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御痕緊緊鉗制着蕭雪尋,小聲的對她說道:“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別出聲我就放開你,怎麼樣?”
蕭雪尋只是怒瞪着他,好像在說:你休想。
司空御痕看她眼神其實也沒底,繼續說道:“雪尋你聽我說,居白笑不可信,他一直在騙你。”
“我知道你可能忘記我了,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纔是你最可信的人。”
“是居白笑將你綁走的,並給你吃了什麼藥,讓你忘記了以前的事情。”
蕭雪尋不允許任何人詆譭居白笑,居白笑是她的相公,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賴依靠的人了。
聽到司空御痕對他的惡評,蕭雪尋雙眼怒瞪着司空御痕,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張嘴狠狠的咬住了司空御痕掌心肉。
司空御痕疼的渾身一顫,卻沒有鬆開手。
他皺着眉頭看着蕭雪尋,說道:“咬吧,這是我欠你的。如果不是我沒用,你也不會被擄走。”
“是我的錯,只要你開心,就是咬下來,我也無怨無悔。”
司空御痕看着蕭雪尋的眼神自始至終都很溫柔,此刻又染上了幾分自責和悲傷。
蕭雪尋看着看着不由的心軟了,牙齒也漸漸的鬆開了。
口中的充滿了血腥味兒,那是司空御痕手心流下的血的味道。
蕭雪尋有些發愣的看着司空御痕,一時間沒了反應。
司空御痕放開手,將蕭雪尋狠狠的抱進懷裡,說道:“雪尋,你什麼時候才能想起我?”
“你知道嗎?最近發生了好多事兒,司空雍域趁我不在的時候篡奪皇位,我現在不是聖麟的皇帝了。”
“其實這也沒什麼的,我本來就不怎麼喜歡那個高處不勝寒的位置。”
“可是你知道他將我拉下皇位的理由是什麼嗎?他說我不是先皇的子嗣,我只是一個不知道母后從哪兒找來的野種。”
“雪尋,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不是父皇的孩子,怎麼可能。”
“我不能接受那個事實,若是那樣,那我從小受的苦算什麼?”
“難道我就只是一個登上至高位置的工具嗎?你說,我就只是一個工具嗎?”
司空御痕心裡不是沒有苦,只是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脆弱,唯獨蕭雪尋除外。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迷途的羔羊,更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尋求着一絲溫暖和安慰。
司空御痕放開蕭雪尋,眼神中充滿了哀傷的看着他,手輕輕的摩擦着她的臉頰。
他說道:“那一切都不足以摧毀我,讓我真正難過的是,我最愛的你,卻忘記了我們的一切。”
蕭雪尋聽的心裡不知爲何跟着痛了。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擡手默默的抱住了他。
她輕拍着司空御痕有些顫抖的脊背,柔聲說道:“不怕,你還有我。”
這一句話出口,兩人皆是一愣。
司空御痕激動的更加抱緊了蕭雪尋,說道:“我就知道,你就算是失去了記憶,但心裡還有我,你心底是記得我的!”
“不,不是,你是我的仇人。”蕭雪尋小聲的說着,用力的掙扎。
她不敢大聲大叫,不知道爲何,她害怕司空御痕遇到危險。
他不是害死她全家人的仇人嗎?可爲何她卻在擔心他。
兩人掙扎間,不小心碰到了牀柱,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掙扎的兩人同時愣住了。
很快踏踏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緊接着門外夏竹的聲音傳了進來。
“公主,發生了什麼事兒?”
蕭雪尋心裡緊張的砰砰直跳,司空御痕看着她沒有動。
他很想知道蕭雪尋會怎麼處理他,是將他供出去,還是會保護他。
不得不說,他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賭。他賭蕭雪尋內心是記得他的,會不忍心傷害他。
“公主?”夏竹得不到迴應,有些焦急的再次喊了一聲。
“啊,我沒事兒。剛纔下去倒水,不小心踢到了凳子。”蕭雪尋看着司空御痕,眉頭皺的緊緊的。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保護這個本該是仇人的人,但是她就是那麼做了,無任何理由的選擇了保護他。
司空御痕看着她嘴角勾出一抹的笑容,就連眉梢眼角處都是笑意。
他賭對了。
眼前這個人,還是那個值得他全心全意去信任的蕭雪尋。
“那公主你要不要緊,有沒有傷到哪兒,讓奴婢進去看看吧!”夏竹緊張的說道。
蕭雪尋心裡一急,說出的話都有些磕磕巴巴的:“你不要進來,我,我已經睡下了,你也趕緊去睡吧!”
“真的沒事兒嗎?公主。”夏竹再次問道。
蕭雪尋道:“真的沒事兒,我很困,要睡了,別打擾我。”
“是。”
聽着夏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蕭雪尋推着司空御痕說道:“你還不趕緊離開。”
“你是在關心你的仇人?”司空御痕笑看着她問道。
蕭雪尋眉頭皺的緊緊的,說道:“你這是承認你殺了我全家,殺了我孩子嗎?那我喊了。”
說着作勢就要喊救命。
司空御痕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說道:“我開玩笑的,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一定要相信我。還有,小心居白笑。我走了。”
司空御痕說着在蕭雪尋的額頭上快速的印上一吻,然後一個閃身離開了。
司空御痕剛離開,蕭雪尋聽到房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了,接着一隊女侍衛魚貫而入,帶頭的正是夏竹。
蕭雪尋看着夏竹,臉色難看的問道:“夏竹你這是幹什麼?”
夏竹迅速的將寢室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異樣後,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她說:“公主恕罪。剛纔奴婢聽公主聲音有異,懷疑公主被歹人挾持,這才帶人衝了進來。奴婢行事魯莽,還請公主責罰。”
“算了。”蕭雪尋無奈的揮揮手,說道:“你也是爲了我的安危着想,我又怎能真的責罰你,下次不要這麼魯莽了,下去吧!”
“謝公主。”夏竹臨走的時候還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凳子。
夏竹離開後,蕭雪尋的視線也不自覺的看向了那個凳子。
那是司空御痕臨走的時候故意放倒的,當時她還在奇怪他爲何多此一舉。
卻沒想到,他原來已經料到夏竹會再次帶人過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