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命眼看清周圍探查他們的力量分佈之後,想要躲避種種可能存在的陷阱那自然就比起看不到要簡單許多了。
很快的,李浩就接過了指揮的責權,讓木嬌蠻根據他所看到的,河面之上毫光最少的位置加快速度的前進,這些位置雖然依然有毫光,依然有力量,但卻比較少,以聲波來隔絕的效果自然是更好。
而相比於皇殺只能靠那千里耳反饋回來的信息來確定路線,李浩使用命眼直接看到一切細節,那準確度顯然是增強了許多。
如此這般,很快的他們就來到了另一個崗哨的附近。
這第七個崗哨所在之處,相比於其他位置,那毫光卻是強烈了百倍不止。
那毫光之中的諸多細節,隱隱透出的諸多惡意,更是比起其他地方強了百倍以上!
來到這裡之後,李浩瞬間讓木嬌蠻將機關船的速度放緩到她所能夠控制的極限,幾乎是一點點挪動着的向着那崗哨之處移動過去。
他的命眼出來能夠看到毫光之外,更能夠輕鬆的看到一些隱身的,透明的,細小的存在。
此時此刻,他憑藉毫光所看到的雖然只是一大團有這細微強弱劃分的毫光而已,但憑藉這種看透隱身,看透透明事物的功能,他卻是輕輕鬆鬆的看到,在河水之中,存在着密密麻麻的不知多少絲線在這裡!
這些絲線並非完全固定,而是在那河水之中如同海草一般不斷按照某種特殊的規律上下左右前後的不斷掃動着。
也正是它們的這種情況,給了李浩他們度過的機會。
畢竟,這是一艘相對於船隻來說不大,但相對於個體來說不小的機關船!這些防禦任何事物的防禦顯然不可能粗疏到讓他們能夠通過簡單的轉移位置,轉換角度就輕輕鬆鬆鑽過去的地步。
也只有他們活動起來。方纔能夠被人所操控,也方纔能夠藉助其規律,將自身繞過那絲線。突破這危險。
“看來,每一個崗哨的佈置應該都是不一樣的……”李浩一邊藉助夢魘元神計算着那些絲線的掃動方式。一邊在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之前通過幾個崗哨的時候,李浩雖說閉着眼睛,但同樣是將自己的一部分注意力放在皇殺如何控制機關船躲避那些陷阱的。所以,他卻清楚的知道,皇殺只是放慢速度以及小心的轉移機關船的方向就已經繞過了那一個個陷阱。
但很顯然,此時此刻,在李浩面前的這些陷阱卻已經不是這樣簡單,甚至粗暴就能夠繞過去的。想要繞過這陷阱。唯一的方法,就是不斷的調整節奏,看準那陷阱的運轉方式,忽快忽慢的騰挪,這纔有着繞過陷阱的可能。
計算了一會,李浩輕聲道了一句:“這一個崗哨佈置的陷阱乃是動態的,諸位最好嚴格聽我的指揮,不然的話,死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他的聲音以近乎傳音入密之法鑽入河水之中,傳入那些魚人的耳中。瞬間讓這幾十個魚人心底一陣發寒,一時間原本因爲李浩指揮風格的不同所帶來的心理壓力忽然增大了數倍!
李浩也沒有等他們的回答傳來。
在說了那一句話之後,便開始接過木嬌蠻手中的機關船操縱權限。開始控制機關船忽快忽慢的轉移前進!
同一時刻,口中不斷的將種種指引前進的話語傳入水中,給那衆多的魚人。
這一艘機關船在李浩的操控下,當真是如同無比靈活的游魚一樣,顯得是如此的輕盈,如此的快速,更是如此的飄逸。
它在河面上好像不斷跳躍一般,做出了一個有一個極爲複雜的姿態,動作展動之間。極爲驚險,但居然也顯得極爲輕鬆的。就已經是繞過了一處又一處陷阱,讓過了一道又一道的細細絲線。穿過了整個崗哨周圍的上千米距離!
這整個過程當中,那些魚人跟着這機關船卻是跟得極爲辛苦。
甚至有着幾次,有幾名魚人差點跟不上,跟那些作爲陷阱,也作爲探查手段的絲線近距離接觸在一起,差點被將身體的一部分留在原地了!
那些魚人雖然沒有李浩這種能夠直接看到絲線的能力,也沒有皇殺那種憑藉聽力能夠大致精確的定位這些陷阱所在的能力。
但,他們的戰鬥經驗,卻讓他們能夠大概感受到危險的存在。
那些差點跟不上來的魚人幾次與那絲線近距離接觸,那種生死一瞬的感覺,讓他們心中戰慄,清楚的感受到那生死之間的大恐怖!卻是對於李浩變得越來越信服!
相比於皇殺經過崗哨要耗費幾十分鐘來,李浩這一次指揮他們經過崗哨的範圍,卻只不過是在五六分鐘而已。
但,就是這五六分鐘,對於所有魚人來說,卻好似是以前五六百分鐘一樣漫長,讓他們幾乎是時時刻刻的懷念之前皇殺的指揮。
當最終跨過去那崗哨,當李浩最終說出一句:“暫時安全了。”的話語之後,所有魚人瞬間放鬆,一時間盡皆感到身體疲倦不堪,似乎已經經過了幾天幾夜連續不停的奮鬥一樣,連前進速度都放慢了許多。
也幸好李浩這個時候也放緩了速度,否則的話,他們說不定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掉隊。最終沒有死在那崗哨周圍的陷阱,反而是憋屈的死在這即將安全的所在了……
“好手段啊……”石藏這個時候卻是感慨起來。
他乃是生存了兩百多年的老狐狸,相比於其他人,他卻是想得更多。
李浩這種風格的改變你,他一看就覺得,李浩乃是故意折騰其他人,故意以此來立威,向這所有魚人昭示他的權威!
他可以想象,經過這麼一場之後,現在那些魚人應該再不敢挑戰他的權威,再不敢輕忽他的任何話語了!
李浩聽到石藏的這句話,卻是當做沒聽到。
立威這種事情,他雖是樂見其成,但卻並沒有多少心思去算計,去佈置。此時形成這樣的效果,更多的也只是他順勢而爲罷了。卻當真不是石藏所指的處心積慮。
不過,這些心思,卻沒有什麼必要和石藏解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