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看着寧天凡證道的吳老此時的眼中滿是震驚。
初次見到寧天凡的時候只覺得這小子是塊好料，但現在不同。
這不是料好不好的問題，而是他發現了自己的本質。
每一個人的本質都是不同的，而且會隨着自身的閱歷與成長不斷變化，想要問心實則很難。
可現在的寧天凡卻發現了。
吳老壓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拼命的穩固着通天塔，看向寧天凡的眼神滿是慈祥。
寧天凡依然在思索着這些之間的關聯，思考着人生。
他像一位旁觀者一樣看着自己的一切，出生，成長，甚至生老病死。
畫面不斷變換着，每一次都有着不同的改觀。
寧天凡雖然發現了華點，但始終無法頓悟。
他明白了許多道理，甚至觸摸到了自己的道，可就差那一層窗戶紙無法捅破。
不過寧天凡倒不急，有着多位大佬的經驗，他就算是縫合怪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旁的吳老不斷擦拭着額頭的汗水，全力輔助寧天凡去推演。
在他看來寧天凡的道都不錯，每一次推演都會進步，他很欣慰，只是他的身體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
這種遠古流傳下來的方法其實很有弊端，越過去之後便可白日飛昇，可一旦證道途中受損，那就不知道何年月才能再次證道。
在吳老看來，這次進入通天塔寧天凡充其量只能摸到道的痕跡，可現在的節奏遠超他的預料。
實在不行一會強行終止，萬不可讓他折在這裡，吳老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寧天凡還在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始終無法越過最後的那一道關卡。
是我自身的理解不夠透徹，還是哪裡有偏差。
不對，應該不是理解的問題。
求道的本質是在問心。
我需要什麼，我想幹什麼，我能幹什麼。
是不是應該用這樣的思考方式去研究。
寧天凡轉變了思維不在糾結與道的本身，而是帶着問題去推演。
這次寧天凡很快便發現了與之前的不同，他想要神龍強大， 那麼自己就要擁有足夠的實力，所以他的道是強者之道。
可是這只是他心中所想的一部分。
對，應該將自己的想法擴大，以小見大從而證道。
這樣一想寧天凡瞬間便有了構思。
他想要神龍強大，想要人民安居樂業，想要幸福安康。
可是這又和人皇的道重合了，而我不會成爲人皇那樣爲了全人類奮鬥的人。
他感覺就差一絲了，可怎麼也邁不過去。
他沒在去推演那些，轉而去想自己之前融合的問題。
道即是規則，規則他已經掌握了，可那種掌握很淺顯，如同被人生搬硬套的放在那裡，他只會取用，卻不明白其中的理論。
對了，爲何我需要找道，或許我走的路是一條全新的路。
寧天凡忽然狂笑起來，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了哪裡。
他的想法沒錯，但陷入了思維的誤區，他只是想單一的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
可是道路千萬條，沒人規定只能選擇一條路。
看着忽然興起的寧天凡，吳老眼中閃過一抹喜悅，手上的力道又加強了幾分。
寧天凡繼續構思，這是一次重大的改變，關乎着以後的道路。
他開始發散思維，眼中的景象再度有了變化。
此時的吳老已經有些疲憊不堪，年紀大了，終究是陪不住一個小夥子。
不過讓他欣喜的是，寧天凡自身已經進入了一種深層頓悟的狀態，他這把老骨頭也能緩緩。
吳老如此全力幫他，實則心中也有自己的算計。
靈氣復甦以來，他只差一個契機，但他不想拜服在崑崙山那羣神棍底下，這才一個人在這小通天塔苦苦求索。
可是這幾年下來全無寸功。
如果沒有寧天凡的出現，或許吳老會一直這樣躺平，說真的他都有點喜歡現在的生活。
進入頓悟之後，寧天凡的眼界也開始寬闊起來，不在侷限於神龍。
他覺得自己一個跨步來到了藍星上，周圍是滿天星辰。
那是一副無比瑰麗的場景，但他知道這還不夠。
他再度開始跨步，一步來到了一處黑洞，在這裡滿天星辰也黯淡無光。
不夠，還是差點。
他想再度跨步，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他壓制住。
好像這裡就是他的盡頭。
真的是這樣嗎？
這是以萬法築道，萬法歸一。
但寧天凡知道，他就那麼幾斤幾兩，別說萬法歸一，就是百法也拿不出手。
好像那黑洞知道了他的想法，滿天星辰開始朝着黑洞緩緩移動。
嗯？
緊接着一顆星辰沒入了黑洞之中，絲毫波瀾也沒有泛起，黑洞也無任何變化。
這是吞噬，對這也是歸一的一種。
可這樣的吞噬並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道。
在他看來吞噬過於霸道，對於自身的要求也過高。
蛇心不足反吞象，寧天凡自認爲還差了些許。
不，我要衝破所有掣肘，我要見識那最爲高深的道。
這一刻他真正上演了什麼是蛇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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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掙脫這個束縛住他的黑洞，他想要打碎那個壓制他的大手。
可是這裡就像是一切的盡頭，任憑寧天凡如何掙扎，也無法從這黑洞離開絲毫。
掙扎了好一會，甚至他能清晰感到肉體上傳來的疲憊感。
此時的他全身溼透，身子顫抖着。
吳老有些納悶的看着這一幕，剛纔不是還好好的，怎麼這麼一會反應卻如此激烈。
突然通天塔也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吳老臉色大變，手中的力道再加幾分。
下一秒他的臉上再無之前的沉着，體內好像被一抽而空。
就這還在不斷的抽着。
吳老有些絕望的看着胡道。
小子，你TM快點，老子要被吸乾了。
也不知道是吳老的這句話起了作用，還是那抽乾的身子做出了功績。
寧天凡大喝一聲，周身顯現出柔和的金光，就像高僧綻放的佛光一樣。
他最終還是沒有掙脫那個黑洞，但他進入了其中。
那是一片浩瀚而又混沌的世界，在這裡一切都被搞混了。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生命，這裡什麼都沒有。
這便是他的道，虛無之道。
他走了一個與之前設想完全相反的道路。
從有到無，無中生有。
歸一，一切都回到了起始。
此刻小通天塔內轟隆作響，如同末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