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當明德坊覺曉一邊走在路上一邊做着美夢之時,卻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明德坊覺曉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僵硬,雖然身體的本能要讓明德坊覺曉轉過身去,但是殘存的理智還是及時的控制了明德坊覺曉的身體,穩住了驚慌的情緒。
“這位大人,可是有事叫住貧僧嗎?”明德坊覺曉稍微平復了一下,然後一臉平靜的轉過頭,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與津川宗治對視着。
津川宗治很明顯一愣,“覺曉大師,你的眼睛......”
“想來這位大人應該是之前見過貧僧的弟弟吧,我倆確實長得很相像,若非弟弟雙目失明的緣故,恐怕就連母親也無法分清楚我們倆來!”明德坊覺曉微微一禮,然後雙手合十道“相逢即是有緣,貧僧願證寺蓮詮,還未請教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津川宗治訝異的看了看,“世間竟有如此相像之人,真是見所未見!”
“在下仙北津川家當主津川宗治,昨日曾蒙受覺曉大師恩惠,倉促離去未能鄭重拜謝,若是蓮詮大師日後能得遇覺曉大師,還請大師代在下向覺曉大師再次表達謝意!”津川宗治一臉誠懇的回答道。
“願證寺蓮詮”點了點頭,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津川殿有此心便可,吾弟自幼淡泊名利,生平急公好義,能與津川殿有此緣分也乃是佛主的安排!”
“貧僧還要往京都一行,便先行告辭了!”說完,“願證寺蓮詮”便準備轉身就走。
津川宗治連忙從馬上翻了下來,然後疾步追了上去,“正巧,蓮詮大師與我等同路,不如結伴而行如何?”
“......”mmp,明德坊覺曉真是b了狗了,怎麼這小子陰魂不散啊!
“能與津川殿同行自是一件幸事,不過貧僧還有另外的事情需要沿途去辦,所以就不拖累諸位了!”明德坊覺曉露出一臉的笑容。
見“願證寺蓮詮”已經這樣所了,津川宗治也不好強求,只好自己帶着津川家的衆人先一步離去了。
看着津川宗治等人飛速離去的背影,明德坊覺曉摸了摸自己的背心,入手一片溼潤......
.......
作爲此時rb的京城,京都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繁華,反而十分蕭條!
昔日繁盛的都城早已被戰火洗禮,動亂的畿內地區雖然對生活在京都地區的公卿們來說並無太大的影響,但是這也並不代表他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不過要說最苦b的人卻要數此時的後奈良天皇了。
後奈良天皇可以說是窮了一輩子,已經窮怕了!如果說以前,朝廷(皇室)還有自己的御料地,甚至有些親王還有自己的任國。但是自從武家興起之後,特別是南北朝之後,天皇和朝廷的權力便被幕府和武家所架空。
此時的天皇和朝廷全靠幕府來供養,而現實的情況是幕府都自顧不暇了,誰還有閒工夫去搭理天皇這樣的吉祥物?
雖然公卿們也有自己謀生的一些手段,但是畢竟自己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所以根本無法很好的“服務”於天皇。後奈良天皇簡直可以說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一生悲慘的經歷如果是拿給某無良作者來寫的話,怕不是至少能水個四五十章。不過聽說其最近良心發現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條房通坐在牛車之內,不時挑起牛車的簾子看着日減蕭條的京都,臉上的愁容愈發濃重。
作爲一名地地道道的公卿,還是出身於五攝家“一條氏”的公卿,一條房通的一生都與朝廷、與公卿打下了深厚的烙印。
一條房通之父是土佐一條氏的第二代當主一條房家,祖父則是當過關白的土佐一條氏第一代當主一條教房,曾祖父也同樣是出任過關白的一條兼良,而一條房通本身也同樣是關白。
一條家雖然是京都的公卿,但是在土佐國內也是有一塊領地的。
當時,一條教房一來是爲了躲避應仁之亂,二來就是在京都快混不下去,回土佐來撈點外快!
之後,一條教房的兒子一條房家便在土佐開創了土佐一條氏分家,而當時京都一條氏宗家的當主便是一條教房的長男一條冬良。
後來,土佐一條氏的當主由一條房家的長子一條房冬繼承,而次子一條房通便過繼到了京都公家成爲了一條宗家的當主,並且在天文十四年(公元1545年)出任了關白一職。
可以說,一條房通已經算得上是京都身份最尊貴的公卿之一了。
一條氏在整個戰國時代還是相當有名氣的,不過這個名氣一般都來自於被後世網友尊稱爲“大神”的一條兼定。一條兼定的一生不必多言,可謂傳奇,但是即便如此也依然無法掩飾一條家曾經的輝煌。
一條氏身爲五攝家之一,歷任家督都是就任關白的常客。而此時的一條兼定纔剛剛出生不久,其父是土佐一條氏的當主一條房基(一條房通侄)。
一條房基娶了伏見宮邦高親王的女兒伏見宮玉姬,側室是大內氏的公主!堂堂西國霸主大內家的公主居然只能當側室,從中就可以看出一條氏絕非等閒之輩。
而作爲關白的一條房通,九歲元服便成爲正五位,同年又續任從四位上的左近衛中將,第二年便升任從三位。天文十四年更是直接成爲關白,讓歷史上某個辛辛苦苦一輩子的摳腳大漢情何以堪?
一臉落寞的放下了牛車的簾子,一條房通百無聊賴的伸了下懶腰,然後皺着眉頭說道“足利義晴父子還沒有返回京都嗎?最近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正在前面驅趕牛車的人是一條房通的親信,土佐一條氏出身的武士加久見左衛門。
加久見左衛門宗賴是土佐國衆加久見氏出身,加久見氏曾有一女嫁與一條教房剩下了土佐一條氏當主一條房家,所以在一條家內部地位還算很高。
在聽到一條房通的問話之後,剛剛元服不久的加久見宗賴連忙回頭小聲的說道“關白殿下,據聞足利將軍逃亡近江之後,正依附於六角家的庇護,並且到處聯絡臨近國衆,正欲重新返回京都。”
“哼!若非是足利家無能,吾等何至於淪落至此等境地?”一想到那些連飯都不怎麼吃得飽的公卿,身爲關白的一條房通很是心酸。
一條氏還有土佐的一塊封地在那,多多少少還是能“補貼”一下家用的。而那些一般的公卿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只能到處忽悠人買字畫、買官位來維持生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