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丹霞閣內,阮氏驚訝的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王爺真的說要將那賤人送進宮?”心裡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她的臉上已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跪在地上的婢女說道:“回王妃,奴婢聽的清清楚楚,在她的房間裡裡,王爺就是這麼說的。”
阮氏許久未鬆的心終於鬆了下來,高興的說道:“我就說嘛,她終究不是那個人,怎麼可能得到王爺的厚愛呢?沒有人可以取代那個人在王爺心中的地位。”雖然她也不能,但那個人終究只是個死人。
蕭雪尋生病了,她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明明思維清晰,感知清楚,一雙耳朵能夠聽到外面的一切聲音,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王爺,姑娘這是心有鬱結,不願面對現實,逃避在自己的夢裡纔會這樣。心病還需心藥醫,老夫也只能幫她開些藥緩解,終究治標不治本。”
司空雍域說道:“還是謝謝你了,王太醫。”
“王爺客氣,老夫告辭。”王太醫道。
“丫頭,你醒醒好嗎?我不逼你,你如果不願意進宮,我們就不進宮行嗎?丫頭,你快醒醒啊?”
這是司空雍域的聲音,他就在自己身邊,很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臉頰,細聲細語的對自己說話。可是她還能再相信他嗎?他的溫柔真的是給自己的嗎?
“丫頭,我後天就要出征了,在我出征之前,難道你就不想要跟我說句話嗎?”司空雍域的聲音是那麼的疲憊不堪,蕭雪尋的心一陣陣的刺痛。
後來,她感覺到司空雍域走了,然後沒多久阮氏好像來了,她不知道抽的什麼風,竟然命令婢女好好的照顧她。再後來她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第二天,蕭雪尋依舊沒有醒過來,她整個人感覺自己就像靈魂被封印在了一個空間內,感知得到外面發生的一切,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明天我就要走了,你真的就那麼狠心,不願意跟我說一句話嗎?”司空雍域抱着蕭雪尋難過的說道。
第三天,司空雍域早早的來到了玉茗軒,他要跟蕭雪尋做最後的告別,不管她能不能醒過來,他都要出征了。
“丫頭。”司空雍域有些驚喜,因爲蕭雪尋穿戴整齊的站在窗戶前,人雖然有些消瘦,但是她終於醒過來了。
蕭雪尋轉頭,面色憔悴的看着司空雍域說道:“王爺,我答應你,進宮。”
司空雍域愣怔了一下,然後有些口吃的說道:“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願意作爲你的眼睛進宮。”這是蕭雪尋想了一晚上想出來的結果。誰讓她先愛上了他。在愛情裡,有心的那個永遠會被無心的那個牽着鼻子走。
也許,等到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等到信兒的仇報了,他會重新審視自己,看到自己的。蕭雪尋這樣想着。
“你可以不必勉強自己的。”司空雍域將臉偏到一邊說道。
蕭雪尋說:“我沒有勉強自己,而是在給自己一個機會。”
司空雍域雖然不明白蕭雪尋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她答應了進宮,那麼信兒的仇是不是可以報了?
“只要是你自願的就好。我會告訴王妃,讓她送你進宮。”司空雍域說道。
蕭雪尋點點頭說:“那雪尋在這裡祝王爺早日凱旋。”
司空雍域皺了一下眉頭,應了一聲:“好。”
司空雍域走了,蕭雪尋的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她做這個決定有多痛,司空雍域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司空雍域前腳剛離開,阮氏後腳就過來了,只不過今日的她比往日都要開心。
“呀,雪尋妹妹大病初癒不好好養一下,站在窗前要是再受了風寒可怎麼是好?”阮氏擔憂的說道。
蕭雪尋回身行禮道:“見過王妃。”
阮氏親切的上前扶住蕭雪尋說道:“都是自家妹妹見什麼禮。對了,你身體怎麼樣了,要不要姐姐找太醫再爲你診下脈。”
蕭雪尋還是有些不太習慣阮氏的親切,抽回了手,說道:“多謝王妃關心,雪尋無礙。只是雪尋有一事相求,還望王妃能答應雪尋。”
“什麼要求你說,姐姐一定答應你。”阮氏很爽快的應道。
蕭雪尋知道阮氏此時的心思,但也沒什麼精力跟她計較,說道:“雪尋這幾日想要到聖麟轉轉,來了這麼久都沒能好好的看看聖麟究竟什麼樣子。”
阮氏眸色一冷,說道:“蕭雪尋,你該不是想要反悔,趁機逃走吧?”
蕭雪尋面不改色的說道:“王妃多慮了,雪尋既然答應了王爺,就絕對不會反悔。”
“那最好。”阮氏說着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蕭雪尋說道:“那王妃的意思是答應了?”
阮氏停下腳步說道:“明天本王妃會讓人帶你出府的。”
“多謝王妃。”
第二天阮氏果然讓人帶着她出了王府。聖麟的街好熱鬧,街道好長,房子好大好高。她從小跟着爺爺在山下生活,去過最大的城市就是望城,可是望城遠遠不及聖麟的皇城。
“糖人,糖人……”
蕭雪尋看着那晶瑩剔透的糖人,竟然不知不覺的走了過去。
“姑娘,買一個吧。”老闆說道。
蕭雪尋爽快的拿出一錠金子給老闆,說道:“給我拿上面那個仙女飛天的。”
老闆一看手裡的金子,憨厚的說道:“姑娘,你有沒有零錢啊?你出手這麼大方,我這小本兒生意,沒零錢找您的。”
蕭雪尋說:“不用找了。”然後挑了一個糖人就要離開。這些金子是皇上賞賜的,她留着看着心煩,所以要在進宮前全部花掉。
“呦,這是哪家的小姐啊,這麼大方。”突然身後一道痞痞的聲音傳了過來。
蕭雪尋本來不想理會他的,可是那人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說道:“小姐,跟你說話呢?別那麼不近人情行嗎?”
跟着蕭雪尋出來的婢女是阮氏派來的,只管她不跑就行,別的什麼都不管,而且還隱隱有些幸災樂禍。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