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是初秋,衆人慢慢的即將離開大唐國境,雖然驛站慢慢的越來越少,時常要像行軍打仗一樣,晚上搭帳篷睡覺,可初秋的天氣秋高氣爽,少了夏日的炎熱,更多了些可口的野果,對衆人來說真是一件幸事。
轉眼就行至大唐吐蕃的分界山---日月山,翠兒、李奴奴、楊尚武和喜弟都欣喜萬分,各自憧憬着逃出去以後的美好日子。
如今偷偷溜出去玩已是不可能,索性大大方方出去!
“楊將軍,過了日月山就是吐蕃領地了,我想爬上山頂再看一眼大唐的江山,你派幾個人陪我上去吧!”李奴奴一身胡裝,英挺的站在左衛大將軍面前。
一路上左衛大將軍也見識了貪玩的金城公主,倒也不以爲意,只點頭應下,又點了四個手下的干將陪着。
李奴奴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說:“我那老嬤嬤今兒身子不爽快,吃了藥躺着休息呢,沒事你不要讓人驚擾她!”左衛大將軍頷首應下,心下去有些子奇怪,自己也見識了她那嬤嬤的厲害,功夫底子到底不弱,怎麼忽然就病了?又想到這西去越來越高,人也似乎變的疲乏起來,只當高處空氣不好吧。
這廂李奴奴領着丫鬟喜弟慢悠悠的上山了,那廂吐蕃大相論尚悉卻倍感奇怪:一是,那總是貼身保護的老嬤嬤今兒怎麼沒有陪同?二是,一路上眼見相熟的那個樂工竟也沒有出現。當下即令人去查。
日月山畢竟海拔很高了,大家平時不運動還好,一動彈,這呼吸好像極不暢快,才爬到半山腰,人就有些喘不動氣。跟着的那四個男子還好,李奴奴和喜弟卻是倍感吃力,顯然在計劃逃跑的時候,並不曾考慮到體力問題,更不曾考慮到高原反應。
“我實在走不動了,我們要休息一下!”李奴奴隨意找了一個歪脖子樹歪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喘氣。“喜弟,你把我們帶着的水果分給他們吃一吃,給我些水喝!”
喜弟應允了忙解下自己背上的包袱,取了一袋水遞給公主,又取了幾個山梨分給四個侍衛,自己卻什麼也不吃不喝。
四個侍衛忙謝恩領了山梨,高原反應人人都有,只是男子相對肺活量大些,可是卻也感覺到了四肢無力、口乾舌燥,也不顧忌什麼,張嘴就吃。
李奴奴和喜弟眼睛裡泛起一抹光彩。
那山梨是用藥水浸泡了一晚上的,就是牲口吃了也回體力盡失,兩個時辰不能恢復。
吃完梨,大家四散着圍着金城公主盤腿坐着正休息,忽然樹上飛下兩個黑衣人,劍尖都指向了金城公主,四個侍衛大驚,趕忙起身護駕,和那兩個黑衣人鬥在一起。
山下紮營處,棄弩在大相論尚悉耳邊嘀咕了幾聲。論尚悉臉色劇變,“什麼?你確定是上次的黑衣人?”
棄弩讓那小兵上前回話。
那士兵怯懦着,“小的不確定是不是和上次的是一夥,只是衣服看起來很像,是從馬廄那邊出去的,看方向是上了山!”
論尚悉一個激靈!上山?!大唐公主只帶了四個侍衛一個小丫頭上了山!
“快!快!召集人馬上山護駕!公主要是死了,我們都別活了!”論尚悉當先拎着武器跑了出去,後面跟着一堆吐蕃高手急急忙忙跑向日月山。
遠遠的左衛大將軍看着這邊大相論尚悉領着一隊人馬上了山,心裡暗道不妙,也速速召集人馬跟了上去。
山上,四個侍衛的迷藥漸漸起了作用,一個個被那兩個黑衣人打暈在地。
“計劃成功!”李奴奴和喜弟擊了一下掌,興奮的擁抱在一起。
那兩個黑衣人匆匆把面罩,原來是翠兒和楊尚武。只聽翠兒說,“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尚武和我趕緊換了衣服,我們立刻走!”一邊所,一邊解着衣服的扣子,從背後的包袱裡取了胡裝,利落的換着,繼續說““現在看守太嚴,尚武沒能偷幾匹馬出來,我們雙腳逃跑,他們卻是四蹄來追!情況還不是那麼樂觀!別高興的太早了!”
忽聽“嗤”一聲笑,不遠處的樹上飛下來七八個黑衣人,一個說:“你們是高興的太早了!”一個說:“原來金城公主也不願意嫁去吐蕃呀!”
李奴奴衆人大驚!這羣黑衣人怎麼也跟着來了?翠兒、楊尚武、李奴奴都抽出自己的武器,進入備戰狀態,只有不會武的小丫頭喜弟一臉驚恐手足無措。
翠兒餘光瞥一眼楊尚武,低聲說:“這羣人要的是我們的命,一定不要戀戰,找機會帶着公主走!下山和我們的部隊會合!我來殿後。”
李奴奴急急說:“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一個人走了算什麼?!尚武,你保護喜弟!”
楊尚武拉了喜弟的手,“要逃我們一起逃,要死就一起死吧!”喜弟內心砰砰直跳,這句話是說給我聽的嗎?心裡不禁泛起一絲甜蜜。
那邊黑衣人齊齊殺了過來,“不用推了,誰也走不了!”
只這七八個黑衣人,李奴奴等人尚能應付過來,雖然打的辛苦,卻也沒有受什麼重傷,一路打一路往山下逃,此時再也不能考慮逃跑的事情,保命要緊!
忽然遠處有三個黑衣人手握弩弓慢慢逼近,翠兒有些着急,手弩雖然不能跟腳弩比,但是力道已是弓箭沒的比的了,跳躍到楊尚武跟前,替他打退黑衣人,大喝,“尚武,還不帶着公主走?!去山下,跟我們的大部隊匯合!”
楊尚武松開拉着喜弟的手,一把攬過李奴奴的腰,急急向山下奔去,狠狠心丟下滿臉淚水的喜弟。
三隻弩箭分別對着李奴奴、翠兒和喜弟射了過來。
李奴奴和翠兒輕易躲過,喜弟卻癡呆呆的站着,一臉的驚恐和淚痕。
李奴奴大叫,“喜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