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鷹,是指在鷹張口呼叫之時,疾矢破空,從鷹張開的口中射入,從喉中穿出,鷹落地,仍然不死,只是不能再悲鳴,也合不上嘴,俗稱“開口鷹”。
周圍一陣驚呼,或敬佩,或感嘆,或羨慕的目光兼之,牢牢的將軒轅恪賦繞。
他就如沖天的巨鷹。
鋪天蓋日,讓人昂望的時候,也遮蓋住了所有人的光芒。
錦瑟心中一陣驕傲,含笑睨着衆人。
是了。何必要隱藏,一直以來,她要的不就是這樣的夫嗎?不畏懼沖天之威,而她不需做呂雉,只需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接受他的保護。
呂雉?錦瑟一驚,不知自己爲何要比她。
難道,她
真的有呂雉的心思,想一手握權,呼號天下嗎?
她淡淡一笑,自己何嘗會有這樣的心思?
錦瑟起身,緩緩擊掌,柔和欣賞的目光淡淡看向軒轅恪。
周圍的人,這才鬨然連聲叫好。
軒轅恪擡手,禁止了周圍人的轟動。
只見子諾倨傲的擡頭看天,不知道何時,高空中竟然盤旋了兩隻大雕。子諾看了半晌,竟然回頭笑道,“愛卿的箭法真讓朕佩服,不過,愛卿能不能射下那兩隻大雕,讓朕開開眼界。”
軒轅恪一笑,並不俯。朗聲道,“臣遵旨。”
天空,藍的沒有一絲的雜質,澄明如鏡。
那高空中的雕讓人看得並不真切,那樣遙遠的距離,要想射到,只有不遠處的一處斷崖上時最佳的位置。
軒轅恪一拉馬頭,駿馬長嘶,就折身向那斷崖而去。
“王爺,不可。”一聲疾呼突兀的響起。
一片靜寂,所有的人都詫異的看向錦瑟身邊的女子。
就連錦瑟也驚詫的回身,她遙遙看向那處斷崖,目光流轉在子諾,軒轅恪與伊妃的身上。突然明白,那處斷崖不僅能讓軒轅恪更輕易的射中空中大雕,也能讓人更好的射中軒轅恪。
一念洞明,已是冷汗遍體。
子諾臉色鐵青,與軒轅恪相峙對視。
“皇上,那斷崖看起來石松土散,要是踩落了岩石總歸不好。”伊妃站起身,尷尬的解釋。
子諾的臉色越看難看,??口起伏,一動不動地盯着軒轅恪,“朕旨意已下。”卻看也不看伊妃一眼,眼裡有難掩的痛意。
“臣?遵?旨?”軒轅恪一字一句的答,眼中已滿是瞭然。
耀眼的陽光驟然凝結如冰。
錦瑟再也顧不了許多,疾步而入,立於子諾面前,“皇上,我請求與王爺同上斷崖。”
子諾臉色突變,如十月寒霜。
出聲的卻是軒轅恪,“王妃,退下。本王只是爲皇上射下那隻大雕而已。有王妃在,本王怎麼拉弓?”他的眼裡隱隱已經含了怒氣。
“又不是同騎一乘,何礙王爺。”錦瑟不以爲然的挑眉。
她就是讓要子諾知道,若是有人敢動手,她一定會爲軒轅恪擋箭。他想殺的人殺不了,隨之而來的,將是鋪天蓋地的復仇、殺戮與動盪。
“瑟兒。”這聲焦急與不悅的喝止,他已經不顧兩人的身份和周圍人的目光了。
動人心魄的甲冑聲心愛場外驚起,只一瞬間,衆人已經自動閃出一條道來。當之人,正是夏戈爾。
“又生了什麼事?”子諾再也忍不住怒氣,揚聲問道。
夏戈爾單膝跪地,“回稟皇上,微臣在林中現二十個欲行刺之人,已被悉數拿下,交予吾皇處置。”
一片白光中,錦瑟看到子諾已經搖搖欲墜,額頭上青筋
暴跳,“朕問你,隨允許你帶兵入祭場的?”
一陣旋風颳過身旁,捲來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枯葉牆角,在風中飄來蕩去。
錦瑟已經靜靜退到不遠傳,等候這這場中最終的裁決。
人人看着子諾,子諾今日大異往常,連連失態,當着衆大臣的面,面對天下悠悠之口,這樣的話竟然也問得出來。
夏戈爾怔愣只是一瞬間,很快沉靜的答道,“皇上,臣在宮中聞聽有人要暗殺武王和皇上,這纔不顧一切趕上了山,請皇上責罰。”
“你……”子諾擡指微顫,“好一片忠心。”
子諾咬牙恨道:“臣子,你算什麼臣子,來人,將這胡言亂言的人拿下。”
軒轅恪一聲不屑冷哼,冷冷側,沉聲道,“皇上,夏戈爾護駕有功,爲何還要拿下。皇上應該親自審問那些刺客是何居心?”
子諾連連冷笑,“王爺還真是要事事操心,還要事事親爲嗎?那朕是不是要將天下也交到你的手中,你才罷手。”
軒轅恪眼裡有痛意一閃而過。
錦瑟這纔想起,子諾與軒轅恪也是昔日的好友。現爲君臣,也終於到了決裂的地步,面對權勢,友情大抵也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只聽軒轅恪冷冷答道,“微臣不敢,微臣一片忠心,皇上如此斷事,難免不會讓天下臣子寒心。”
軒轅恪嗓音冷冷的傳入耳際的同時,子諾忽然猛地一震,望住他,面如死灰。“那依王爺所言呢?難道非要查出,是朕欲刺殺賢臣,異或是王爺欲嗜殺君王呢?”
子諾毫不掩飾的敵意和仇視,瞪視着軒轅恪,毫不退縮。
軒轅恪定定看住子諾的剎那,卻忽然微微一笑,似無奈,又似遺憾。
那樣的目光就要子諾的心裡有把火在燒一樣。“那照王爺的意思呢?那好,那就現在將那些叛臣賊子就地正法。”
“皇上不可。”軒轅恪沉聲的阻止,“祭天不宜見人血。”說完,欠身一笑,轉頭吩咐左右,“來人,將那些叛黨壓下去。”
“武王,好大膽子。”子諾面色蒼白,突然抽箭開弦,弓張如滿月,箭頭直指軒轅恪。
那金箭不再是競技之物什,也不是狩獵祭天的技輕矢,而是真正殺戮之器。