。奴家實在感激不盡,謹以這杯酒敬上各位,以表奴家的一片心意。”
四人連稱不敢,均起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張力這時已喝得有些半醉,對着黃秀麗道:“黃姑娘,你這次最該感謝的還是嶽公子,若不是他挺身而出,和那倭人比武,只怕你就被那秦熺和趙琢掠去了。你該單獨敬嶽公子一杯纔是!”
黃秀麗原本秀麗清純的容貌中憑添了些許羞赧,她又斟滿了兩杯酒,一手拿着一隻向岳雲走了過來。嫣然一笑道:“嶽公子可是第二次救下秀麗了,上次相救之時,秀麗都未能言謝,這次承蒙嶽公子再次相救,秀麗理當敬嶽公子三杯酒,方能略表感激之情!”
說罷,她端起酒杯,往紅潤的櫻口一送,一飲而盡。
岳雲無奈,也只好和她連幹了三杯。這三杯酒下肚之後,他頓感微微有些頭重腳輕了。
而黃秀麗卻是俏臉頓生一陣紅暈,在燈光下更顯嫵媚,讓四人都不禁有些看呆了。
張力不禁感嘆道:“想不到黃姑娘先前就與嶽兄相識,難怪如此捨命相救。”他頓時便認爲黃秀麗想必以前就和岳雲有情,所以岳雲纔會如此不顧一切地爲黃秀麗出手。
岳雲見他神態,心知張力有所誤會,但他卻也不好當面澄清,和黃秀麗之間不是他想象的那種關係。但這樣一來,不免給人一種自以爲是,故作清高的印象,同時也讓黃秀麗失了面子,因此只好來個默不作聲。
而韓彥直和吳亮人見他如此模樣,更是以爲張力說中了他的心事。臉上都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笑容,。
四人又飲了一陣酒後,均心情大好,只覺美酒、佳人、朋友皆在場,人生歡快,莫過如此。
韓彥直藉着酒意提議道:“張兄、吳兄、嶽大哥,我們四人歲數相近,彼此之間情投意合,將來極有可能都在禁軍任職。不如仿三國時期的劉關張桃園三結義,咱們也來個清風樓四結義如何?”
“好啊!嶽兄、吳兄、韓兄都是張某敬仰的朋友,如能結爲兄弟,實乃張某幸事啊!只是不知嶽兄和吳兄意下如何?”張力一聽,立刻拍案叫絕道。
望着一臉深情期待的張力,岳雲實不忍拒絕,況且此事是韓彥直提出的,他和韓彥直情義深厚,也不好駁了他面子。只得點了點頭道:“嶽某沒有問題,就看吳兄的了!”
吳亮這時坦然一笑道:“能和嶽兄、張兄、韓兄結爲兄弟,吳某求之不得!只望咱們四人今後同心協力,共創一番事業!”
黃秀麗見狀,也神色動容,欣喜地祝賀道:“四位公子在此結義,實乃一大喜事,如不嫌充,秀麗就爲四位公子作個見證如何?”
張力一聽,大喜道:“黃姑娘能爲我們作見證,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我們四人今後一定患難與共、禍福同享,相互扶助!”
當下,黃秀麗便吩咐侍女爲他們擺好了香案。
岳雲、韓彥直、張力和吳亮四人一起跪下,對着香案拜了三拜,口稱道:“黃天在上,厚土在下,今張力、吳亮、岳雲、韓彥直四人情投意合,結爲金蘭兄弟,以後定當肝膽相照、義薄雲天、榮辱與共!”
然後便敘了一下年齡。四人之中,張力最大,吳亮次之,岳雲排第三,韓彥直最小。拜完之後,四人頓覺彼此之間親密了不少。然後便又坐回了宴席,開始聊了起來。
吳亮率先說道:“三弟,你到了臨安這麼久了,怎麼官家還沒召見你呢?愚兄都已得到宮中太監通知,說明日就要召見了。”
岳雲聽罷苦笑首搖了搖頭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數月前我曾帶兵到臨安城下,聖駕均有所驚動。官家對我不滿亦在意料之中……其實現在也沒什麼不好,天天在驛站有吃有喝,費用朝廷全包,比我在鄂州時還瀟灑許多……”
“啪!”只聽張力重重一掌拍在桌上道:“三弟立下如此赫赫戰功,又機智過人,官家怎能聽信讒言,就將三弟雪藏閒置呢?不行!我得去面見聖上,求他給你一個差遣!”
岳雲一聽,嚇了一大跳,連忙勸道:“大哥,這事可急不來,如若你去上奏稟報,官家還會以爲咱們串通一氣,給他施加壓力,這效果只會適得其反。我想,官家專門宣旨召我來,應該也不會就讓我在驛站白吃白喝一輩子吧。天威難測,我等還是不要另生事端的好!”
吳亮也連連點頭道:“三弟所言極是,不過明天我面聖之時,倒是可以找個機會略提一句,想必也不會因此招來官家忌憚。屆時,應該就能知道官家是個什麼意思了。”
四人又暢飲了一番,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一直飲酒聊天到了深夜,方纔回去。
岳雲回到驛站後,倒頭就呼呼大睡,一直睡到午後才醒過來。他洗漱完畢後,打開房門,正準備下樓吃飯。卻見王童在門外站立,舉起一隻手,正欲敲門。
這時,王童見他已開了門,忙躬身行了一禮後道:“大公子,眘殿下派人送了一張請貼來,邀請您今晚去聽雨軒赴宴。聽來人說,張力、吳亮、韓彥直他們也得到了邀請。”
“哦?”岳雲沒料到這麼快趙眘就派人來找自己了。看來是昨晚和秦熺、趙琢之間的糾紛已經傳到他耳中了。
自己等才結義的四兄弟,現在已經站在趙琢的對立面了,那這位眘殿下派人來拉攏自己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張力、吳亮、韓彥直三人還好說,自己可是深受官家忌憚之人,他宴請自己不怕官家不快嗎?
“好吧!那晚上我們就去吧。反正這段時間也閒得無聊。”岳雲想了片刻,還是決定答應。
他對這後世的宋孝宗很有些興趣,想看看這位能夠得自己老爹岳飛極力推崇,並冒着皇帝大忌上奏請立爲儲的趙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且他對趙眘不避嫌,邀請自己赴宴的原因,也是有些好奇。
就在兩人一起下樓,準備在驛站的飯廳就餐時,卻突然聽到大廳內的人傳來一陣驚呼聲:“快看!好一個絕色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