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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二十餘日的急行軍後,六萬秦軍到達秦燕邊境的臨汾小城;臨汾城守陳姜早早便率城內官員及五千守軍列隊在官道旁迎接王猛大軍。
大軍抵達後,在城外紮下營盤,稍作休整。王猛帶領楊安、張蠔、鄧羌、苟萇、毛當等十餘名將領在城守陳姜的接引下進入臨汾小憩。
臨汾數萬居民得知大軍前來,夾道歡迎名聲赫赫的輔國大將軍王猛。另有鄉紳豪族組織了勞軍的隊伍出城犒勞遠來大秦士兵們。
當晚,城守府內第一次戰前佈置會議正式召開。
王猛高高的坐在主帥的案几後面,身着皁色長袍,花白的鬍鬚鋪在胸前;他的頭髮也已經花白,面孔因常年的操勞和征戰顯得有憔悴而黝黑。但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表露了他的過人才能,那雙眼彷彿洞穿一切,任何人在這雙眼睛的的掃視下都會感覺身體發服包括思想都無所遁形。
“諸位將軍,前方五十里便是燕境,我方探馬來報,敵人已經在我們即將前進的路線上增兵三十萬,而我軍步騎僅六萬,敵我兵力懸殊如此,諸位可有良策呢?”王猛捻着鬍鬚掃視一圈,平靜的說道。
諸將一陣議論紛紛,一人起身道:“燕賊三十萬何足道哉?想年初大將軍您不是僅以三萬威猛之師便大破燕軍十餘萬,由此可知我秦軍有以一敵十之勇,怕他何來?”說話的是一名身材中等,孔武有力,滿臉鬍鬚的將軍,此人正是以武勇聞名的建節將軍鄧羌。
衆人聽他言語豪邁,視敵軍如無物,氣氛稍稍輕鬆了下來。部將徐成起身道:“鄧將軍言之有理,我大秦威武之師怕過誰來?莫說是三十萬弱小的燕軍,便是三十萬晉軍,也非我之敵。”
這兩人一表態,氣氛熱烈起來,衆將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表示燕軍不可懼,此戰必勝。
王猛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大家安靜,對着右首沉默不語的一名身材修長,白淨英挺的將軍道:“鎮南將軍,你有何言語要說麼?”
那鎮南將軍楊安起身拱手道:“大將軍容稟,末將對前面諸位將軍之言極爲贊同,然末將還稍有補充,此次出征,我軍的最終目標乃是攻下鄴城,徹底將燕國納入我大秦版圖,以目前形勢來看,敵軍出動三十萬在前方壺關集結,這場戰役雖然我軍有必勝把握,但損耗也必然巨大。”
衆將聽得連連點頭,王猛右手托腮若有所思。
楊安續道:“若主力損耗嚴重,則進攻鄴城的兵力不足,最終的目的恐怕難以達到。”楊安起身來到牆壁邊,拉開懸掛的幕幔,一副軍事地圖展現在衆人面前。
楊安手持細竹杆在圖上指點着:“這是壺關,攻克此關後便可長驅直入,但難題便在這裡,壺關目前燕軍雲集,爲今之計,還是要迫使敵軍分兵,我軍纔可以迅雷之勢一舉拿下此關。”
“然則,如何迫使燕軍分兵呢?”部將張蠔問道。衆將也一起將眼光集中在楊安身上。
“哈哈哈哈”王猛撫掌大笑,離座來到楊安身邊,輕拍他的臂膀道:“揚將軍智謀過人,燕軍危矣!”
衆將疑惑的看着王猛,王猛將楊安的手中竹枝接過,點在壺關的位置上一路上移,衆人的目光隨着竹梢上移一路跟隨,直到竹梢定在一處叫晉陽位置上。王猛點了幾點晉陽這兩個字道:“晉陽,就是這裡,此乃南下攻鄴城的咽喉要道,壺關乃是鄴城西方的咽喉要道,此二城皆是敵軍不可不守之處,我軍可分兵萬餘,佯攻晉陽,調動壺關燕軍來援,然後我主力在乘虛猛攻壺關,大事必成。”
衆將此事哪還有不明白的,都雙挑大指,稱讚楊安此計甚好。
王猛轉身回座大喝道:“楊安聽令!”
楊安大喝道:“末將在!”
“命你和毛當將軍率一萬輕騎,天明即刻北上直取晉陽,到達之後佯攻不停,吸引燕軍北上救援,不得有誤。”
“末將接令。”楊安和毛當同聲喝道。
“餘下衆將聽令
張蠔、鄧羌、苟萇、等一起起身上前齊聲道:“末將在!”
“你等待楊將軍率兵出發後馬上拔營後撤,將大軍藏匿於山林之中,偃旗息鼓,造成我主力一起北上的假象,再聽我軍令行事。”
“末將接令!”衆將齊聲道。
王猛轉向臨汾城守陳姜道:“陳姜聽令!”
陳姜連忙上前。“命你暗地裡放出熟悉地形的細作,混入前方,放出我主力北上的消息,此地應該有鮮卑族人,可利用他們增加可信度。”
“陳姜接令,馬上去辦”
衆將接令而去。
王猛獨自負手立在地圖前一動不動的沉思着。夜已漸深,臨汾城內城外一片黑沉沉。遠處的高山叢林在黑夜裡顯得高大肅穆,古老的大地上多少男兒的熱血拋灑在此;古來如此,今又如是。
南方的大晉京城,健康城韓宅內,此刻依舊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經過一個半月的緊張翻修施工,韓宅的改造工程今天正式結束。慶賀晚宴剛剛到了高潮時分,休閒區的寬大花廳內十餘桌酒席擺開,正吃得酣暢淋漓。
韓暮和袁崗,俊傑等人正和飛虎隊員們以及聞訊趕來的謝玄、簡忠、謝琰等人酒到杯乾,喝了個昏天黑地。
院子裡一處命名爲‘青雲閣’的小廳裡,總設計師謝道韞也帶着王玉潤、柳如眉、蘇紅菱、以及葉兒翠兒晴兒諸婢在單獨慶賀。座上還有一位青衣薄衫的女子,正是大晉與謝道韞齊名的才女張彤雲。
張彤雲這一個多月來已經多次來到韓宅遊玩;名義上是來看閨中密友謝道韞,以及協助謝道韞完善韓宅整修計劃,但實際上的原因恐怕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從上次華林苑一別,腦海中韓暮的影子便揮之不去,回府的當晚,張玄便和她做了一次長談,警告她切莫被韓暮所迷惑,毀了自家的清名。
然而情之一字委實玄妙,便如那雨後的竹筍只要破土便不可遏制,一飛沖天。張彤雲雖強自遏制,但無奈敵不過這微妙的好感,總是有意無意的受到牽引,來韓府權衡一日半日。
雖然韓暮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招惹其他女子,見了張彤雲也是規規矩矩以禮相待,然而越是如此,好奇心便越是折磨張彤雲,總是不自覺的想多多瞭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