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憑藉對心猿神遊術的修煉,李浩終於在耗費了大量的道門真氣後,將自己剛剛成型的那一個“猿”字完全穩固下來!使得這一個“猿”字再無原來那種虛幻不穩之感,而是變得好似實質一樣!
這樣的一個“猿”字,比起在其旁邊的“鵬”字雖然還差得頗遠,但卻已經是代表着他的心猿神遊術終於踏入了初窺門徑之境!
有着這樣的境界,他卻已經是能夠施展這一道術法的異能,卻是勉強能夠做到夜遊了。
在“猿”字完全成型之後,李浩回過神來,他看看天色,發現這時剛好是夜晚時分,正是夜遊的好光景。
心中一動,按照心猿神遊術之中所述之法運功,轉眼間,他就感覺身體一凸,接着一輕,就輕飄飄的來到半空中了。
雙眼的視角在這瞬間變得無比怪異,好像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一般,諸多細節更是顯得無比侵襲,無比細緻。和激發命眼之時卻是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低頭一看,只見他的身體依然好好的盤坐在那蒲團之上,而他的雙眼更是緊閉着。
在這瞬間,李浩就知道,他現在離開身體的,乃是一股在心猿神遊術異能支持下的意識了。
低頭看看自己現在的身體,發現果然是一片空虛,不單單看不到他的身體,更是連他的手腳都完全看不到!
若不是他的視角還在這裡,他說不定都會懷疑現在的一切感覺都只不過是自己的錯覺而已了。
他心中一動,直接向外飄去。
沒有身軀,自然不受牆壁等障礙的限制,他直接就穿過了牆壁,來到了外界。
這個時候是夜晚十二點左右,但這整個齊家卻不是一片寂靜,雖然不算熱鬧嘈雜,但卻時不時的便有急促的腳步聲以及一聲聲呼喝響起。
在這門口,虎僕正盤膝坐在門前,周身黑色的真氣隱隱,耳朵微微震顫着。顯然是在努力修煉的同時,也在小心的注意着周圍。
這一個房間是在那庭院旁邊。
在不遠處,就是那一座已經裂開兩邊的假山,以及那假山之中已經被打開的,通往一個地下空間的石門。
現在,在這假山旁邊,有着一名齊家先天武者的長老正盤坐在那裡,也是在靜心修行着。
在這庭院之外,更是又是十幾名齊家子弟隱藏着,牢牢護住這一座庭院。
這個時候,忽然一陣風吹來——這一陣風只是輕輕的微風而已,若是正常情況,只會讓李浩感到一片清涼,只會讓他覺得愜意。但,在這時,這陣風吹過,李浩就覺得自己好像被無數鋼刀割體一般!
無邊的劇痛從身上傳來。
在這瞬間,甚至有着臨死前纔會產生的諸多負面情緒憑空降臨他的心中!
這種如此強烈的臨死之感,將他攢住,讓他感覺自己的心靈一陣僵硬:“怎麼回事?!怎麼會只是一陣風就差點把我吹散?!”
驚駭之中,他強硬的扭轉自己的意志,猛然往回一衝,艱難無匹的衝回那房間之中,終於隔絕了那一陣風對他的影響。
那種種好像身體被無數鋼刀切割的感覺瞬間消失。
這個時候,原來很正常的,那種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幾乎變成了無邊美妙的享受。
方纔那一瞬間的遭遇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此時此刻他卻是感受到一陣難言的疲憊!同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吸力從他背後傳來,在這和吸力之下,他一瞬間就感覺自己重新迴歸了身體。
無邊的疲倦,將他籠罩。
好一陣子,他方纔緩過神來,神色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李浩皺起眉頭,這樣想到:“心猿神遊術的夜遊,居然連一陣風都抵擋不住?!這有什麼用處?!”
想了想,他終於在那獸皮的記載之中找到了答案。
在那之中有着一句:“初遊,必焚香。”
原先他對這句話並不在意,只是覺得這是什麼平靜心緒的儀式而已。現在看來,怕是剛開始夜遊的時候,那意識是極爲脆弱的,焚香怕不止是儀式而已,更重要的怕還是對意識的守護。
不過,其既然用“初遊”這兩個字,想來定然只是一個不長的過程,只要熬過一段時間,隨着修爲的加深,隨着心猿神遊術境界的加深,這種情況必然能夠改善,最後定然能夠消除。不然也不可能達到更進一步的日遊了。
明白過來之後,他既有鬆了口氣的感覺,又有一種淡淡的失望。
畢竟,他原本預想當中還以爲修煉了心猿神遊術之後,心靈就能夠隨意夜遊,哪怕是不能隨意出入青冥,自由自在的四處飄飛,卻也該是沒問題的。卻不想居然還需要辛苦修煉才能夠達到那個境界,這怎能不有些失望?
不過,夜遊如何,這是日後的事情。
他方纔意識被風差點吹散,早已是極大的受損。
這個時候卻需要好好恢復一番才行。
相比於心馳術,心猿神遊術對於心靈的恢復提升效果卻是更加的強悍。
九次功法循環之後,他便感覺一片輕鬆,心靈的一切損傷盡皆恢復了過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是大亮。
而很是準時的,齊和風已經是在門口之處和虎僕交談,說要求見李浩了——這幾天,每天早晨,齊和風都準時的來到這裡。這幾乎已經成爲定例了。
晾了他這幾天時間,卻也是到了露面的時候了。
在齊和風很是分寸的請求虎僕通報一聲的時候,李浩站起身來,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他就看到了有些憔悴的齊和風正站在虎僕面前笑容滿面,卑躬屈膝。
齊和風來這裡乃是爲了見到李浩,自然是時時刻刻的關注着門口。李浩一出現,他自然就已經發現了他。
一時間,面上現出喜色,道:“李先生早啊,不知這幾日李先生修煉得可好?”
李浩伸伸懶腰,道:“頗爲不錯。多謝齊家主關心了。”
齊和風頗有些尷尬的搓搓手,道:“不知李先生可知當日發生了何事?爲何當日我們所有人都同時昏迷過去?”
李浩似笑非笑的道:“你這幾日這麼執着尋我,便是想要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