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天毅觀察對面的同時,對面的幾個人也在打量他。
雖然算上三中時期,陳天毅剛剛被周梅安排成林沫同桌時,他們暗地裡指使人找陳天毅麻煩的事情,他們每個人都打壓了陳天毅至少七八回,可面對面見到陳天毅他們也是第一次。
三中時期就不說了,他們和陳天毅不在一個班,對陳天毅也看不上眼,在陳天毅自覺和林沫保持距離後,他們就很少關注陳天毅了。
三中最後的那段時間,陳天毅開始靠近林沫,他們卻由於種種原因不好出手,一隻忍耐着渡過了幾個月,同時也在拼命學習着。
畢竟如果成績太難看,諸如水木大學之類的頂級院校,哪怕是家裡開了後門他們也進不去到時候要是林沫進了,他們卻因爲成績原因進步了,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從三中畢業後,接着就是李炎號召下,衆人針對陳天毅一系列不留餘力的打擊,然而他們自始至終還是沒和陳天毅見過面,如果不是有照片恐怕連陳天毅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因此,接着今天這出登門道歉的戲碼,他們纔算是見到了活生生的陳天毅。
只是和幾個月前相比,情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某種意義上成爲了失敗者,而陳天毅某種意義上成爲了成功者。
最重要的是,陳天毅原本和他們之間,那巨大無比的身份地位差距,在這幾個月之間也被陳天毅給縮短了,不,應該說是超越了。更悲哀的是,陳天毅之所以能超越他們。還有着他們自己的功勞,這真是抱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想到這裡,馮光濟等人的心情便十分複雜。
就在小輩們心思各異的同時。林振國的茶泡好了,於是長輩們停止了聊天。客廳內恢復了落針可聞的寂靜。
在這種寂靜中,小輩們回過了神,將內心當中煩雜的思緒收起。然後,馮光濟鄭心遠孫辰良吳宏才四人轉頭,一起直愣愣的盯着曹長平,眼中在不停的催促着。
見狀,陳天毅也饒有興致的把目光轉向曹長平,想看看這五個人在玩什麼花樣。而長輩們對此則默不作聲。任由小輩們自己解決這件事。
面對衆人的注視,曹長平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眼裡全是掙扎猶豫。良久,他才長嘆一口氣,咬牙起身倒了一杯茶,走向陳天毅彎腰遞出,嘴巴里幾乎是擠出了一句話:“陳天毅,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這杯茶算是賠禮道歉,希望您能大人有大量的原諒我。”
望着一臉屈辱不甘的曹長平。陳天毅內心冷笑道:“哼,覺得非常委屈嘛,要不是老子有系統在手技能傍身。早就被你們這羣混蛋弄死了,現在不過是讓你們奉杯茶道個歉,你們不甘心個屁。要不是我實力不夠,你們家裡人夠牛逼,包括李炎在內,你們這羣人連跪着求饒的機會都沒有。罷了,暫時先做做樣子吧,等我的大計劃完成了,有的是時間慢慢料理你們。”
想到這裡。陳天毅一臉笑容燦爛的單手接過這杯茶,慢悠悠的喝光後。語調勉強的回答道:“看在各位長輩的面上,你道歉也算有些誠意。我就原諒你吧。”
“多謝。”強忍着一拳砸在陳天毅臉上的衝動,曹長平硬邦邦的吐出兩個字,面無表情的轉身回到位子一屁股坐下。
今天絕對是曹長平這輩子有記憶以來,最暗無天日的一天,被迫登門道歉也就算了,偏偏還在來之前小輩私底下的抽籤當中抽到1號,要第一個奉茶認錯,使得對他而言本來就滿是羞辱的一件事,變得更加難以接受。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都要不顧一切和陳天毅同歸於盡了。
曹長平的奉茶認錯結束後,接下來依次是孫辰良鄭心遠馮光濟吳宏才。每個人起身的時候,都滿是屈辱不甘無奈,回來的時候都是面無表情,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當陳天毅喝完吳宏才奉上的茶,並把被子放回茶几時,當了半天透明人的諸位長輩,又開始有說有笑聊了起來,要是馮光濟等人垂頭喪氣的在那思考人生,恐怕都要讓人以爲之前的寂靜,是自己耳朵出問題聽不到聲音了。
不過,到底只是爲了維持大家關係友好和諧的表面假象,所以一羣人的聊天並沒有持續多久,林振國便找了個由頭表示端茶送客。
而在馮光濟五人奉茶道歉後,馮文山等人早就想趕緊離開林家大院,自然巴不得林振國趕緊趕他們走。
要知道,今晚丟人的可不止奉茶道歉的小輩,他們這些圍觀長輩的人也丟大了,爲了在換屆這個敏感的時間點,與李炎入獄七年的風波中,把和林家和陳天毅的恩恩怨怨全部一口氣清理掉,他們幾乎是把臉湊上去請人打了。
因此,面對林振國的端茶送客,馮文山等人表面上一副很遺憾,實際上像是遇到老鷹的兔子一樣,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從苗新雪所在的那間屋子,也就是她和林振國的臥室當中,把馮文山等人的老婆叫出來後,陳天毅陪着林振國把他們一行送到了門口。
望着快速離去的馮文山一行,直到他們的身影融入夜色徹底看不見,林振國才示意陳天毅和他一起回院子裡面。
而林家大院外,隱於暗中窺伺一切的探子們,見到林振國和陳天毅笑着送走,除了女人以外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的馮文山一行,便立刻順着陰影立刻林家大院附近,去把情況稟告給叫他們來的人。
林家大院內,和林振國一起回來的陳天毅,還沒來及和林振國說什麼,便被一臉看孫子表情的苗新雪拉住打量起來,並時不時問一個兩問題。
爲了給老人家留下好印象,陳天毅除了討巧賣乖以外,對於苗新雪的問題也是知無不言,幾乎是把祖宗十八代的信息,全部告訴給了苗新雪。
而在聽完陳天毅的身世後,苗新雪也是一臉疼惜的伸出手,輕輕着這陳天毅的頭道:“可憐的孩子啊,從小沒了爸媽接着又沒了爺爺奶奶,這些年一定過得很苦吧,沒關係,以後我就是你新的奶奶了。”
“奶奶,您本來就是我的奶奶啊。”面對苗新雪憐惜的目光,哪怕陳天毅明知這目光當中,林沫的存在佔了九成,內心當中依然有些溫暖有些感動,於是衝動之下,夾雜着這些溫暖感動的話語,想也不想的便脫口而出。
然後,林沫的嬌罵聲立刻傳了過來:“陳天毅,你個笨蛋,說什麼呢。”
看了眼一臉羞紅的林沫,苗新雪對着陳天毅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阿毅說的對啊,是奶奶老糊塗了。”
“奶奶。”見自己親奶奶膊肘向外拐,林沫立刻撲了上去,抱着苗新雪的胳膊搖晃着撒起嬌。
“怎麼啦,沫兒,奶奶哪裡說的不對嗎?”和林振國相比,苗新雪的“戰鬥力”顯然不是一個等級的,因此林沫的撒嬌攻勢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奶奶,你也欺負沫兒,沫兒好傷心啊。”撒嬌攻勢的失敗,並沒有讓林沫氣餒,反而激起了她的鬥志,威力更大的撒嬌攻勢一波接着一波,苗新雪也十分沉着冷靜的一一應對着。
隨着時間推移,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之間的爭鋒越發激烈,僅僅是戰鬥的餘波,便讓陳天毅有落荒而逃的衝動,就在場面馬上便要失控的時候,一隻躲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救世主出手了。
“我和陳天毅有些事情要談,先去書房一趟,你們兩個繼續聊吧。”林振國突然開口插嘴,接着留下這句話後,拉着陳天毅立刻客廳去了自己的書房。
林振國書房裡,陳天毅和林振國相對而坐。
剛剛逃過一劫的陳天毅,在長鬆了一口氣後,恭敬之中帶着感激道:“林爺爺,你找我來是要談什麼啊。”
“別這麼拘謹,你現在是沫兒的男朋友,對我沒必要這麼客氣。”聽到陳天毅的詢問,林振國先是勸慰了一句,接着沉吟了一會道:“本來我只是想把你,從她們兩個身邊拖走的,不過你這麼一提,我倒還真有件事要和你談談。”
“請說。”林振國的勸慰起了效果,畢竟陳天毅本來就對林振國沒多少敬畏,只是爲了林沫,想要儘量給林振國一個好印象,所以纔有點畢恭畢敬的,現在既然林振國都這麼說了,陳天毅要還不改變那就是傻逼了。
“實話告訴我,你心裡是不是沒有接受今晚那些人的登門道歉,只是因爲實力不夠才暫時性退讓妥協的,如果實力足夠或者有機會,你會毫不猶豫報復那些人?”林振國神情嚴肅的問道。
“是。”面對林振國的鄭重詢問,陳天毅遲疑了一會,還是實話實說道。
“你很誠實,那麼看在沫兒的面子上,也是爲了沫兒未來的幸福,我就提醒你一下,如果沒有抗衡中華內部至少三分之一勢力的實力,那麼千萬別想着這麼做。”對於陳天毅的實話實說,林振國滿意的點了點頭後,一臉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