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行天儘量放平自己的語調道:“千萬別慌,咱們一個一個慢慢從車子上下去,前面的人先下,後面的人一定不要亂動。”說罷他打開車門先下了車,接着坐在副駕駛的我下了車,最後是餘芹和小六子。
等我們的腳落地,車子晃了幾晃便滑下去。
車子翻翻滾滾從斜坡上滑落,轟然墜地,接着一聲大響火光沖天,將峽谷照亮一片,只見這座懸崖下是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地,期間沒有絲毫植物生長,如果縱然我和寥行天無事,餘芹和小六子根本沒有絲毫生還的希望。
就在我們驚魂未定時,寂靜的夜空中又開始響起了巨大的“唰唰”聲響,接着在火光的照耀下一顆碩大的令人無法置信的蛇頭出現在了峽谷的底部。
然而就在我們還沒有來得及產生害怕的心理時另一顆蛇頭便赫然而現。
這條蛇的腦袋直觀看來比之切諾基小不了多少,如此巨大的蛇我聞所未聞,更加可怕的是這條蛇頭通體呈白色,只有一對蛇眼卻鮮紅如血,它很快出現在劇烈燃燒的汽車旁邊。
灼熱的火焰根本無法對它造成傷害,第一條出現的蛇是一條花蟒,從體型上看雖然比白蟒小了不少,但也可以算是一條巨蟒了,黑暗中唰唰的怪聲是這兩條蛇上下盤旋摩擦身體時發出的聲音,夜空中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我們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切甚至忘記了離開,寥行天鐵青着臉道:“這兩條蛇在交配,其實第一次聽見這種聲音我就有所懷疑,不過當時覺得聲音太響,認爲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蟒蛇,現在看來還是我大意了。”
忽然咣噹一聲大響,白蟒閃電般咬住正在燃燒的汽車,盤起身體將汽車卷裹起來,只聽嘎嘎聲響汽車硬是被它身體擠壓成了一堆廢鐵,而它的身體絲毫沒有受到烈火的傷害,這究竟是蛇還是龍呢?我忽然覺得有些糊塗。
隨着火光的暗下我們朝後退去,小六子道:“蛇類是能夠感覺到物體溫的,剛纔是因爲汽車再燃燒溫度高轉移了它的注意力,咱們趕緊走,否則今天就全部餵它了,以這條蛇的體型活吞了我們所有人都不夠它一頓的。”
對於蟒蛇我當然沒有絲毫畏懼之心,但是見到兩條巨蟒在此交配,我還是覺得有些噁心,道:“這下怎麼辦?難道原路返回?”
寥行天道:“凌風應該順着這條路過來了,咱們如果按照小路返回肯定和它迎頭碰,它現在肯定不是人了,咱們都得小心。”
話音剛落就聽見腳步踩在落葉枯枝上的聲音,而巨蟒似乎也鬆脫了燃燒着的汽車,火光顯得更暗了,寥行天道:“別耽擱時間了,趕緊走。”說罷打開手電帶着我們朝右手邊的樹林裡跑去。
車上的物品在我們下車時都拿了下來,跟隨者寥行天手電筒的燈光我們繞進去樹林跑了沒有幾步忽然距離我們前方不遠處兩頭黑熊正在大口撕扯着一頭野豬的屍體。
這兩頭黑熊從體型上來看已成年,膘肥體壯萬幸它們正在吞食食物,否則肯定會朝我們展開攻擊。
我們悄悄挪動身體,想從它們右側繞過去,沒想到雖然狗熊對我們沒有反應,可密林深處卻傳來幾聲野狼的嚎叫聲,那種如泣如訴的嚎叫此刻聽來似乎是對我們此刻的境遇表示同情。
這下事情越來越麻煩,因爲我們所在的這座山體其實是一座巨大的山峰,如果繼續往南也就是朝前走則必須從懸崖攀爬而下才能進入對面的山體。
下山並不是難事,可兩座山的空地之間盤桓着至少兩條以上的巨型蟒蛇,而且處在發情期,從之前白蟒絞碎燃燒着的汽車來看,雖然肯定能殺死它們,但這兩條東西畢竟是“有道行”的山精,輕易不能動它。
而往回我們可以選擇的山路也並不多,除了來時的小路也就是“凌風”正朝這裡“趕來”的路段,也只有我們目前所處的並不寬闊的樹木密集的坡路。
說白了那條供汽車行使的小路和這條林間坡路都屬於同一座山頭,如果我們不從坡路穿行就必須走回到公路上,身後有巨蟒、公路有“凌風”、坡路則有狼羣,如果想在這片密林中暫時躲避,卻又有兩頭黑熊“陪着我們”。
難道必須展開殺戮?想到這兒我暗中調動元力。
“要不然咱們還是走公路吧?咱們和凌風好歹還有一面之緣,說不定他還認識我們。”餘芹道。
“我寧可面對狼羣,以咱們的能力對付狼羣綽綽有餘,可是凌風現在的模樣誰知道元力不管用?”我道。
這是公路上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寥行天關閉了手電,藉着朦朧的月色能夠看見林子外一個模模糊糊“人形黑影”已經走到了林子外面。
而那兩頭正在啃食野豬屍體的黑熊忽然放下了嘴上的食物,擡起黑乎乎、毛茸茸的大腦袋就像人一樣朝那團黑影望去,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下意識的就要使用玄功,卻覺得手一緊已被寥行天按住,他衝我微微搖了搖頭。
黑影身形穩穩的穿過了這片樹林,往前就是懸崖如果它要是跳下去和那兩條蟒蛇拼個你死我活,咱們就可以漁翁得利了,我心裡胡思亂想,寥行天則壓低嗓門道:“凌風人已經走過去了,咱們現在在他的身後,穿行到公路上從原路返回。”
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們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從樹林裡穿行而出到了公路上我們以不發出聲音爲標準,能跑多快跑多快朝來時的路而去,忽然身後傳來凌風的聲音遠遠傳來道:“站住、全都給我站住。”
聲音似乎還有些焦急,我們嚇得魂飛魄散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撒腿狂奔,一路向前跑了大約十幾分鍾所有人都累的不行了,小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道:“我不行了,實在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