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第二天要進宮面見皇帝和衆位皇親國戚, 錦夏就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不住地翻身,吵得謝天鴻也合不上眼。
“睡不着?”謝天鴻問。
錦夏點頭, “嗯。”
“據說, 劇烈運動後, 會產生疲憊感, 不如, 我幫你運動運動?”
錦夏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上一次劇烈運動後,她可是休息了好幾天才恢復過來,再來一次, 簡直是要她的命啊。
她忙擺手,“三哥日理萬機, 我就不給你添麻煩了。”她打了個哈欠, 揉揉眼晴, 蜷縮起身子,“三哥, 你瞧,我的睡意來了。我睡了,你不要吵醒我啊。”
說完,立即背過身,合上眼睛裝睡。
謝天鴻笑笑, 伸出手臂, 把她攬進懷裡, 緊緊抱着她。
錦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弓起背, 與他貼在一起。
謝天鴻把手放在她的腰間,緩緩移向她的身前, 肌膚相親後,手老老實實放在那裡,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錦夏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暖暖的,十分舒服。她閉着眼睛一動不動,時間久了,竟真的睡着了。
天亮以後,謝天鴻喊了她兩聲,她睡得正香,完全沒有反應。他想了想,俯身含住她的耳朵,輕輕咬了一口。
錦夏感覺耳垂一痛,驀地清醒了。
剛纔她做了個夢,夢到去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正玩得開心,就讓謝天鴻把夢咬碎了。她不滿地皺皺眉,把頭埋進枕頭裡,重新閤眼,想回到那個夢裡。
謝天鴻見她又要睡,愣了一下,低聲在她耳邊說,“老婆,起牀吧。”
“我不,我想再睡會兒。”錦夏迷迷糊糊地碎語着,小嘴蠕動了幾下,安靜下來。
“再不起牀,我要採取非常措施了。”
錦夏軟綿綿地推了謝天鴻一下,“你看着辦,只要別打擾我睡覺就好。”
謝天鴻的手伸到被子裡,摸到錦夏褻衣上的衣帶,一下就給扯開了。錦夏半睡半醒間,感覺到謝天鴻在脫她的衣服,心想,三哥又不是沒見過她的身子,脫就脫吧,沒什麼大不了。
可她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謝天鴻爲什麼要脫她的衣服。
等她明白過來的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錦夏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攥起拳頭,接連捶在謝天鴻的胸口,“三哥,你怎麼這麼流氓!”
謝天鴻一臉無辜,“我跟你打過招呼,你讓我看着辦。”
“我也說過,別打擾我睡覺。”
“你現在不睡覺了啊。”
真是強詞奪理!
錦夏抓住牀頭,奮力從他身下逃脫,剛爬出去幾寸,很快又被謝天鴻一把撈回來。錦夏哭喪着臉,連連告饒,“三哥,我錯了。”
謝天鴻神色肅然,一本正經地問:“錯哪兒了?”
鬼知道錯哪裡了,只要他肯放過她,說她錯哪裡都行。
錦夏胡編了個答案,“錯在你喊我起牀的時候,沒有及時醒來。”
謝天鴻搖頭,“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不是……好像沒有其他地方錯了啊。錦夏苦思冥想,認真檢討自己,從昨夜睡下到現在,她實在想不出,自己犯了什麼錯誤。
“想不出來?我倒數三個數,再答錯,我就要懲罰你了。”謝天鴻開始數數,“三。”
錦夏不管對不對,立馬說,“我昨晚不該失眠,可我失眠的時候,想得都是你啊。”
“二。”
沒答對?那趕緊換個回答,“是我不該留下小嬌在王府住嗎?我保證以後不犯這樣的錯誤。”
“一。”
看樣子,又沒答對。
錦夏趕緊抱住謝天鴻,在他臉上親兩下,“三哥,我喜歡你!我愛你!我錯哪兒了,你告訴我,我保證改。”
“零。”謝天鴻吐出最後一個數字,開始了他的懲罰。
接着,他看到錦夏的臉皺成一團,握住他肩膀的兩手,指甲嵌進肉裡,掐出一個個紅色的月牙。
錦夏的反應,從開始到結束,依次是:
“三哥,不要!”
“三哥,你輕點。”
“三哥,你真是禽獸。”
“三哥,你……給你做老婆好辛苦……”
“三哥,你是男人中的男人,我服了,你放過我好嗎……”
錦夏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兩手從他肩膀上垂下來,無力地落在身旁。她認命地放棄抵抗,有氣無力道:“三哥,今天要入宮,你還想不想要我起牀啊?”
謝天鴻停下來,略一思考,“如果起不來,就另外選個日子入宮,至於文鈞的婚事,也往後推幾天。”
文鈞和小嬌是頭婚啊,日子那麼隨便也就罷了,定下來又要改,未免太不把人家的婚事當回事了。
如果真的要改時間……嗚嗚嗚,錦夏心如死灰。
謝天鴻碰碰她的臉頰,笑道:“逗你的,真信了?”
能不信嗎?那種事,他完全做得出來。
謝天鴻坐起來穿衣服,叮囑錦夏說:“你多躺會兒,我先起牀,去準備洗澡水,洗完澡再用膳。”
在他邁下牀去的一刻,錦夏拉住他的衣襟,“三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錯哪兒了?”
“你沒錯,我就想找個欺負你的理由罷了。”
三哥,你……你是越來越壞了!
錦夏的手摔回牀上,再不想動一下。
過了一炷香時間,房間裡多了一隻木桶。
謝天鴻回到房間,把錦夏抱起來,放入水中,用手替她清洗身體。
錦夏想自己洗,奈何被謝天鴻折騰得沒有力氣,想也是空想。現在,她不得不被迫接受皇子爲她洗澡的特殊待遇。
謝天鴻給她洗完背面,又把她翻過來,洗正面。他一邊洗,一邊說:“我景王府的水土真是養人啊,你嫁過來的時候乾乾瘦瘦,如今,該長肉的地方長肉,不該長肉的地方還是那麼纖細。”
那是錦夏自己長得好,跟景王府的水土沒有一個銅板的關係。
嗯?不對啊,她剛剛嫁過來的時候,倆人好像沒有親熱過,他怎麼知道現在跟過去有什麼差距?
“三哥,我嫁過來的時候,你有沒有對我做過什麼?”錦夏蓄了一會兒力氣,問道。
謝天鴻輕描淡寫地說,“也沒做什麼。就是驗了一下貨,看看老丈人有沒有把我的王妃掉包。”
驗貨是個什麼意思?驗到什麼程度?
錦夏雙頰燙得厲害,估計,放上兩個雞蛋,眨眼功夫就能煎熟。
她無奈地說,“三哥,我以前一直以爲你是個君子。”
“結果發現,我其實是個禽獸。”
“不,是禽獸不如。”
謝天鴻臉上的表情漸漸淡去,給她洗身體的動作也慢下來,“你這是鼓勵我繼續禽獸不如下去。不用着急,我會繼續努力的。”
錦夏:“……”
洗完澡以後,謝天鴻用帕子把她身上的水珠擦乾淨,陪她在房間裡休息了一會兒,幫她換上乾淨的衣服,準備一起用早膳。
錦夏耍賴不肯吃,謝天鴻哄着,一口口喂她。
吃得差不多了,錦夏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肚裡有貨,疲憊感也去了大半。她暗自感嘆,自己的身體是越來越抗折騰了。唯一不舒服的地方是,走路的時候,有一點點不方便。
謝天鴻偷笑,被錦夏抓個正着以後,馬上板起臉,義正言辭地說:“皇室禮儀,皆以慢爲美。你剛好可以慢點,顯得特別有王妃的風範。”
這個男人夠了啊!他怎麼能給自己犯下的錯誤,找出一個這麼合情合理的解釋呢!
錦夏在房間裡走了幾步,累得不行,就甩掉鞋子,回到牀上躺下,“我沒有力氣了,今天不想陪你入宮。”
“行,我跟父皇和母親告個假,就說錦夏做王妃做得特別辛苦,已經起不來牀了,所以需要休息幾天,把身體休養好了,再去見他們。”
要是他真的說了,錦夏可就出名了。
估計到時候,連宮女都會說,三皇子某項能力出衆,景王妃一個人伺候不來……
“千萬別。三哥,我去還不成嗎。”錦夏投降了。
謝天鴻笑道:“剛纔我在逗你,咱們改天吧,你今天的確太累了。”
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太沒品了!
錦夏腹誹了幾句。經過反覆思量之後,她決定,“我們還是去吧。昨晚,我看到,管家已經派人給皇親國戚們發了帖子,突然更改日期,怕會惹人胡亂猜疑。”
“你可以嗎?”
“應該沒問題。”
謝天鴻望着她,眸中帶着歉意,“男人清晨特別難捱,今兒個連累你了。以後,我儘量忍着。”
他在道歉啊。
錦夏反倒不好意思怪他了。
她紅着臉,低頭捏手指,“也不一定……非忍着……偶爾……可以放縱一次……”
“你說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說!”
“我明明聽到你說了。”
“我現在不想說了,不行啊。”
“當然不行。”
“你怎麼那麼霸道!”
“我就是那麼霸道,並且會一直霸道下去。”
……
一炷香時間過後,錦夏終於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
她錯在,不該跟自己的男人頂嘴。
因爲謝天鴻不跟她動口的時候,通常就會動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