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他在意誰?
這是車輪戰嗎?
方惠和韓佳儀昨晚剛煩過她,一大早的,陸少寒又來煩她?
他那輛招風的法拉利大刺刺地停在他們公司門口,而他本身,頎長的身姿斜倚在車身上,一身鐵灰色的西服包裹着修長的體魄,引得周圍上班的男女無不在觀望。
應璃腳步頓住,生出一股轉身逃走的衝動。
可還未行動,陸少寒就發現了她盥。
陸少寒的目光自‘必喜裝修公司’的大字上移開,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t恤牛仔褲青春嬌美的應璃。
今天天氣溫和舒爽,太陽早早地露了臉,淡金色的光輝直射下來,讓應璃沐浴在一層金光中,漂亮柔美的不可思議。
她隔着十米的距離深深睇了他一眼,前進的步伐僵住,似乎想要拔腿逃跑瀘。
他連忙迎上去,叫住她,“應璃……”
陸少寒朝着應璃走過去之時,他停着的車子居然也朝着應璃開了過去,應璃定睛一看,駕駛座上正坐着應月。
“上車吧。”應月降下了車窗,露出她出水芙蓉似的端莊臉蛋,她沉默着,陸少寒很有默契地替她叫應璃上車。
應璃擰着眉,這陣仗,是秋後算賬的意思嗎?
韓佳儀說不動她,當事人親自上陣了?
“你不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嗎?”應璃認真地看着陸少寒,臉上分明寫着:工作最重要!
應月不屑地哼了一聲,眼光斜斜瞄過‘必喜裝修公司’,“一家小小的裝修公司,能給你多少工資,難道少寒養你的錢也沒有嗎?”
應月輕視的語氣令應璃心生不快,‘必喜’再小,這也是李均澤用血汗拼來的,她也爲‘必喜’的壯大付出過心血,反駁之時語氣間不由自主帶了嘲諷和刻薄:“這可說不定,他已經在外面養了一個了,就算父母留下的錢再多,也早晚會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你——”陸少寒被應璃毫不留情地指責,臉色一僵。
應璃反而擠出一絲甜甜的笑容,十分無辜地反問:“難道不是嗎?上次給蘇雅然三百萬都嫌少呢,三百萬啊,普通上班族得花一輩子的時間來賺呢。”
“然然不是貪慕虛榮的人。”聽應璃污衊蘇雅然,陸少寒臉色驟冷。
聽着陸少寒對蘇雅然的維護,應璃心裡也不好受,臉色也難看起來。
……
“你們別吵了,應璃上車,我們找個地方把話說清楚。”應月皺眉,對於陸少寒維護蘇雅然她也心有不悅,可她也不好說什麼。
“我、沒、空。”應璃白了兩人一眼,抽身就往前走,誰知腰間一緊,陸少寒居然無賴一樣抱住了她,並打開車門,硬是把她抱了進去。
應月嘴角一勾,車子一下子衝了出去。
“放開我。”車裡,應璃氣憤地扳着陸少寒的大手,可他那麼用力,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她怎麼也扳不開。
他和應月一起,一起欺負她,欺負她。
……
陸少寒雙手交疊在一起,牢牢地圈住不停掙扎的應璃,原來她的身體那麼柔軟,柔軟的就像羽毛,烏黑髮亮的髮絲間,飄着淡淡的馨香,軟乎乎的小手徒勞無功地扒拉着他的,更像是一種有力的撫摸。
最終,她挫敗地停了下來,腦袋垂的很低很低,一聲不吭。
緊接着,他的手背上感到一陣溼熱,讓他不由錯愕,狐疑地想要擡起她的臉看看,可她不讓,捶打着他的手臂,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固執地不讓別人看見她哭泣。
“你看你們倆在一起多配,少寒,不如你跟蘇雅然分手好好對我妹妹吧。”應月從後視鏡裡看着兩人,乘機勸說。
陸少寒渾身一僵,好似這才意識到兩人之間有多親密,趕忙掐住應璃的腰讓她自他大腿上移開。
應璃不看他,目光看着車窗外,神情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陸少寒和應月聯合夾攻之下,應璃迫不得已被他們帶到了一家咖啡廳,應月帶頭進了一間包廂,陸少寒怕她逃跑一般緊緊攥住她的手。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在幫助應月的時候,陸少寒纔會認真對待她。
應月似乎說的沒錯,陸少寒是她不要了,她纔有機會得到的,然而,得到的也只是個空殼和陸家少夫人的頭銜。
他們坐下,服務生端來了咖啡。包廂裡很安靜,似乎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請換一杯鮮橙汁給我,要現榨的,謝謝。”應璃凝眉,她現在不適合喝咖啡。
“是我大意了,請換一下。”應月趕忙補上一句,居然有點兒討好的意思。
應璃譏刺勾脣,直到端來她點的鮮橙汁,應月纔開口:“應璃,今天找你沒有別的事兒,就是爲了樑韋琛。”
應璃吸一口橙汁,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怎麼又澀又酸?跟樑韋琛榨出的味道一點兒也不一樣,太難喝了。
她遠遠地推開杯子,擡眸認真地與應月對視,“如果我說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你相信嗎?”
應月很乾脆地冷笑一聲,明顯不信。
應璃無奈地攤手,“我說了你又不信,那你想要怎麼樣?”說着,她轉向一旁的陸少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烏黑明亮的大眼裡彷彿在說:這就是你幫着應月找我的事?
他坐在那兒,並沒有吃醋的神色,有的似乎只是失望。
他有什麼好失望的?
“那用行動證明你和樑韋琛之間什麼都沒有。”應月沉吟一下,蹙着漂亮的細眉,思考着提議。
“怎麼證明?”應璃一邊隨口問着,一邊摸出手機打電話給李均澤,告訴他等會她會晚一點去見顧客。
她打電話的空擋,應月和陸少寒已經商量出辦法了,等她電話一掛,應月便說:“我們來做一個試驗,測試一下樑韋琛到底更在意誰。”
“怎麼測試?”應璃茫然的問,樑韋琛深沉難測,行爲揣摩不透,誰知道他心裡在意誰?
“很簡單,我們三個分別打電話給樑韋琛,請他出來喝早茶,他接受了誰的邀請,那個人就是他在意的人。”應月緩緩說着,目光落在應璃身上,這是兩姐妹的較量,而她,說不定會輸。
自從樑韋琛提出分手之後,她使出渾身解數都不能挽回他的心,在t大門口,他甚至說寧願選應璃都不會選她,她真的被打擊到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最優秀的那個,怎麼可能輸給應璃呢?
……
應璃不以爲然地撇嘴,今天是週二,現在已九點多了,作爲一個大財團的決策者,這個時間應該在開會纔對。
“少寒,你先打。”應月側首,看向陸少寒。
陸少寒微一點頭,調出號碼,打了過去,“……我是陸氏的陸少寒,關於度假酒店合作事項有關細節,我想與樑總親自洽談,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時間?”
也不知對方說了什麼,通話很快結束。
一結束,應月便緊張地問:“他怎麼說?”
陸少寒搖了搖頭,“是他秘書接的電話,說他正在開會。”
應璃瞧着應月和陸少寒,總覺得這兩人有點無聊,放着正事不做把她捉來打電話,有意思麼?
陸少寒是以公事邀請樑韋琛的都沒成功,還能有什麼事讓樑韋琛拋下會議?
……
包廂裡一時陷入寂靜,陸少寒掀了掀眼皮看着應月,輕聲催促:“輪到你了。”
應月輕輕點了點頭,細長優美的手指撥弄手機,慢慢地放到耳畔,她的聲音悅耳動聽,好似大提琴,臉上隱約閃動着期盼,“徐秘書你好,我想請韋琛喝上午茶,麻煩你讓他接電話好嗎?”
“對不起,樑總正在開會,恐怕沒時間.......真是抱歉。”
應月瑰麗的臉一片黯然。
她的手滑到桌面上,長睫毛低垂,說不出的難過。
“他沒接?”陸少寒安慰地越過桌面握住了應月的手,稍稍用力,讓應月回過神。
一如很多次一樣,她打他手機都是徐臻接的,每一次都被徐臻不慍不火的給擋了回來,根本無法和樑韋琛本人說上一句話。
應月無力地點頭,看模樣都快沮喪的哭了。
……
應璃同情地看着兩人,越發覺得這個測試實在無聊透頂,但爲了讓他們死心不再來打擾她,她拿起手機,懶懶地問:“樑韋琛手機號是多少?”
應月擡頭,詫異地看着應璃,應璃愣了一下,隨即哼笑着解釋:“我沒有他的號碼,很奇怪嗎?”至於徐臻,她是有的。
不過他們倆神通廣大,打的都是樑韋琛的行動電話,她當然也不例外。
應月忽然重新拿起自己的手機遞到應璃面前,“用我的。”
同一個號碼,不同的人,結果會是什麼樣的?
應月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她暗暗希望,應璃得到的待遇跟她一樣,都無緣聽見樑韋琛那蕭殺卻低沉的聲音。
“喂,徐臻,是我啦,你們樑總正在開會是嗎?”應璃大咧咧地亮出身份,她不抱任何期待,所以顯得格外輕鬆。只當這是一次無聊的遊戲。
然應月卻已緊張不已,身子一探,居然傾過來搶過手機開了外音,徐臻的聲音霎時在包廂裡清晰地響起,先是一陣愉悅的笑聲,“你的聲音很特別,我聽出來了。你找樑總嗎?”
應璃扁了扁嘴,她不但是娃娃臉,還是娃娃音。
“是啊,我找你們樑總,不過也沒什麼事,如果他忙就算了。”應璃很有自知之明地把話說清楚。
誰知徐臻竟十分認真地對她說:“這樣啊,那我問問樑總,看他是否方便接電話?”
電話那邊暫時沒了聲音。
包廂裡,應月和陸少寒臉色都有些難看,他們兩人剛剛可是都說明了身份和目的,但都被徐臻直接拒絕了,他連問一下樑韋琛都沒有。
就那樣,直接做主,回絕了。甚至語氣平淡,一板一眼,公式化的令人牙癢癢,然而居然對應璃笑?
很快,那邊有了迴應。
一道沉厚的男低音揚起,“是你嗎?應璃?”
這是……樑韋琛的聲音。
冷淡中透着矜持,清冽,富有韻味,光聽聲音,都知道對方一定是人中龍鳳。
應璃有點傻,不是說他在開會嗎?
怎麼徐臻一叫他就接電話了?
“應璃,怎麼了?你自己的手機呢?”樑韋琛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隱隱約約間竟帶了一絲關切。
應璃的手臂一痛,沒想到應月惡狠狠地掐了她一下,她禁不住痛苦地啊了一聲,聽的樑韋琛更加疑惑。
應璃苦着臉望着應月,斷斷續續地開口:“嗯……是我,我現在在一家咖啡廳,想請你喝早茶,你方便過來嗎?”
不等樑韋琛回答,應璃自顧自加上一句:“不方便就算了吧,我也沒什麼事。”
……
誰知,
在應月和陸少寒的逼視下,居然聽到樑韋琛很利落地吐出兩個字:“方便。”
此話一出,應璃感覺到對面殺氣騰騰,應月正無比怨恨地瞪着她,那恐怖的神情,好像自己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知道你忙,你去開會吧我真沒事……”應璃一哆嗦,下意識就想不要讓樑韋琛過來。
誰知樑韋琛竟很堅持,問她咖啡廳在哪兒?應璃抓着手機不想告訴他。
陸少寒看一眼應璃,臉色不怎麼好地拿過手機,告訴樑韋琛:“在中山路上的楓溪,樑總知道的吧?”
陸少寒的聲音有點冷,那邊靜了一瞬,隨即揚起:“好,我馬上到。”
…….
應璃不自覺縮着脖子,很怕應月突然跳起來把她殺了,她也很無辜好不好?她怎麼知道樑韋琛這麼賣她的賬?
“冷靜一點。”陸少寒拍了拍應月露出青筋的手背,望着應璃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還真是體貼。”從他們兩人一出現,陸少寒便對應月多加照拂,而她這個妻子,就跟敵人似的,不親密不靠近。
她眼睜睜看着,怎麼可能不難過?
陸少寒似乎僵了一下,隨即停住動作,走至應璃身邊忽然拉起她,應璃沉着臉衝他大叫:“幹嘛?”
“跟我坐一邊。”陸少寒強行拉着應璃坐在一旁,空出位置給即將到來的樑韋琛。
如此一來,他一到就可以坐到應月身旁了,他還真是有成人之美。
“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有當媒人的潛質呢,陸少寒,你是個很棒的全才嘛。”應璃忍不住譏諷,陸少寒被她氣得鐵青了臉,卻也不辯解,隨她不高興地發泄。
………………….
半個小時之後,樑韋琛現身。
他穿着剪裁合體的西裝,身姿挺拔高大,眉目間,冷淡而疏離,一股冷漠矜貴的氣質自然而然流露出來,令人望而卻步。
他走進包廂,只輕輕一掃,目光似乎在緊靠着陸少寒的應璃身上一凝,隨即若無其事地微側首吩咐跟進來的服務員,“這間包廂太小,麻煩換一間大一點的。”
“三位不介意吧?”服務生領命而去,樑韋琛才正面對上應月幾人。
應月臉色有些發白,縱然陸少寒想要爲她製造機會,可樑韋琛輕易破了他們的打算,看起來還合情合理,無法推卻。
“樑總說錯了,今天是我們請樑總,我覺得四個人用這間包廂剛剛好。”陸少寒禮貌地站了起來,拿起煙遞給樑韋琛。
樑韋琛擺手拒絕,“我不吸菸。”
樑韋琛沒有吸菸,陸少寒卻吸了起來。
應璃一張小臉沉的不能再沉,她是孕婦,怎麼可以吸二手菸?陸少寒明顯沒有考慮她的存在。
她受夠了。
“我也覺得這間包廂太小了,我們四個人顯得有點擠。”應璃霍然站起了身,朝着包廂門口走去,服務生已經確定好了,正來請他們過去。
如此一來,應璃就走在了最前面,她步子小,而樑韋琛步子大,沒幾步,在外人看來,應璃倒像是和樑韋琛有關係,而不是陸少寒。
起身之際,應月埋怨地看一眼陸少寒,陸少寒後知後覺地熄了煙擰着眉頭跟上去。等他們進去之時,應璃和樑韋琛已經坐好了,兩人不遠不近地坐着,中間隔了兩個空座位。
шшш⊙ ttκǎ n⊙ ¢Ο
一張足夠二十個人坐的大圓桌,他們也不好插到兩人中間,只得挨近坐下了。
他們重新點了飲料,輪到應璃時,應璃不甚感興趣地開口:“隨便來一杯果汁。”
樑韋琛看了她一眼,但並沒說什麼。
兩男兩女,氣氛有些詭異。
陸少寒和應月不說話,應璃也無話可說,她啜飲着果汁,太甜了,甜到發膩,感覺像放了糖精,不由徑自皺了眉頭,心裡卻在想:這一場鬧劇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瞧向樑韋琛,他巍然不動,好似是真的來喝早茶的,優雅地端着一杯,慢慢品嚐,半天不甚滿意地評價:“這家的普洱茶味道不純。”
“應璃,你的果汁怎麼樣?”
應璃這次要的是西瓜汁,紅彤彤的,味道不怎麼樣,也不知怎的,她脫口就說:“沒有你弄得好喝。”
這話說的,明顯她和樑韋琛關係匪淺。
說完之後,應璃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這是禍從口出啊。樑韋琛應她的邀約來了,本來就氣死應月了,說這麼不清不楚的話不是引火上身嗎?
“你喜歡的話,下次我多榨一點。”樑韋琛雲淡風輕的接話,簡直是坐實了應璃的罪名。
感受到陸少寒銳利的瞪視,應璃受不住地解釋:“樑總家裝修時需要牆繪師,所以我去過他家,有幸喝過他親手榨的鮮橙汁,呵呵……”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應月一張美臉更加雪白了。
此時,陸少寒衝着應璃伸出了手,柔聲叫她:“你過來一點,坐我身邊。”
應璃愣住了,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剛剛一直橫眉冷對,一下子變那麼溫柔?
應璃遲疑間,陸少寒的胳膊伸展的更長了,差一點就能夠到她了。
---
誰贈送一朵小花花?目前還是空的,好難看,嗚嗚~~~~(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