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賽馬結束了,羊卓雍湖冰面上依舊熱鬧非常,冰上摔跤馬上就開始了,上屆的摔跤冠軍論尚悉站在湖中央等着人來挑戰。
陸續有幾個精壯的吐蕃漢子輪流上場比賽,畢竟論尚悉已經在這個項目中保持冠軍多年,技術經驗都比旁人要多的多,所以那些精壯漢子竟然一個又一個的敗下陣來。
論尚悉每贏一次便向裡黁所在的方向深鞠一躬,眼神好不避忌灼熱的兜頭罩着李奴奴。
論尚悉的小妾歐姆因剛剛在賽馬比賽上出盡了風頭,此時正興奮異常的站在摔跤場旁邊用力的歡呼雀躍。
李奴奴窩在軟座上,一臉的通紅,眼睛雖然看着場下,耳朵卻不聽使喚,聽不到任何的聲響,只是嗡嗡嗡嗡。
剛剛在尺帶珠丹的親密舉動讓她心緒有些不穩,又氣又急,又羞又怒,一時半刻緩不過來,雖然看到論尚悉的眼神和動作,卻無暇去想,只好躲閃着他的眼神。
忽然,一雙冰涼的小手忽然摸到自己臉上,冰涼的觸感讓李奴奴冷不丁的打了個冷戰。
“姐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燙?”
姜擦拉溫半個身子壓在椅背上從後面摟着李奴奴的腦袋,一雙小手在她臉上摸來摸去。
李奴奴反手拍了掉了他的手,回眸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過來老實坐着!”
姜擦拉溫乖乖聽話坐到前面來,歪着身子靠着李奴奴,把手塞進她的斗篷裡一邊取暖,一邊摸着滑溜溜的狐狸毛。
“姐姐,你穿我們吐蕃人的衣服可真好看!全吐蕃也沒有女人比你好看!哇……這狐狸毛可真滑!真暖和!這麼好的狐狸毛,我也只在大相府裡見過,還是大相親自捕獵來的狐狸,沒有用箭射,所以皮毛一點都沒有損傷!”
見李奴奴不理自己,歪頭看看她,見她呆呆望着羊卓雍湖中央的賽場,順眼望去,大相論尚悉又摔倒了一個吐蕃大漢,不由由衷的讚道:“大相可真厲害!在這吐蕃沒有人能比他厲害!是不是,姐姐?”
李奴奴撇撇嘴,“莽夫!吐蕃男人都是莽夫!”
姜擦拉溫“哼”的一聲做直身子,斜睨着李奴奴,“我們哪裡是莽夫!我們是強壯!男人不強壯還叫男人嗎?”
李奴奴“撲哧”笑了出來,“這裡原來還有個小男人!小莽夫!”
姜擦拉溫見李奴奴笑,自己也有些繃不住,彆扭的斜眼瞅着她,問:“怎麼纔不是莽夫?”
李奴奴怔了怔,這倒真問倒自己了,沒想過,只是隨便一說而已。
歪頭想了想道:“真正的男人不但身體要強壯,更重要的是頭腦,要有勇氣、仁德和智慧。我們漢人有位非常有名的孔子,曾說過“君子之道者三,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
想了想又解釋說:“意思就是博文強識而讓,敦善行而不怠,謂之君子……總之要做個君子就對了!”
姜擦拉溫一臉的漿糊,試圖背過李奴奴講的話,無奈一句也聽不懂,只好腆着臉問道:“我聽不懂,姐姐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李奴奴轉過臉奇怪來看着他,“你都不讀書的嗎?想當年我們大唐的文成公主嫁到你們吐蕃來,帶了那麼多的漢家典籍,你們都不看嗎?你們吐蕃每年也會派有才德的年輕人去大唐長安國子監學習,一點基礎都沒有怎麼去國子監學習?”
“我讀書的,要學習吐蕃文字,還要學習漢文,只是……只是……姐姐背的我沒學過。”
姜擦拉溫忽然覺得熱起來,竟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