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有生有死，纔是道。”
三生呢喃道。
世界無垠，又分爲陰、陽以及往生三界。
世間萬物輪轉，有生有死。
有界主創造生靈，無中生有。
亦有歸無存在，似乎在不斷讓陰陽三界歸零。
這是至理，是定律，是大道。
而像天帝這種陽六存在，世間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難住他們。
解決歸無，便成爲了他們的路。
聽到三生的呢喃，天帝若有所思。
剛剛的話，給了他許多感悟。
雖然說，類似的話，他或許也在其他人那裡聽過。
但三生不一樣，他說的話，似乎帶着某種特殊魔力，讓人頓悟。
“三生，授道之恩多謝。”天帝說道。
三生笑了笑，不以爲意，似乎還在思考，如何踏入更高的境界，又或者說如何應對歸無。
“正好，起源山開啓，我便給一個名額給你。”三生說道，“起源山上，有一位存在，你可能感興趣，和你剛剛所說的一鯨落而萬物生有些相似。”
起源山，是一切之起始，是生一的道。
起源山上，有幾位陽五之上存在留下的痕跡。
凡是生靈，想要突破到陽五之上，皆會前往起源山，觀悟那幾道痕跡，尋求突破之法。
但起源山開啓，並不是誰都有資格進入。
這世間陽五強者何其之多。
畢竟，到達陽神之境，只要不作死，壽元無窮無盡。
總能慢慢突破。
正因爲這樣，世間的強者越來越多。
各種神奇的道法神通，也如雨後春筍一般。
這些道法神通，威力無窮，也多講究斬草除根。
所以，經常兩位強者戰鬥，能夠毀滅無盡物質與真靈。
不僅把敵人肉體給抹殺，連真靈都不放過。
這也在某種程度上，助力了歸無的滋生蔓延。
當之前的年輕男子聽到天帝將前往起源山的名額給了三生，眼中露出驚喜神色。
“三生……你可以去……起源山，豈不是說，我們這一脈……可能會出現一位陽五之上的存在？”
這年輕男子的開心不加掩飾。
陽五雖已是絕頂。
但更高的境界，誰不想進去？
畢竟，那纔是真正的登凌絕頂，鳳毛麟角！
亙古永存！
陽五強者，還有殞落的記載。
陽六……已經難以想象。
若是三生踏入陽六，對於他們這一脈的好處也十分之多，難以估量。
“嗯。”三生迴應，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哈哈，我們這一脈，終於要出一位陽五之上的存在！”得到確認，年輕男子瘋狂大笑，有些癲狂。
世間陽五強者何其多，但陽六的數量，僅僅是個位數。
“三生，這一次，你一定要踏入陽六！”
年輕男子的面容已有些扭曲。
世間這麼多陽五，有機會踏入陽六的極其稀少罕見。
但有關三生，世人皆知，他一旦進入起源山，必定踏入陽六。
“這一次前往起源山，我以及老祖，還有這一脈的底蘊，皆……護送你前往！”年輕男子眼中癲狂消散，變得凝重起來。
三生，是他們這一脈的希望。
也是他們這一脈中，唯一有機會踏入更高境界的存在。
三生若是功成，這一脈的前途難以想象。
他們的功績，放在凡世中，就是從龍之功。
三生前往起源山，絕對會有人劫殺。
肯定有人不願看到這世間又多一位陽六。
年輕男子的身形消失不見，繼而，無數的空間之中，不少沉睡不知多久的老怪物甦醒。
“三生可以去起源山？”
“哈哈，沒想到老朽竟然能夠等到這一天！”
“拼了這條命，也需讓他進入起源山！”
“陽五之上啊……”
這一脈的強者，都在這一刻放下恩怨，達成共識，唯一的目標是……護送三生前往起源山。
對於這些長輩的期盼，三生在意。
此時的他，心中所想的，並不是踏入陽六，而是關於歸無，關於其他。
“這個世界的至強者……太多了。”
“有些擁堵了。”
三生呢喃道。
他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擠人，生物擠生物。
芸芸衆生，苦苦掙扎。
有的，剛出生，還未感知這個世界，就被強者戰鬥波及，整個世界消失不見。
物質摧毀，真靈不在。
“歸無……”
這些東西，在其餘人眼中看到的，可能是壓迫，可能是利益糾葛。
但在三生的眼中，這是歸無。
世界每時每刻，都在歸無，趨向於零。
好似萬物歸一。
“到底怎麼……才能阻止歸無？”
三生蹙着眉頭思索。
遠處，一塊石頭破碎，成爲虛無，是被陽神出手波及。
在三生看來，這塊石頭，徹底虛無，不復存在，也沒有轉化爲其他東西。
“人類，生靈……和這塊石頭何其之像？”
三生認真思索，他的聰明大腦，一直在思考破局之法。
接下來的時日，起源山開啓越來越近。
三生一行人也開始提前四十九日前往起源山。
除了天帝那種級別的強者，不管是誰，速度有多快，修爲有多強，前往起源山所需的時間，皆是四十九日。
這一次前行，四十九日，大戰連綿不斷。
每日都有陽五強者喋血。
護送三生的一行陽五強者，也多負有傷勢。
“三生，你放心，有我等在，這起源路，你定會安然無恙！”年輕男子拍着胸脯說道，他的嘴角也溢出金血。
身邊的強者，或多多少帶着傷勢。
三生看了眼諸多強者，又閉上了眼睛，感受着遠處的交戰，以及血與火。
“這條路，亦是歸無路。”三生呢喃。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強者太多太多。
而強者，又大多可以玩弄時間，甚至回到過去，庇護弱小時自己，又或者，時間線統一。
所以說，強者隕落的概率很低。
但強者的破壞性又很強，斬殺弱者，連真靈也一起磨滅。
所以如今的陽界，往生界，還有陰界……其實算得上強者樂園。
強者肆無忌憚。
四十九日的時間過去。
連番大戰，不知有多少陽五強者隕落。
一共二十七位陽五強者出現在起源山的入口處。
這一次開啓，共有四十九位陽五強者獲得進入起源山的資格。
但走到這的，僅僅有二十七位。
可見這一路的瘋狂。
即便是三生，這種有許多陽五強者護送的天之驕子，身上也染着血。
不過，這是其他人的血。
“我們終於來到了起源山！”有強者顫抖。
這是他第二次來起源山。
這一次，比上一次的來時路更加兇險。
他的道體甚至破碎，真靈黯淡。
這一次，也將是他最後踏入起源山的機會。
“不知我們之中，可否有人能夠踏入陽五之上。”一位妙齡女子感嘆，聲音有些蕭然。
從古至今，起源山不知開啓了多少次。
但陽六的存在，似乎不到兩掌之數。
隨着女子的聲音，在場不少陽五強者都看向了三生。
敬畏、羨慕，還有平靜。
很顯然。
他們之中，若是有人能夠踏入陽五之上，恐怕就是這位三生。
這位傳奇的存在。
這位，可指導陽六的存在。
“起源山……開啓了。”
三生的眼中帶着好奇。
他也是第一次踏入起源山。
所有強者的注意力，皆被前方的起源山所吸引，紛紛踏入其中。
“這種感覺？”
“起始？”
“復生？”
“萬物？”
“一切規則定律，都揉碎其中！”
“我們的大道，皆在其中能找到對應！”
這些陽五強者細細感受，貪婪呼吸着起源山的一切。
“等等，那幾道痕跡，就是陽五之上所遺留的嗎？”那位女子陽五說道，眼神虔誠而敬畏。
其餘的陽五亦看向那幾道痕跡，眼神多是敬畏或思索。
感悟前者的路，領悟自己的路，這纔是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
不過領悟……對他們而言很難。
畢竟，就連面前有幾道痕跡，他們都數不清，更不用說領悟。
面對陽六的偉岸，他們好似不會數數的智障兒童。
不過，他們知道，那幾道痕跡，不是一，不是十，位於一和十之間。
所有人都坐了下來，開始觀悟上面的痕跡。
“傳聞，必須是十大原體……才能突破進入陽五之上？”這時，三生若有所思呢喃道。
他也不知道，爲何自己能夠想到這，且說了出來。
旁邊的女子聽到這，若是所思，似乎有些不明白爲何三生這種出生，會不知道這些。
她解釋道，也是爲了交好三生。
“並不是擁有原體纔可踏入陽五之上，而是……踏入陽五之上，祂的體質，才被稱爲原體！”
“所以說，陽五之上有十位？”三生嘀咕道。
畢竟，他好像記得，世界有十大原體。
女子搖頭：“應該不是。”
當然，具體多少，她也不清楚。
一些體質被稱爲原體，也僅僅是因爲這種體質，前期堪比那些破限體質，有望破限，打破修行路的終點，陽五。
“哦。”
三生沒有再說話。
他看着前方的幾道痕跡，也認真看起來。
其餘的人亦是如此。
時光流轉，不知過了多少年。
三生突破開口。
“原來，你叫無法。”
“原來，你叫靜。”
他彷彿看到了兩位陽五之上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