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一色家投降的條件,也是津川宗治親自下達的指令。
新城村尚於是一臉平靜的回答道“聽聞淡路安宅家當主安宅冬康尚在一色家領內,若是左京大夫殿能將安宅冬康交與本家,則本家不但能讓一色家所領安堵,甚至還能將之前武田家侵佔的加佐郡領地還給一色家!”
“此言當真?津川殿真的要將加佐郡的領地還給本家?”新城村尚話音剛落,一色義幸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當真!”
“若是真如彈正少弼殿所言,那本家便跟着津川家幹了!”
什麼三好家、什麼盟友,都特麼是假的!還是眼前實實在在的利益來的更直接,加佐郡的領地使得一色義幸直接就將三好家給賣了。
......
稻富祐秀的弓木城內,安宅冬康正坐立不安的等候着三好長慶的回信。之前將自己戰敗以及津川家入侵丹後的情報讓家臣傳回去之後,安宅冬康便在這弓木城內寢食難安起來。
自己一戰便葬送了三好家的水軍,毫無疑問即便自己是三好長慶的弟弟,也無法把這件事情就這樣揭過去。所以安宅冬康根本不敢擅自返回淡路,而是在弓木城等候三好長慶的發落。
“主公,大殿的回信!”弓木城內的一處居館內,菅元重一臉興奮的將一封信遞到了安宅冬康的手中。
安宅冬康一臉期待的打開了信,信中的內容果然沒有讓安宅冬康失望,“兄長果然還是念及手足情誼的!”
“大殿有何交代?”菅元重問道。
安宅冬康笑了笑,隨手將信遞給了菅元重,“兄長讓本家離開弓木城前往丹波,鬆永備前守如今正忙於攻略丹波赤井氏。兄長的意思,大概就是讓我去丹波將功贖罪吧!”
“原來如此,那我等趕快動身吧!”
“不急!這幾日多虧一色式部大輔等人款待,於情於理也應該前去致謝一番。”安宅冬康低着頭想了想,然後繼續說道“若狹守,你速去城下町購置一些禮物,待會兒隨本家一起去拜會式部大輔殿!”
“哈!”
安宅冬康口中的式部大輔自然就是一色義道了。
不過安宅冬康想不到的是,自己跑去向一色義道致謝完全就是羊入虎口。事實上,如果不是一色義幸那邊死不鬆口,一色義道早就和稻富祐秀一起把安宅冬康等人給綁了。
“伊賀守,三好家的援軍遲遲不見蹤影,依在下之見三好家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救援本家!既然如此,那本家又何必在這裡替三好家賣命!”
“趁安宅冬康現在弓木城內,我等將其捕獲然後送交給津川家!相信憑藉安宅冬康的身份,本家想要保住家名還是能夠辦到的!”稻富祐秀屋敷內,一色義道此時正在跟稻富祐秀商量着最終的對策。
戰鬥進行了十多天了,再拖下去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因爲三好家承諾的援軍遲遲不來,而光靠一色家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過津川家的。再加上一色義道從一開始就不想跟津川家爲敵,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一色義道也不得不爲一色家的前途考慮。
不過,讓一色義道意外的是,這次稻富祐秀再沒有露出猶豫的神色,而是笑着說道“式部大輔殿,說來也巧!就在剛剛,主公的使者纔剛剛來過。”
“主公在信中已經下達命令,讓在下將安宅冬康抓起來,送到建部山城了!在下剛準備去調動兵勢,結果式部大輔你便來了!”
一色義道聞言一喜,不過隨後又一臉疑惑的問道“父親大人的態度爲何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津川家前日派了使者來勸降,雖然不知道過程如何,不過主公已經應允了此事。而作爲讓本家所領安堵的條件,主公已經答應將安宅冬康交給津川家!”
“另外,右近衛大將殿也已經承諾事後會將武田家佔據的加佐郡領地還給本家!如此一來,可謂是皆大歡喜啊!”
“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色義道一臉興奮的捶了一下手,剛準備再說些什麼,外面便有一名側近前來向稻富祐秀彙報,“主公,安宅攝津守殿等人求見!”
聽到這裡,稻富祐秀和一色義道臉色微微一變。
“式部大輔殿勿憂,想來本家的謀劃對方未必知情,否則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跑到這裡來!”稻富祐秀安慰着說道。
一色義道點了點頭,確實如此。要是安宅冬康等人知道一色家要搞事情的話早就跑了,還跑到這裡來幹啥?
“既然如此,那何不趁此機會將安宅冬康等人一舉擒獲?”一色義道提議道。
稻富祐秀欣然同意道“那便煩請式部大輔殿前去準備一番,在下在此與安宅冬康等人會談,儘量拖住他們。然後式部大輔殿帶人衝上來,直接將安宅冬康等人制服!”
“善!”
......
建部山城。
城下町雖然依然是一片廢墟,但是主要的借道已經被清理了出來。不但沿街的地方被清掃乾淨,甚至還用水洗了一邊,顯然這裡要迎接什麼重要的人物。
一色家當主一色義幸此時正戰戰兢兢的隨同幾名一色家的家臣立於建部山城的大手門前,一隊又一隊的津川家足輕正穿梭在城內各處,宣揚這座城池已經被津川家接管了。
很快,上百匹戰馬緩緩的出現在了一色義幸等人的視野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面印有津川桔梗紋的大旗,緊接着便是一面屬於津川家當主津川宗治的旗印,再然後便是一羣身穿黑色具足的精銳騎馬隊以一種傲然的姿態朝一色義幸這裡緩緩的行進。
等到雙方之間的距離不到五十步之時,騎馬隊中突然竄出來三名騎兵排成品字形衝了過來。
當衝到一色義幸身前的時候,爲首的那名騎兵一拉繮繩讓胯下的戰馬停了下來。然後坐在馬上一甩馬鞭,伸出右手將臉上的一面紅色面具推了上去,露出一張年輕武士的臉龐來。
“閣下便是一色左京大夫吧?在下矢島忠兵衛,主公的旗本衆筆頭。主公就在身後,準備迎接吧!”
“哈~哈!”對方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以至於讓一色義幸也忍不住雙腿打顫。最重要的是,原本以爲眼前這名器宇不凡的武士便是津川宗治了,結果卻是津川宗治的一個旗本。
而一個旗本就已經這麼NB了,那津川宗治該是如何的吊炸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