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拼了!
沒有不能做,只有不敢想。
蠢蠢欲動的心思,象一隻籠子裡的漂亮鸚鵡,彷彿有聲音在慫恿,飛吧,飛出去……
窮則思變。不變日子不好過。
錦言覺得眼下自己就是這種處境,要麼避開一時,要麼拼一把,成了,就萬事大吉一勞永逸,不成,就……
就一掌拍進十八層地獄,一了百了。
“侯爺,若我真惹惱了公主婆婆,您可不能見死不救。”
絕對要拉住侯爺這位重量級盟友。
“放心。與你同進退就是。”
不就是講幾個故事,能犯什麼大錯,母親若不愛聽,不聽就是。
知道永安侯有擔當夠義氣,就算不明說,也會照應一二。但得了他的親口承諾,還是非常開心,有隊友的感覺蠻好的……
“罵罵無所謂,禁足亦無妨,您千萬要記得給我送吃的喝的,民以食爲本,不吃會死人的!”
不讓吃飯,長公主居然還會用這種招術!夠狠!比鈍刀子殺人還發指……
講什麼呢?
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男人最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好男人調教術,十招讓他越變越好?
我拿什麼獻給你,我的駙馬?
不要總拿公主身份說事?
男人個個都是面子控?
…………
一條條標題黨閃過。果然,想象是美妙豐滿的,現實是蒼涼骨感的,沒有強大的度娘,要去哪裡找故事呢?
若她隨口就能講出個《一千零一夜》,那才真是天方夜譚。
得現編一本故事會啊,錦言牙疼加傻眼……
這可不是三兩天能完成的任務啊……
而且,還得編得有技藝啊有水平啊,得寓教於樂、積極向上啊……
那是給公主*oss聽的,想想。一隻兔子跑到老虎的領地……哦,還是隻母老虎!對老虎提建議,什麼大王啊,有個事您應該這麼這麼做,這麼做這麼做才更好……
啪!估計剛起個話頭,就被整個拍成全兔肉餅了……還敢對虎王有意見!什麼,不是提意見,是提合理化建議?
丫忘了自己是兔子了吧?
丫一隻兔子給虎王提合理化建議?還真以爲自己也是那隻特殊的狐狸啊……
怎麼看,自己都是做全兔肉餅的上好食材……
不,太恐怖了。錦言打個激靈兒。還不如什麼也不做。每日正院朝拜捱上一罵,權當日行一善。
不行,這事得好好策劃策劃……
“侯爺,我正進行的項目能不能停下來?”
與永安侯打着商量:“我想空閒幾日好好想想……”
“隨你。”
任昆答應得乾脆。她正進行的那個項目,就是指的落梅山莊,純粹是沒事找事做,消遣怡情的。
永安侯估計自己要將實情說出來,眼前這人會立馬亮出鋒利的齒爪撓自己幾下或者一本狠賬記到底,以後再也不幫自己做事了。
至於講故事勸化這種事,他真心覺得不太靠譜,自家的這位公主孃親,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錦言想不戰而屈人之兵,攻心爲上去點化她?
還真是敢想……
還是明天去堵自家老爹更有用些,錦言是他故交之女吧,算是被殃及的池魚,她竟被逼到要異想天開去渡化公主。如此的用心良苦,難道做爲當事人之一的他,就沒有半點感想?
好歹也得把這個年過好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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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錯!”
永安侯任昆看着手裡的簡報,頻頻點頭讚賞:“無痕越發進益了……”
“侯爺過譽。”
水無痕笑得溫雅:“上次得夫人指教,頗爲受益。”
“哦?可是上次理賬?”
任昆淡淡一笑:“她一貫聰慧。”
她這幾天應該還在跟故事較勁吧?
一頭扎進書堆裡,各種野聞趣事鬼怪異志翻翻撿撿,好似真會有什麼故事是爲母親度身打造,施以育澤……
“無痕你那裡可有教化類的市井雜談?”
任昆記起水無痕喜歡遊記雜談。
“教化類?”
水無痕思索着問:“侯爺能否講具體些?”
“勸妻以夫尊,家宅和美類的……”
好像是這樣吧,錦言不是說過,故事要圍繞何爲君何爲妻兩個中心……
何爲君就不用說了吧,長公主的權尊母親駕輕馭熟。
“勸妻以夫尊?”
水無痕下意識地重複,表情無奈:“侯爺,這不到處都是?女誡、女則、女常……說的都是這些。”
甫一出口,自知失言。
以夫爲尊這是天地綱常,還用勸撫?這是要給誰看的?
男爲尊爲天,有一種情況卻例外,若尚主,爲尊爲卑全在所尚之主,長公主對駙馬……
長公主最近肝火過旺,他也略有耳聞,夫人天天被訓……水無痕腦中自動幻化出狂怒的老虎對無辜小綿羊咆哮的畫面……
“無痕唐突,逾越了。”
水公子永遠都這麼知書達禮。
“無妨。”
就知道未必會有。哪有那樣的故事?
什麼思想到哪裡行爲就在哪裡,只有心結解了,何去何從公主婆婆自會有主張,云云……
小丫頭說得倒是頭頭是道,康莊大路未通之前,自己還是暫想他法從旁策應吧。
任昆吩咐一旁侍立的大福道:“去,看看父親現在何處幾時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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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言將長公主標註爲有史以來最難完成之任務等級。
最難溝通的客戶,最難實現的目標。需要最天馬行空的創意之舉,故事很關鍵,何時何地如何講更關鍵。
錦言天天在捱罵的間隙尋找最佳切入點,可惜一直沒遇到對的。
反倒是等來了一個出門的機會。
兆和公主府上辦喜事。
兆和公主是長公主的老對手,掌中針心上刺般的存在。
兆和公主府上的喜事是兒子娶妻。確切地說,是二兒子續絃。其元配在生第二子時難產,母子雙雙殞命。
“……有什麼好顯擺的!娶個填房而已,還大張旗鼓的宴客!”
長公主咬牙恨道:“死了表姐娶表妹。前頭那個到底怎麼死的還不定有什麼貓膩呢……”
噢,原來續絃是原配的表妹,妻妹表姐夫什麼的,與表哥表妹的,均是姦情高發人羣,不怪乎公主婆婆八卦……
“前頭留的那個小子可要受苦嘍……”
兆和整天得瑟,不就仗着自己有兒有孫嘛,哼,知道她家孫子多,不金貴!
“……你瞧瞧自個兒那小身子板。本宮每次見你。都以爲要麼年景不豐。要麼是下奴欺主短了你的吃喝……”
想到孫子長公主就有氣,斜睨着錦言挑鼻子挑眼睛:“誰家娶妻看姿色?賢慧好生養會持家,這纔是上佳之選!”
得,又來了!
錦言乖巧聽訓。心頭默唸:我是雷鋒我助人爲樂,我做好事,我天天做好事……這是日行第幾善了?
“你是侯爺的嫡妻正室,不是永安侯的管事!爲妻的本份懂吧,不用本宮教你吧?”
沒有嫡子的正妻算不得數,錦言明白,長公主不就是想說這個?就差指着鼻子斥責自己是不會下蛋的母雞了……
漸入佳境的公主殿下已選擇性遺忘自家兒子的性/向,滿心滿肺地將生孩子歸結爲女人自己是能夠獨立完成的。
尊敬的殿下,生物進化論告訴我們。只有單細胞生物或雌雄同體的生物才具備自我繁殖能力,咱們是人,講的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親,若這會兒我真有喜。定是您兒子的頭上長韭菜了!
錦言如顆黑芝麻餡的湯園,被滾來揉去,在搓捻之間,她還有心情苦中作樂,不厚道地損人悅己。
……
“……到日子你跟我一塊去,好好拾掇一番,壓壓她的氣焰。”
終於接近結尾部分,此善行完:“兆和這個慣會做樣兒,最是奸詐不過,仲秋宮宴那會,她明明是想看我們的笑話,不用給她面子,在她自己府上,又是辦喜事,還不知要得瑟成什麼樣呢!”
眼見長公主又有借題發揮開新帖蓋新樓的傾向,錦言忙把握時機見縫插針:“是!公主婆婆,我這就回去選衣裳配首飾,保證不失了咱們府的形象。”
擦拳磨掌躍躍欲試,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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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您可是稀客。”
兆和神采飛揚,那盈盈笑意在長公主眼中整一個欠揙。
“你府上有喜,本宮怎能不來?”
長公主笑得燦爛,熱情萬分用力攥住兆和的手臂,想演戲?本宮就陪你姐妹情深!手下愈發用力。
兆和吃痛,不好人前失儀,只得咬了牙去扶長公主,你攥我,我不會掐你啊?
擡眼看到一旁的錦言,棄了長公主奔軟柿子而來:“喲,幾日不見,昆哥兒媳婦愈發明豔了。”
被點了名,錦言上前見禮:“公主大喜。”
“同喜同喜。”
兆和笑得親切:“這孩子忒多禮,公主什麼的多生份,叫皇姨!你是頭次來皇姨府上吧?我這裡雖說比不上皇姐府上,卻也有那麼一兩處景緻還能一看,等觀了禮就讓她們領你走走看看,都不是外人……”
真是好熱情,好有風度。
錦言尚未答話,就聽耳邊一聲冷哼:“今日府上有喜,哪得閒?素來就好這虛頭巴腦的!跟小輩也這樣……”
長公主不屑:“我家裡人可吃不來你這一套。”
被搶白了一頓,兆和也不生氣,反倒是用很寬容地眼神與語氣嘆道:“皇姐這脾氣還真是……知道你是疼兒媳看不上我的小園子,也是……”
自嘲一笑:“昆哥兒媳婦生於闊野看慣高川,胸中自有丘壑,這小小園林子可不就是跟玩兒似的……”
這話說的!嘿……
贊!
這才叫水平,長公主那個不行,太小白了。
“你是在誇她?”
長公主臉色立馬變了,這些天心情正不好呢:“會不會說話呢!”
明晃晃*裸的挑釁嘛!
錦言撫額:這段位……
ps:
抱歉,又晚了……今天意外多,早上帶孩子參加報紙義賣活動,結果剛領了報紙,就下雨,景區入口空無一人,小朋友們各做鳥獸散。
冒雨回家,竟沒電!物業通知,線路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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