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憤怒到極點的原因,蕭雪尋眼中的恨意愈發濃厚。
居白笑囁嚅良久,終是沒能說出什麼話。可君相莫竟然毫不客氣的繼續刺激蕭雪尋:“既然是驚喜,自然是不能讓你事先便知道了,若是事先就知道了,哪還能算得上是驚喜,你說是嗎?雪尋。”
蕭雪尋突然站起來,猛得奪過居白笑手中的長劍直指君相莫的喉頭:“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雪尋,我們這是爲你好,忘掉司空御痕吧。和他在一起,你只會越發的傷心!”居白笑試圖說服蕭雪尋放下司空御痕:“他會爲了紫卿把你禁足,會爲了紫卿廢了你的後位,將來還會爲了紫卿讓你受到更多的傷害!”
“那是我和他的事,和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憑什麼安排我的餘生!憑什麼?!”許是吼的太過撕心裂肺,蕭雪尋的聲音帶了沙啞,正是這種沙啞,讓她此刻像極了一頭拼死抵抗野獸。
劍尖離君相莫的喉嚨又近了幾分,蕭雪尋此刻只想把兩人五馬分屍。
君相莫沒有任何畏懼的表現,反而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你以爲你很愛他嗎?你覺得你們的愛是堅定不變的嗎?”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還記得他的臉嗎?你還記得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現在你還記得你們是怎麼相愛的嗎?”君相莫敢確定,蕭雪尋現在一定已經不記得了,如果還記得,她又怎麼會這麼急躁。
“你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有你的潛意識還在告訴你,你愛他。可是連這些都不記得了,你確定你愛他嗎?”
蕭雪尋無力的放下手中的劍,她覺得自己現在好累,連提起劍的力氣都沒有了。正如君相莫所說,她忘記了司空御痕的臉,忘記了他們的第一次相遇,甚至忘了自己是怎麼愛上他的。如今她都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愛着司空御痕。
腦海裡突然亂作一團,蕭雪尋覺得自己的意識越發的渙散,甚至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
閉上雙眼之前,蕭雪尋看到了君相莫的臉上是突然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看着她向後倒去,君相莫趕緊上前接住她。把蕭雪尋抱上牀,再細心的蓋好被子,君相莫便毫無預兆的狠狠的打了居白笑一掌。
居白笑之前的傷都還沒痊癒,現在又被君相莫打了一掌,猛地吐了一口鮮血,居白笑就要出手反擊之時,君相莫卻說:“不想她醒後大鬧,就老老實實的捱了這掌!”
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居白笑雖然不明白君相莫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是爲了安撫蕭雪尋,他受了一掌也沒什麼大不了。
“我要知道原因。”居白笑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叫蕭雪尋,是你的師妹。而我是她的朋友。前些日子,我們經過這裡的時候遇到了埋伏,你受了傷,她也不小心掉下山崖,撞到了腦子。”君相莫撿起地上的長劍還給居白笑。
然後又收拾起桌子上一團遭的文房四寶。
“你倒是悠閒,有沒有想過咱們現在的處境究竟有多危險?!”
居白笑向來都是一個急性子,看着君相莫一副悠閒的樣子,他便心急如焚。
他們帶走了蕭雪尋,司空御痕就一定不會放手。更何況之前在那場宴會上,他們要造反的事情,明顯已經被司空御痕所察覺。
“危險是危險了點,不過,現在正是一個好的契機,只要咱們抓住了這一次機會,扳倒司空御痕就簡單多了。”君相莫神秘一笑,眼中的笑意更是不言而喻。
居白笑想了又想,也沒有發現眼前有什麼機會能讓他們加以利用。不過君相莫向來都是個有主意的人,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想必一定就是有法子的。
不過看他一直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即使他再怎樣的自信,居白笑總是心中還懷着一絲疑惑:“什麼機會?”
“如今司空浩南已經知道薛尋就是蕭雪尋,就是司空御痕的皇后。可看他之前的樣子,怕是被司空御痕瞞得不少。”君相莫收好文房四寶,便坐下來和居白笑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那又如何?他們是親兄弟,總不會因爲這麼一件小事就反目成仇。”
“司空浩南對蕭雪尋是什麼心思,你不會不知道吧?就算他們是親兄弟那又如何?親兄弟便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欺騙,甚至隱瞞他那麼多事情嗎?”
君相莫斜勾起嘴角,冷漠的笑意加上冷漠的話語:“更何況現在已經不僅僅是隱瞞了,司空御痕可是搶了他最愛的人。”
“你太小看他們兄弟之間的情誼了。”居白笑原本以爲君相莫會有一個不錯的主意,可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全然沒有可能的主意。
君相莫的確很會抓機會,也很懂得利用一切,可是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自信。而在他眼裡,親情,友情都是不堪一擊的東西。
而這一次,他明顯是太小看了司空家兩兄弟的親情。既然君相莫的法子行不通,居白笑又開始煩躁起來。
而另一邊,司空浩南迴到自己的府邸以後,便立即召見了自己的暗衛首領。黑衣首領出現在司空浩然的房間:“王爺,有何吩咐?”
司空浩南沉吟良久,便對着暗衛招了招手。暗衛會意,這次跟浩南,附耳過去。
“你帶一些人到城外去找一找居白笑和君相莫,如果找到他們,就讓他們來見我。”
對於司空浩南的吩咐,暗衛好一陣疑惑。他可是當今的逍遙王,怎麼會和這兩個意圖謀反的叛賊……
不過,既然他是自家的主子,那麼也容不得他多想。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以後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司空浩南望着暗衛消失的背影,坐在原地揉了揉眉頭:雪尋,不管你在哪裡,不管你現在怎麼樣,我一定會找到你。
青衣已經在整個京城裡找了許久,仍然是沒有蕭雪尋的絲毫消息。她不敢回皇宮,更不知道該怎樣向司空御痕交代。
一隻白色的鴿子飛到她面前便停下了,青衣知道這隻鴿子是司空御痕與她聯絡時專用的,走上前抓起鴿子,取出鴿子腳踝處的信。
“監視逍遙王,彙報行蹤。”就憑這一句話,青衣便知道逍遙王身上一定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