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就在那沉悶聲響穿了來的同一時刻。就在衆人面前,那一個巨大的,佔據了整條河道寬度的崗哨開始轟然炸裂開來!
轉眼間,無數屬於崗哨構成的碎片四處飛濺開來!這爆炸所產生的強烈衝擊波更是掀起了河水,形成巨浪,向着四面八方撲去。看起撲擊的方向,不單單是河道的上下游方向,而且便是河岸之上,也在其肆虐範圍之中!
這種恐怖的水浪,對於任何魚人來說,都是噩夢!
哪怕是夏爵,在這個時候也被這水浪拍得無法保持身體的平衡,被那水浪帶着直接衝上河岸,直接撞在這河道的洞壁之上!
慘叫聲,在這個時候連綿不絕的響起。
有着不知多少魚人因爲承受不住這水浪的拍擊,承受不住撞上和河岸的恐怖衝擊,卻是在這過程之中轟然碎裂開來,鮮血噴涌之間,五臟六腑都幾乎被拍碎了!
其中,死去的魚人之中,有些是夏爵的手下,有些,是皇殺的手下!
這種忽如其來的異變,對於在場所有魚人來說,都發生得實在是太快,都完全是超越了他們所能夠反應過來的極限了!
好一會,等到那崗哨完全崩潰,那衝擊波稍稍平息下來的時候,那夏爵的驚怒交加的怒吼聲方纔傳來:“誰毀了老子的堡壘?!”
在這驚怒交加之中,他周身上下力量瘋狂涌動,周圍的水流被他操縱着開始形成一個越來越大的漩渦!
“還不趁着這個機會快跑要等到什麼時候?!”這個時候,皇殺、石藏兩人耳邊卻是聽到這樣一把熟悉的聲音。
“李浩?”他們兩人瞬間反應過來,面上神色不由得滿是驚喜。
與此同時,他們手下的魚人似乎盡皆聽到什麼,各自神色都有了變化。
彼此之間對視一眼。他們各自通過種種特殊的方法,在這一片混亂之間漸漸的消失了……
雖然也有魚人注意到他們漸漸消失。
但這個時候他們自己都是傷亡慘重,他們更多的心思卻多是放在自己身上。放在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兄弟身上。就算是注意到他們消失,卻也沒有什麼心思去管他們!
因此,在這過程當中,皇殺他們的離開,最終卻是沒有任何人阻止!
哪怕是那夏爵,也沒有來得及阻止他們!
在這個時候,那崗哨所在的位置此時已經是變成了一片殘破無匹的廢墟。
那原本極爲宏偉的崗哨堡壘,此時此刻已經是完全消失。連同裡面的一切設備,一切機關,甚至是一切能量!都已經是再找不到。
“到底是誰?!”夏爵驚怒着吼道。
他這個時候整個人身上散發出無法形容的煞氣,伴隨着周圍那水流形成的巨大漩渦,整個看上去就像是鬼神一樣。
“你以爲會是誰?”這個時候,那一個投靠過來的魚人頭領神色猙獰的道。
這話,卻是讓夏爵猛然清醒過來。
他們方纔正在與石藏皇殺他們戰鬥,忽然間這崗哨就爆炸了,這一切還可能是誰做的?當然只有皇殺他們這一個可能了!這難道還用得着說?!
被這一個提醒之後,夏爵將目光一掃。想要尋石藏他們晦氣。卻沒想到,掃來掃去,居然完全沒有石藏他們任何一個的蹤跡存在!
就像是他媽恩所有人都在方纔那一瞬間人間蒸發了一樣。
“該死!讓他們跑了!”夏爵怒道。
憤怒之間。他忽然轉頭對那魚人叫道:“你一直注意着他們,爲什麼他們跑了都不知道?!”
那魚人聽了,冷冷一笑,道:“你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我注意不到有什麼出奇?你被弄得全身傷,我難道就比你好很多?!”
夏爵一看那魚人,方纔發現那魚人身上的氣息果然是衰弱了許多,身上雖然沒有傷口,但全身上下的血腥氣卻是極爲強烈。這種種跡象。分明就是受傷嚴重的跡象。忽然受這麼嚴重的傷,那當然就只有在之前那崗哨爆炸開來的時候產生的衝擊之下受了傷了。
連身體都在那衝擊之下受了傷。沒有注意到皇殺他們離去,顯然不是不能理解……
不過。夏爵顯然沒有道歉的想法,他只是冷哼了一聲,便道:“不管這裡,我們現在出發!不管他們着怎麼離開的,我們只要往他們目的地的方向前去,就一定能夠追上他們!”
“長官……這些,傷員怎麼辦?”一個魚人小心的問道。
“他們自己能夠照顧自己!”夏爵冷道。
這話,卻是讓衆人面色都是微微一變。這分明就是讓他們自生自滅的意思啊。在這樣的情況下,作爲與那些受傷魚人同樣身份的存在,他們能夠接受,那纔有鬼了。
在這時,之前石藏所說的那些,忽然在許多魚人心中重新浮現出來。
隨着這些記憶再度浮現出來,他們之前因爲任務而勉強壓下去的,那心中對夏爵的不滿開始重新冒出頭來。
當下,就有幾十個魚人同時開口道:“我留下來照顧他們!”
這些魚人開口之後才知道其他魚人居然也同時開口,一時間面上忽然各自現出一種堅定的神色。顯然,其他人同時開口,卻是給了他們更堅定的意志,讓他們更加確定自己的決定!
聽到這話,夏爵面色變得極端難看起來:“你們要造反嗎?!居然敢抗命?!”
這個時候,那投靠過來的魚人也開口幫腔了:“諸位難道要主次不分?!我們水蠻的恢復能力無比強大,只要不當場死去,之後就沒有那麼容易死。你們在這裡照顧他們又有什麼用處?!倒不如快快追上去,追殺那些造成他們受傷、死亡之人爲他們報仇來得好!要不然,你們問問你們的同伴,他們是願意你們去追擊,還是願意你們留在這裡逃避?!”
這話,那偏向性卻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
不過這也是正常,這魚人的身份和夏爵差不多,心態自然也就差不多了。又哪裡會真的在意那些魚人的情感變化?!在這種心態之下,他不這樣勸這些魚人,那纔是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