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飽從懷裡掏出包子,擺放在一句一具屍骨前。
他帶的包子很多,足足擺了七八分鐘才擺完。
不過,他看着其餘的皚皚枯槁屍骨,臉上露出痛苦神色。
“少爺,我帶的包子不夠,不夠他們吃。”
齊原神色平靜:“我帶有不少菜,你可以煮一下。”
他說着,儲物法器裡的各種白菜、排骨、米麪飛出。
扮演菜刀之時,他準備了許多食材。
陳康飽連忙開始做菜。
其餘的御兵使,皆看着地上的文字,時而陷入思索,時而沉吟。
不過,這畢竟是簡單的文字,而滅世之災禍,聽起來離他們太遙遠。
再加上,也沒有合適的bgm營造氣氛,他們沒有太多感同身受。
唯有儒袍文士,因爲大兄死在此地,顯得無比痛心。
“世界陷落……天外竟然遭遇瞭如此的危險……爲何無人與我等說?”屠四海一臉詫異。
“如果上面記載爲實,青山界恐怕……很危急!”瞎眼老頭聲音沙啞。
畢竟,按照上面所說,這裡集齊了青山界近三十萬的天驕器師,其中不乏神級器師,爲的就是熔鍊天元,引得神明落下目光,將其轉化爲光明奇寶的碎片,用以對抗黑夜。
“三十萬人隱姓埋名,世間竟無太大傳聞,這些人……妾身佩服。”嫵媚女子說道。
原本進入地下宮殿中,他們還想着會有一些收穫。
舉目望去,只堪算得上淒涼一詞。
除去屍骨,各種法器、材料皆失其靈,和雜物沒什麼區別。
可以說,地下宮殿中並未有何值錢的東西。
若說價值高的,恐怕也就……
“天元就是他們所錘鍊的東西?”黑煞兄弟的哥哥沉聲道,“這麼多器師聚在一起,數十載的功夫,連神器都能打造出來不少,結果……天元還錘鍊失敗,只能最後吞噬三十萬器師的血肉,以及地下宮殿的一切,這天元……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不好,我們闖入,天元會不會吞噬我們?”王刀臉上露出駭然神色。
畢竟,連神級器師都被吞噬死,他們這些人貿然闖入,下場可想而知。
“按照上面的記載,天元應該已經吞噬完畢……我們應該無憂,只是……他們成功了嗎?”屠四海疑惑道。
這些器師來此奇域,夜以繼日錘鍊天元,引神明投下目光,給以光明。
“應該失敗了。”儒袍文士聲音沙啞,“若是成功了,光耀會的人恐怕早就會來到這,將天元帶走。
如今,奇域塵封至今,無人來拿,說明……天元並未引來神明的垂憐,也並未轉化爲光明奇寶的碎片。”
在十萬山絕中,建立奇域,吸收一界煉器人才,光耀會肯定時刻關注着奇域的進度。
一旦成功,光耀會不會讓光明奇寶的碎片塵封在此,肯定帶去天外。
如今看來,奇域塵封不動,彷彿被人忘記,可見即便將三十萬器師的血肉投餵給天元,他們也最終失敗了。
“若是失敗了,天元如今在哪?”
在場的御兵使有些忌憚。
別煉出了驚世邪兵!
如今,地下宮殿是廢墟一片,價值最高的,恐怕就是那個所謂的天元。
吞噬諸多神器,還有三十萬器師的血肉,恐怕……超越了神器吧?
這種恐怖存在,竟然都無法引得神明落下目光,化爲光明奇寶的碎片。
傳說中的光明奇寶,又該是何種珍貴之物。
“齊先生,老朽要去找大兄,告辭。”儒袍文士拱手施禮,身形往地下宮殿深處。
一路上,皚皚白骨不斷,皆埋在深山老林。
觸目驚心,悽愴幽谷。
最終,他停在一個臺階上,那裡正有一具屍骨,看姿態生前似乎正坐在倚在臺階上,彷彿懶洋洋曬着太陽。
當看到這具屍骨,儒袍文士就知道,他見到了他的大兄。
“大兄……”
儒袍文士聲音哽咽。
雖然,自大兄失蹤以後他心中就隱有猜測,可見到大兄的屍骨,他還是心中悲痛。
大兄是家中嫡子,放蕩不羈,喜鮮衣怒馬,遊蕩江湖。
父親一直擔憂,言大兄這性子,如何承擔起家中責任和重擔?
大兄去了奇域,也出乎了儒袍文士的意外。
他的目光落在大兄屍骨的手掌處,透過指骨縫隙,可以看到後面的臺階上刻着一些字。
“若有後人觀此字,某願以一篇鍛造訣贈之,只求後人能夠前往尚國國都天香院,幫花魁暗香贖身,吾謝之。”
寥寥幾字,儒袍文士目光唏噓。
這文字是大兄的風格。
大兄年少時放蕩不羈,最喜勾欄聽曲。
他喜歡一個花魁暗香,想要贖身迎娶回家,遭到了父親的反對。
大兄也因此和父親關係鬧得很僵。
他伸出手,想要碰到大兄的屍骨。
只是,當手觸碰之,白骨在這一刻化爲灰灰。
大兄存在這個世界的痕跡煙消雲散。
儒袍文士手中的動作停駐,聲音唏噓。
“三十萬士隱深山,赤膽忠心照夜寒。
埋骨幽谷可有悔?不見英名萬古傳!”
“哼,沒想到在這竟然能夠遇到尚國文臺閣的大祭酒!”
就在這時,一羣十餘人往這走來。
爲首者,赫然是第五威。
他身上帶着濃郁的煞氣,還有着一些高位者身上獨有的那種倨傲,高高在上。
他大步流星,踩踏在地上的屍骸,就好似踩在雜草上,絲毫不在意。
看到來人,儒袍文士眼神一凝:“第五威!”
“文臺閣的大祭酒和裁決會一直勾連不清,正好把你抓住,看看裁決會的那些小丑有沒有膽量跳出來。”第五威聲音中帶着嘲諷神色。
來到地下宮殿以後,他沒有任何收穫,心情自然不好。
看到儒袍文士,他心中涌現出殺意。
頓時,有一位魁梧的天級御兵使上前,準備對儒袍文士動手。
只是就在這時,一道平靜的聲音卻宛如驚雷一般響起。
很矛盾。
“住手,贅婿齊原在此,爾等休要放肆!”
只見一行幾人往這邊走來,爲首者的年輕男子容貌俊美,神情慵懶。
這人正是齊原。
此時,他看着儒袍文士,臉上洋溢着笑意。
這老頭真是他的福將。
之前給他帶來了莫三空。
如今,又給他帶來了足足十二位天級御兵使。
第五威掃了衆人一眼,神情不屑:“區區一羣雜雞,竟然敢來此送死!”
背後的天級御兵使看出齊原等人的境界,也得不由得笑出聲。
一羣地級御兵使,他們之中隨便一人出手,都能夠輕鬆斬殺。
而這時屠四海着急說道:“齊兄,他們可是天級御兵使,實力非凡,你只是一個贅婿,千萬要小心。”
第五威聽到這,原本還覺得他們有些自知之明,只是不知爲何,聽着聽着,他總感覺屠四海的話裡有話。
其餘的地級御兵使也連忙說道。
“你只是個小小贅婿,如何能夠和天級御兵使鬥?若是惹怒了這些大人物,寧國將無你容身之地。”
“對,你快跪地求饒,求天級御兵使原諒!”
一羣人喋喋不休說個不停,看起來苦口婆心,可是,在場的天級御兵使都沒有在他們的語氣中聽出任何一絲懼怕。
甚至說……還流露出陰陽怪氣。
在場的天級御兵使都有些懵。
眼前的一幕,實在是怪異。
這些人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又有些陰陽怪氣。
好似故意說的一般。
這讓在場十二位天級御兵使都感覺莫名其妙。
“你們不怕嗎?”第五威忍不住問道。
“怕,我怕的要死,你可是天級御兵使!”屠四海連忙說道。
“完蛋了,贅婿齊原,伱要不要求他們原諒,說不定他們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們!”王刀也在後面說道。
他們說着各種謙卑的話演技也很精湛,看起來就像真的。
可是,第五威和在場的天級御兵使聽到心中,都感覺怪怪的不是滋味。
總感覺是在陰陽怪氣。
第五威臉上的怒火噴涌而出:“放肆,給我死!”
他本就是天驕,受盡吹捧,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這一刻,他動怒了,直接動手。
“我撕爛你們的嘴!”
他沒有對齊原動手,而是對那些喋喋不休說個不停的地級御兵使。
屠四海眼中露出驚恐神色,這次他怕了:“別撕我的嘴,撕齊兄的,他要歪嘴了!”
畢竟,天級御兵使對他出手,那種恐怖的威壓足以駭人,他身軀緊繃,彷彿被一個龐然大物給盯住,連動都無法動彈。
“哼!”
齊原一聲冷哼。
“第五威,沒想到你除了贅婿,連普通人都欺負!”
第五威的身形猛地一停:“你認識我?”
剛剛儒袍文士叫出他名字時,這羣人還未趕到。
“你派遣莫三空,欲收我老婆爲侍女,我爲何不知道呢?
難道你不知道對於贅婿來說,老婆就是逆鱗嗎?”
齊原聲音慷慨激昂。
“正所謂,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贅婿的女人,你也敢動?”
經歷了這麼多世界,齊原的演技尤爲精湛。
現在的他,這顏值這演技,去拍個《龍王贅婿》,那簡直本色出演。
得個獎不在話下。
第五威愣了下:“你是沈凌萱的夫君?”
他看着齊原,目光變幻,旋即露出笑容。
“本王改變想法了,不殺你,將你閹了,送入皇宮!”
“本王要你眼睜睜看着,你的妻子是如何……”
第五威正準備說話,他赫然發現,不知爲何後面的話突然說不出來。
又或者說,說了出來,卻沒有聲音。
“喂,我們這是正經遊戲,敏感詞彙不要說,引來河蟹大神怎麼辦?
若是被封了,我的投資你賠償嗎?”
齊原看着第五威,有些生氣。
這遊戲又不是十八禁,違規詞彙能不能不要說?
“你……”第五威有些驚了。
今日的事,太過於古怪。
尤其是剛纔自己說的話,莫名其妙沒有聲音,又或者說聲音沒有傳出去。
“我什麼我,受死吧!”
齊原出拳,往第五威襲擊而去。
後面的那些天級御兵使見狀,皆神色輕鬆。
這奇怪看起來很怪異,但畢竟沒有天人合一,不可能傷到第五威。
第五威自然也是這種想法:“裝神弄鬼之輩,有何懼之?”
他說着,頓時間方圓三十米的天地之地往他的身上匯聚。
他立於原地,彷彿天地霸主一般。
這周遭之地的生靈彷彿都由他掌控一般。
這就是天地之力,這就是真正的力量。
什麼裝神弄鬼,什麼奇特,在這樣的天地偉力下,都將化爲齏粉!
“你自己苦苦修煉得來的力量,哪裡有我一點經驗一點經驗增長升級得來的力量穩固?”齊原再次出拳。
菜刀扮演完成後,他的身體已經堅硬到一種恐怖的程度。
即便是天級法器擊打在他的身上,他也能硬碰硬。
面對第五威,他沒有任何留情。
恐怖的一拳落下!
沒有任何意外,第五威身邊周遭的天地之力如潮水般褪去。
他一臉驚恐,還有着萬般不解。
一道聲音也在這一刻傳入他的耳中。
“看到沒,自己苦苦修煉得來的力量並不可靠!”
拳落胸膛。
鮮血飛濺,巨大的漏洞在第五威的心臟處出現。
他臉上帶着不可置信神色。
“怎……”
“你做的最大的一件錯事,就是小看了贅婿,告訴你,在這諸天萬界中,贅婿、保安、保鏢、外賣員……都不是好惹的。”
齊原看都不看第五威的屍體。
他看向其餘十一位天級御兵使,嘴角涌現出笑容。
“現在……獵殺時刻。”
一瞬間,齊原的速度暴漲十倍。
在場的地級御兵使根本看不清齊原的身影。
其餘的天級御兵使還未在剛剛的震撼中醒來。
“怪物!”
“這是怪物!”
“逃啊!”
連王爺都戰死,他們又怎是這齊原的對手。
這齊原……太過於怪異。
不是天級御兵使!
爲何……天地之力對他無用。
他們沒有時間多想,瘋狂四溢逃竄。
“唉,你真是太貪玩了,你要是年輕時努力修煉,說不定給我的經驗也能夠多一些,也可以多呼吸一口這個世界的新鮮空氣。”
齊原一個手刀,將一位魁梧大漢斬殺。
他的身形再次一閃,無人機也發生變化,影響着這些人逃竄。
他宛如一個殺神,如入無人之境。
在場的天級御兵使,失去了天地之力,哪裡有人是齊原的一合之地。
僅僅一百息的時間過去,血染宮殿。
在場天級御兵使盡數斬殺。
這皚皚枯槁滿地的宮殿,多了梅花點點。
齊原慵懶伸了一個懶腰。
“收穫不錯。”
羅剎國的這些白月光,都是肥羊,身上的銀票金票不少,還有許多珍惜的材料。
而且,他又獲得了一堆經驗值。
天人合一也吞噬了不少,不過距離突破還有很遠。
贅婿的扮演……完成度又高了不少。
齊原猜測,如今欠缺的,是……騎沈凌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