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天毅和奧蘭斯談好條件,大家都一臉慶幸的放鬆下來時,誰也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地獄騎士團這邊,一個站在奧蘭斯背後不遠處的身影,突然舉起手中的槍,對準陳天毅就要扣動扳機。
身爲戰場老油條,從始至終沒有絲毫放鬆的周清,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身影的動作。情急之下,周清一邊大吼着:“老闆,小心。”一邊舉起手中的衝鋒槍,對着那個人影就是一梭子。
聽到周清的提醒,感覺到殺氣的陳天毅,一邊側身閃避危險,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看向殺氣傳來的方向,然後陳天毅的臉色變了。
“周清,不要。”在看到殺氣源頭那人的臉後,陳天毅立刻想阻止周清的動作,然而還是遲了一步,周清已經狠狠扣下扳機,子彈從衝鋒槍槍管飛去,跨越上百米的距離,準確擊中了那個人影,以及人影身邊的人。。。。奧蘭斯。
臉色鐵青的看着這一幕,陳天毅鼓起肺部所有的空氣,對着地獄騎士團那邊喊道:“等一下,這是一個誤會,我可以解釋。”想要阻止接下來的事情,然而還是遲了。
剛剛放鬆下來,猶如驚弓之鳥的地獄騎士們,在周清開槍的那一刻,就在槍聲的驚嚇下,條件反射的對着刑天僱傭兵團這邊瘋狂開槍。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隔着上百米的距離,陳天毅的吼聲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在這種情況下,陳天毅不可能讓刑天光捱打不還手,一直等到對面冷靜下來爲止,所以只好無奈的下令還擊。這一反擊,也使得原本平息的戰火再次重燃。
地獄騎士團這邊,沒有去捂住瘋狂噴血的傷口,卡雷爾笑着任由身體無力的倒下,望着倫敦漆黑夜空當中,那幾顆閃爍的星辰,喃喃自語道:“賈克斯、路易。我想親自給你們報仇,但是我無能爲力,我只能借助別人的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我盡力了,我。我。我這就去地獄陪你們。”
伴隨着大量失血,卡雷爾的體溫開始下降,精神也陷入了恍惚。在這種恍惚中,他迎來了人生最後時刻的走馬燈。以近乎第三者的視角,觀看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八歲之前的記憶全無,只知道自己是個被父母拋棄的孤兒。在孤兒院受到大齡孤兒的不斷欺辱,以及孤兒院工作人員對此的漠視,終於在某天忍受不了,用從廚房順出的小刀,將帶頭的那個孤兒捅死。在少年監獄遇到賈克斯與路易,不打不相識後成爲朋友。一起在少年監獄,面對年長者、監管人員的打罵、欺辱、虐待乃至性.侵,好不容易先後活着走出少年監獄。卻由於曾經的污點被整個社會所排斥。
無奈之下,爲了生計不得不加入地獄騎士團。因爲平時訓練的刻苦努力,一起接受正式成員的邀請,並互相扶持着在戰場活了下來。好不容易從地獄爬回倫敦,拿着還算不錯的薪水,喝着還算不錯的酒,吃着還算不錯的食物,住着還算不錯的房子,上着還算不錯的女人,還算瀟灑的活着。甚至有時還討論着,要不要找個女孩談戀愛結婚生子。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卻由於一天前接到的任務被終結了。
28號像傻逼一樣蹲在殯儀館附近蹲了一天時間,順便把高層從十八代祖宗開始罵了一遍。正當29好早上。他們罵第二遍罵得正嗨的時候,突然身體一麻眼前一黑,接着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他們再次睜開眼,得知自己被俘虜後,賈克斯和路易並不擔心,以爲會像往常一樣被打個半死再放掉。甚至還有心情耍個性。唯有自己感覺到了不妙,並習慣的點頭哈腰起來。事實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而賈克斯和路易哪怕已經在地獄滾了好幾輪,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依然太天真了,他們死了。
在自己面前被毫不留情的虐殺了,然而自己卻只能忍住悲憤,卑躬屈膝的討好殺人者,爲了讓他放自己一條生路,更爲了。。。復仇。
隨着生機的流逝,卡雷爾腦子的回馬燈越來越快,捧着包有摯友耳朵的布回到總部,拼命鼓動高層突襲殺人者,成功包圍殺人者,察覺到自己中了殺人者的計,惶恐不安中看着成片成片死去的同伴,絕望中援軍的及時抵達,發現高層準備向殺人者妥協,在怨毒之中不顧一切向殺人者舉起槍,最後被殺人者的手下射殺,畫面到了這裡失去了色彩,之後就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卡雷爾也在這時陷入了無盡的長眠。
另一邊,拼命捂住胸口噴血的孔洞,奧蘭斯哀嚎着慘叫着,對着四周的地獄騎士道:“救我救我,快點救我,你們這些混蛋快來救我啊。”
然而,正在和刑天僱傭兵團激戰中的地獄騎士們,大多數人不是沒聽到他的聲音,就是聽到也沒空管他。少數幾個跑過來的人,看着他瘋狂噴血的傷口也都束手無策。不知何時蹲在他身旁的黑衣人首領,在仔細打量了他的傷口一番後,平靜的說道:“不行了,有一發子彈擦過了你的心臟,除非馬上送進急救室或者吾主降世救你,否則你死定了,有什麼遺言你說吧。”
聽到黑衣人首領對自己下達的死亡通知書,奧蘭斯的眼神從絕望變爲怨毒與不甘,他幾乎是拼命用灌滿血液的氣管,一邊咳嗽一邊嘶吼出:“咳,報,咳,報仇,咳咳,給我報仇。”
掙扎着說完這句話,奧蘭斯瞳孔擴散,心臟開始停止跳動,就這麼無比痛苦的倒在了,他夢寐以求數年的地獄騎士團領導者寶座之前。
伸手蓋上奧蘭斯大睜的眼睛,黑衣人首領站起身,對着身旁的四個手下道:“這是他的遺願,也是我們要做的。審判官大人下令我們保護他,結果他卻在我們的保護下死去,如果不殺死兇手給他報仇,那麼御前七天使騎士團之米迦勒騎士團的名號,將因爲我們因爲這件事染上污點。我們絕不能容許這種情況發生,上,讓我們以兇手的鮮血,洗刷這份恥辱。”
黑衣人首領說完幾乎誓言的話,轉身邁入黑暗當中,而他的四個手下,一邊低聲唸叨着:“以兇手的鮮血,洗刷這份恥辱”,一邊快速跟上了首領的步伐。
趴在掩體後面,死死盯着五個黑衣人的陳天毅,看着他們轉身離開的身影神色一緊。陳天毅既不是傻逼也不是樂天派,他可不會認爲這五個滿臉殺氣的傢伙是要逃跑。
既然這些人離開地獄騎士團的隊列,卻又不打算逃跑,那麼很明顯,他們就是要遁入黑暗之中,伺機對刑天僱傭兵團進行獵殺了。
畢竟諸多刑天傭兵都是精銳,就算他們五個是兵王,卻也是血肉之軀,要是和這麼多刑天傭兵硬碰硬,就算是贏了自己也會有所損傷,更何況還有一個比他們更強的陳天毅。所以他們只能這麼做,這也是他們最慣用最重要的作戰方式。
當初要不是逃到南美洲叢林,憑藉更加強大的適應性與隱蔽能力,在叢林裡面打海豹突擊隊的遊擊。面對全副武裝的海豹突擊隊,想要打出同樣的戰果,影子連的傷亡至少要翻四五倍。
想到這裡,陳天毅一把抓住身旁的周清,拉着他的耳朵吼道:“那羣狗屁騎士和地獄騎士分開了,我要趁他們徹底隱藏起來獵殺我們前,先動手把他們解決掉。這邊的戰鬥交給你了,地獄騎士團本來就在崩潰邊緣,現在連狗屁騎士都走了,他們最後的信念也沒了,應該不用多久就能擊潰他們。擊潰他們後,你讓大部分人去追殺潰兵,能殺多少是多少,實在追不上就算了。然後你自己選幾個僱傭兵團裡面,個人戰力最強的來幫我,懂不懂。”
“老闆,這不行,這實在太危險了,還是我帶人去吧。”透過槍聲聽完陳天毅的話,周清一臉爲難的說道,哪怕他知道陳天毅的戰力之強,十個自己都一定能抵過。
“別tm磨磨唧唧的,沒有我在,就憑你們那是去送死。真想幫我,那就快點擊潰那幫殘兵敗將。”一臉憤怒夾雜着些許感動的吼完,陳天毅轉身摸了一條裝滿彈夾的戰術腰帶綁好,接着提起雙槍離開僱傭兵團的陣地,向着剛剛離開不久的黑衣人追去。
望着陳天毅遠去的背影,周清一臉不甘對着地面就是狠狠一拳,無能爲力的情況,他這輩子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可連幫忙都幫不上,卻是他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體驗。
無視劇痛的右手,周清站起吼道:“身爲僱傭兵,卻讓老闆爲我們冒風險,我們刑天簡直是僱傭兵之恥。現在,要是連一羣被打殘的蝦兵蟹將都搞不定,我們刑天也不配自稱僱傭兵了。五分鐘,我們只有五分鐘時間,要是五分鐘之內無法擊潰對面。戰鬥結束後,刑天上上下下全部都可以自裁謝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