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角度只能看到錦瑟的一個剪影,一身火紅的衣裙在燈下如暮色裡的一簇花綻開至地,他看不到她的容顏,卻能想象到她的甜美,他心中心一緊,一時甘甜辛辣交織而過,周身血脈奔涌,彷彿似是醉了。*
定定地看着,再也無法滿足這樣窺視,他幾步上前,手一推,合着的木門應聲而開。
“你們都下去吧。”
應聲的奴婢中規中矩的福身行禮,依次而退。
室內的幾盞燭火的明晃晃的燃着,彷彿灼人的風吹過了滿室,在這樣的聲音中,錦瑟猝然站起的身影就深陷在這一片如晝的紅色中,她手一抖,便掀開了繡着龍鳳呈祥的蓋頭。
“怎麼這麼急着掀蓋頭。”段宇走到桌邊一口飲盡了杯中酒。
“怎麼會是你?”錦瑟望着他,驚詫的眼睫撲閃了幾下,過了一陣子,纔想起什麼似的,隱隱含着怒氣問道。
許是坐得太久,驚中起身,渾身虛弱,搖搖晃晃中差點軟到在地。
段宇放下酒杯,一步上前,抓住她的肩,低頭凝視着她:“洞房花燭夜,還真是*****苦短啊,這麼早就急着投懷送抱。”說話時血霧一樣的火光閃爍在段宇的臉上,眼眸和笑容都是一片清澈,而他的手卻是那樣兇狠的氣力,幾乎要將她寸寸捏碎。
“放開我,
你別忘了,今天和我拜天地,相守白頭的是恪,不是你。”那一瞬間,錦瑟的心裡涌起了腥熱的甘甜。
“那你的恪在哪呢?我早說了,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休想在我前面得到你,你忘記了嗎?”他平靜的看着錦瑟,平靜的可怕,平靜的勝券在握,平靜的隱藏了噬人的地獄般的火焰。
錦瑟輕輕戰慄着,驀然的就覺出什麼一片溫軟貼了過來,觸在脣間。
那溫軟卻如刀子紮在了她的心裡,整個人打了個寒顫。想推開他,卻絲毫使不出力來,錦瑟的心中漸起更深的恐怖,那種溺水般的無奈和絕望再次涌了上來。更像在睡夢中,窒息時卻無力反抗的折磨。
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圖,段宇放開了她。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能查出我是軒轅王的私生子,你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也給了軒轅王一個驚喜,爲了得到軒轅恪,你甚至不惜損害他的利益,我真是小看你了。我想,他現在還在震驚中吧。你看,他現在連自己的新娘都忘了。你說,他該有多恨你。”
錦瑟虛軟的往後退了一步,段宇上前逼上一步,她緩緩的搖頭。“他不會恨我的,不會。”
“這些現在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你我洞房後,我這個做兒子的血才能做藥引,你忘了嗎?”
錦瑟
頭中嗡嗡作響,眼前的段宇已如地獄歸來的修羅。
錦瑟已經顧不得許多,揚聲向外,“來人啊。來人!”
“沒人的。”他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帶,錦瑟整個人都被他拖着前行。
“你們對我做了什麼?”頭在微微昏眩中,錦瑟心中漸漸的清明。
“現在才知道,是不是太后知後覺了。”他將她扔到了牀上,“你對九公主和燕如雪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她和你的二姨娘只是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你和她們一起害我?”錦瑟的眼頓時瞪得渾圓欲裂,聲音都已經有些淒厲了。
“害,我怎麼捨得,只是給你一點懲罰罷了,這盤棋,我怎麼也要挽回一些吧。”
下一刻,她整個人都落在了他的懷裡。
他的手臂用力收緊,把她緊緊地擁在了懷裡,彷彿要把她溶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懷中這個溫暖的玲瓏有致的軀體,他在無數個夢裡都緊緊地擁抱住,而現在,他終於如願了,就在這瞬間,他覺得自己連血液都在興奮地疼痛。
錦瑟只覺整個人越來越昏沉,,脊背的衣衫已都叫汗溼透了,狼狽地貼在肌膚上,她的心也被狼狽的糾成一團,腦子裡昏昏沉沉,只茫然睜着無神的眼,望着不遠處已由內鎖上的門。
段宇的手指在她的腰間緩緩滑動,隨即用力一扯,“嗤!”的一聲,腰間的精緻結花飄紗已經自他的手中落下,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